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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白狮 全(上) by bluevelvet-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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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像个体面人,而是一头猪;那个老虎脑袋的美人鱼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明星,她的下半截身体让人充满幻想,但她的脑袋里面却凶狠毒辣,终日想着的就是如何诽谤、打击其他女明星,以使自己成为娱乐圈的女王;而那些接待服务员,她们只会重复别人规定好了的话,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思想,同叽叽喳喳学舌的鹦鹉一样。这些人不过是显出了他们本来的样子。” 
“你原来就是这么看人的。”朱利安说,“我在想他们互相看对方又看到的是什么呢?” 
“看到的是自己。鹰爪男人眼里所有的人都长着爪子,虎头美人鱼眼里所有的人都长着猛兽脑袋。人们看别人看到的其实都只是自己的投影,他们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到的也是他们想看到的东西。不过……”说到这儿,伯伮斯突然笑了一下,但这微笑让朱利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很镇定,不像你的那位同伙,他看到这情形时可被吓得的够戗。” 
朱利安皱起了眉。“我早就猜到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吓唬斯蒂芬?” 
“我早说过:别问我为什么。”伯伮斯向旅店门口走去,朱利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恨这里的人,”朱利安用坚定的、集中的目光盯着伯伮斯,“你把他们描绘为畜生和野兽,因为你恨他们,瞧不起他们。那么你自己呢?你自己又是什么?当那些镇上居民称你为白狮的时候你便也变成了畜生,虽然你拥有某种奇特的能力,但是当你伤害这里的居民、杀死他们的时候你只是个恶魔。” 
“我没有杀他们。”伯伮斯冷冰冰地说。 
“那么传说是怎么回事?那些不明原因死亡的人是怎么回事?” 
“哈!”伯伮斯倏然一笑,从他这冷冷一笑中蓦地闪出一丝狞恶的表情,“他们活该去死,他们跟本不配活着。死亡是怎么回事呢?你想不想知道?高高在上的怜悯死者是多么容易啊!你懂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宁愿跟那些人一样在土壤里腐烂也不愿永无宁日地拥有这样的身躯和能力吗?你知道莉迪为什么选择死亡吗?” 
听到这个名字,朱利安猛然哆嗦了一下。 
“你的莉迪是个好姑娘,她美,她热情,她有高尚的情怀,她像你一样怜悯受压迫的人,她拼命想让那些人说话、抗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为了你而死了。想想吧,想想吧,如果她可以活下去,干什么要去死呢?” 
“你在蛊惑我?”朱利安艰难地说。 
“不。我只不过是把你心灵深处的那点儿东西挖出来给你看清楚罢了。你把它们给封闭起来了,你不想看。可为什么不呢?看看它们,用鼻子闻,用牙齿咬,再把它们统统吞到肚子里。到了那时,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莉迪要去死,明白为什么你是一个最卑鄙、无耻、龌龊的人。” 
伯伮斯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如同滚滚雷鸣在朱利安耳际炸响,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仿佛是他本身发出的一样根本挡不住。到了最后,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剩下隆隆的巨响,这声音是那样荒凉,那样震耳欲聋,那样响彻云霄,仿佛是海浪拍击汪洋中孤岛的呼啸和深夜旷野里的警钟声。 


11 

蕾妮·霍斯塔托娃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看着窗台上娇艳的蛇头贝母。她很烦闷,便把工作都交给了尼古拉,自己一动不动地坐着。她的眼睛盯着花朵,心里却在想着昨天朱利安·雷蒙的话。 
怀疑一切人,故意把自己投入绝境里面,自愿在泪水里面溺死而毫不挣扎——原来自己留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她想。原来自己是这样消沉吗?十年来,我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点。我一直都在努力生活,我不停地学习、进修、考试,获得开业医师资格;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可这些居然都只是消沉的表现。真糟糕,真糟糕!我这十年间所做的一切都了无意义,我从没有向前走出一步。可我该怎么办呢?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可以向前走,迈出他所说的反抗世界的那一步,但我也知道,在我迈出去的同时,我将失去我现在已紧紧握在手中的安宁。究竟是选择明知会充满痛苦但也许有一线希望找到幸福的道路呢?还是选择那条我非常熟悉的、但却注定不会通往任何地方的道路?两条路,一条的希望只比另一条大一丁点儿,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我还是无法做赌注。她闭上了眼睛。我就是这样的人,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我就只能是这样的人。 
一阵冷风吹过来,大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她听到尼古拉的声音:“怎么是你?雷蒙先生。” 
霍斯塔托娃立刻睁开了眼睛,正看到朱利安·雷蒙走进来,他也正在盯着她。他们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对方,几乎都想开口说什么,但却都欲言又止。过了很久,霍斯塔托娃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坐着不礼貌,她迅速站起来,此时,朱利安已经走到她身边,他指着沙发说,“可以吗?” 
“当然。”医生点了点头。 
朱利安突然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说:“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赶出去。” 
“她不会,但我会!如果你还像昨天那样捣乱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坐在远处诊室里的尼古拉大声说道。年轻人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表情非常严肃。 
“尼古拉,”医生说,“我想雷蒙先生不会那么做的。” 
朱利安紧接着说道,“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听到这话,霍斯塔托娃苦笑了一下。她并不需要道歉,她甚至并没有认为昨天朱利安的行为是对自己的冒犯,在她看来,朱利安不应该执意去揭她心灵上的伤疤,但自己的错误更甚,因为正是她自己让这个伤疤多年来被遮掩着、见不到阳光,结果稍微一碰就鲜血淋漓。 
“我……”她看着朱利安的眼睛,她第一次发现,那双黑眼睛明亮又真挚,深陷进眼圈发黑的眼窝里,四周围绕着细碎的皱纹。这双眼睛使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她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还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但不论什么原因,正是这样的眼睛让他的微笑非常温柔,带着一股善良和近乎女性的柔情,他的微笑让霍斯塔托娃觉得亲切、安慰。“我想了很久,”她说,“我想你是对的,人不应该满足于痛苦的处境,也不应该跟它妥协或者屈服于它,即使这种痛苦带上了欢乐的面具。但是,你要知道,我做不到,世上大多数人都做不到。那不是我们所走的路。” 
“我明白。”朱利安说。 
“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吧?” 
“怎么会呢!”他说,“你有选择的自由,这种自由其实比你选择的是什么更重要啊。” 
“啊……是的。”霍斯塔托娃说。而在内心,她却想:这种自由,是多么痛苦和艰难啊,如果自由就意味着痛苦的话,谁还需要它呢? 
“你能原谅我昨天的无理吗?”朱利安继续问她。 
“不……我应该感谢你。”说着,霍斯塔托娃把朱利安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就像我想的一样,她想,这是一双宽厚、粗糙的手;皱纹、茧子、伤疤,这双手多难看啊,摸起来多干涩啊。可是,这双手又是多么像‘他’的手。她听到一种声音:房屋在开始变新;桌子表面剥落的油漆重新由碎屑聚集成白色的一片覆盖到木板上;书页由黄变白;无数此类细小的声音集合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有如鸽子柔美的鸣叫。已经拆除的老式壁炉又出现在房间里,所有的岁月、时间架在木柴上,燃起熊熊烈火。 
在她面前,安东·霍斯塔托夫坐在那里,微笑着,摸着她的手。 
朱利安看着霍斯塔托娃眼里的泪珠从睫毛下滴落。他明白,她并不是对他哭泣,而是对时间尽头处的另外一个人。这让他感到一阵苦涩,在他的世界的时间尽头处,也站着一个人,那个让他感到过幸福、痛苦,让他只要回忆起来就在心里顷满了苦酒的莉迪。 
正在此时,朱利安却感到远处有冷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知道那是尼古拉。难道自己在来到这镇上不出一个月就树立了情敌吗?他自嘲地苦笑着。 

第八章 黎曼曲面 

我发现在几何中存在着一些不完善的地方。我坚信正是由于这些不完善的地方使得几何学从欧几里德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只是过渡到了分析几何而已。我认为不完善的地方是:首先,几何对象的基本概念是含糊不清的;其次,几何对象度量的表示和方法的不完善;最后就是平行理论中的巨大漏洞。至今为止,数学家们为填补这些漏洞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罗巴切夫斯基《平行理论》 

1 

斯蒂芬一路溜达着走到林侬租书店。瓦伦丁仍代替父亲老林侬先生坐在柜台后面,他正在整理借阅目录。但斯蒂芬却发现他的心思并未完全放在工作上。瓦伦丁眼睛盯着电脑,却时不时地目光涣散起来,仿佛看着很遥远的地方,更有时干脆放下工作,用手肘支在柜台上陷入沉思。斯蒂芬在书架间绕了一圈,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然后把书稍微用力地放在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吓了瓦伦丁一跳。“你在想什么?”斯蒂芬问他。 
“啊?没什么……”他含糊地回答着。 
但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谁。斯蒂芬心里说,我知道你喜欢赫伯特·沃恩施泰因,你在想他,但你恐怕并不知道他身上隐藏着秘密,而由于这秘密,他既不可能向你敞开心扉也不可能接受你。我能感觉到,赫伯特深深陷在秘密中,而你却深深陷在对他的幻想中。斯蒂芬叹了口气,说:“我想查书,有关本镇历史的书籍,我都想看看。” 
瓦伦丁从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样的书并不多,毕竟这地方只是个不起眼的山区小镇。“有一本专门的小册子,我给你找找看。”瓦伦丁离开柜台,在书架中间来回走着,找了半天,越找越惊奇。“我记得那本册子明明没有人借的呀,怎么不见了呢?”他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消失了?”斯蒂芬说。 
“看来是这样。”瓦伦丁说,“你等等,我去问问父亲。”说着,他从旁边的一个小门走了出去。很快,斯蒂芬就听见从那个方向传来拖拉拖拉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木头拐杖的戳击声。小门再次打开,老林侬先生在瓦伦丁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的身材有些肥胖,再加上严重的关节炎,走起路来呼哧呼哧直喘气,但精神状况看起来还不错,圆圆的脸庞红彤彤的,并没有太多的皱纹,深色的大眼睛闪现着在病人身上难以见到的欢快的目光。他一见到斯蒂芬就高兴地大声说:“啊!好久没见到你了,孩子。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再聚聚。” 
“的确如此。你的关节炎好些了吗?” 
“不!我觉得没什么希望,那个在我的骨头里面作怪的家伙大概是要陪伴我一辈子啦。可那又怎么样?我不仅还是要走路,我还想踢球呐!就算他把我变成了石头,我也要拄着拐杖跳舞呢。大不了到了最后,我和他一起风干破碎掉。不说这个了,孩子。瓦伦丁跟我说有本书不见了。” 
“嗯。”瓦伦丁接过话说,“那本有关本镇近、当代历史的册子不见了。” 
“我记得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老林侬先生用佝偻变形的手指指着角落处的书架。 
“但那里没有。” 
“其他地方呢?” 
“全都找遍了,都没有。” 
“这可真是见鬼了。”老林侬先生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这本册子最后一次借出是在好几年前,是沃恩施泰因先生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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