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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黑太阳-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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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来这儿走亲戚,其间和王婆的外孙女小琐一起跑着玩,玩到厕所旁,小琐进去解手,让他在外边等着,等了老半天也不出来,他就对里边问:“要不要帮忙?”女孩回答说:“就等你开口先问呢,急需帮忙,忘了带叶子!”小琐的意思是,如果女孩家先开口,就怕男孩子怀疑她是故意的。侄子就左右瞅瞅没人,闭着眼睛探进了女厕所,把叶子递到女孩手上,眼睛越闭越紧,用脚探着往外摸,竟被台阶绊倒,骨碌进了茅坑,脏兮兮地爬出来,这副狼狈样儿还是让上厕所的妇女堵上了,就骂他小小年纪不学好,钻茅洞看女厕所,耍流氓。羞得侄子一头扎进河里,只可恨河水干涸,淹他不死。他就坐在泥沙里不出来,一直坐了一天,最后还是他姨父蹚下去,揪着耳朵把他拧上来的。   
    孔雀美遐想之间,鸡肉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嫩野鸡好熟。   
    孔雀美就喊郑屠摆桌椅,布杯箸,倒酒,准备开饭。她滗出鸡汤待用,也择出俩鸡腿儿、鸡脯待用,然后把瓦罐捧出来,放到桌子中央,让郑屠先陪客人喝酒吃菜。   
    很快,手擀长面条也煮好了,孔雀美挑了一碗面条,浇上鸡汤,端出来选准了递给薛月。薛月让了一回,接着,孔雀美说:“你翻翻,把鸡汁和匀!”   
    薛月拿筷子挑动,发现面条下卧着鸡腿儿、鸡脯,忙说:“这么多肉,我吃不了!”   
    孔雀美笑着说:“吃了,吃了,入乡随俗,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会撑着的”,薛月说。   
    “撑着也得吃,这是你第一次上门的尊荣,二回来,想撑也没啦!”   
    郑屠也“嘿嘿”地笑着,劝她吃了,薛月就勉为其难地细嚼慢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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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今晚我们睡哪儿   
    吃完饭,孔雀美拾掇已毕,大家就坐下来烤火。   
    已经不早了,薛月坐那儿开始打瞌睡,打着打着,头一栽,倒到尾生腿上,香甜地睡着了。   
    尾生任她睡了一阵子,然后把她晃醒了。她一睁眼,就问:“尾生哥,今晚我们睡哪儿啊?”   
    尽管她问的对象是尾生,眼睛却看着姨妈。   
    其实,至于今晚怎么安排睡觉这个问题,孔雀美心里早就盘算好了。现在一听薛月先来问这个问题,并且在问话中已经夹带了她个人的意愿——“今晚我们睡哪儿”,不就是暗示她想和尾生睡一起吗。   
    这与孔雀美的想法相抵触了。她略愣了一下;就照早已打好的腹稿挑明了说:“家里有两张床,薛月你跟我睡;尾生跟你姨父睡。”   
    孔雀美的这种安排一出口,轮到薛月吃惊地愣了一下;脸“嗵”地红到了脖子根儿,红中还带着紫,显然是生气了。她不说话了;默默地从尾生怀里坐直身子,凝眉儿又嘟噜着小嘴儿,没等到拴驴或挂油瓶,就“嗵”地站起来,气得一扭一扭地走到门口,“哗啦”一声甩开门栓,“咣当”大开两扇门,一股寒风“唿”地灌进来,她头也不回地独自出去了。   
    尾生冲着她的背景大声问:“你去哪儿?”   
    “尿!”薛月气乎乎地回答,懒得多说一个字儿。   
    “尾生,快打灯笼去,给她做伴儿。夜深了有狼!”孔雀美连忙取下灯笼,交给尾生,让他送薛月去上厕所。   
    尾生接过灯笼,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这边屋里,剩下郑屠问孔雀美道:“薛月是不是生气了?”   
    孔雀美答:“气她气,纯粹是小孩子脾气。有些理儿他们这年纪还不懂,我们大人得给他们把划住!”   
    “你把她得罪了,她再和尾生崩了,你那在阴间的姐姐要怪罪你的。”   
    “明理儿哪她就不会怪,知道我在帮她教育娃儿;不明理哪就让她怪,客随主便是正理儿,说到阴曹地府也没错。哎——,现在这年轻人!”孔雀美最后长叹了一声,苦着脸,盯着蹦跳的火苗发呆。   
    过了一会儿;尾生捏着薛月的手回来了;都拄在门口不过来坐,看那样子;他们两个是在外边商量好了住宿办法。只听尾生说:“姨妈,薛月她——,她说——,她从小就不习惯和别人睡;你们这里,我们今晚看来是歇不了哪,她说她要到镇上的客店里去睡,我就只得跟去。”   
    孔雀美“唿”地站起来,脸都吓紫了地连连说:“不行;不行;你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客店近来闹鬼,客人晚上住进去,早上都一丝不挂地死在床上了。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捕快们扮成客商睡那儿捉鬼,结果也都死了。现在这累累命案都还悬那儿没破,你们千万去不得呀!”   
    看来,左右都无法,四个人就僵站地那儿。   
    薛月攥着尾生的手;撅着嘴;一脸无奈和不高兴。尾生正对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意思是说“让步吧,就跟我姨妈将就睡一晚上吧”。她却猛地一摆头,把脸转到一边儿;手指甲偷偷地用力,掐尾生的手;把尾生掐得疼极,眼角一挤一挤的,嘴角一扯一扯的。   
    看来薛月是不妥协的,今晚上就认准了非要和尾生“捆绑”到一起睡不可。两边就一直僵着。   
    孔雀美无意扫了一眼郑屠,郑屠就以为是让他快拿主意,就说:“客店是肯定不能让你们去住的,薛月想一个人睡也行,我看,要么这样,我和你姨妈到我朋友家里去搭铺睡,腾出这屋里的两张床,你们一人睡一张,这不就结了呗!”   
    尾生看看薛月,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也终于开了尊口,说:“嗯;这还可以!”   
    孔雀美吃惊地瞪着郑屠,说:“就你那几个烂朋友,家家都穷得一块桐叶遮屁股——自己都顾不过来,哪儿有闲床,连他们自己的孩子回来都没处儿住,恨不能钉钉儿挂墙上,搭得成个屁铺!”   
    郑屠并没有领会到妻子的意思,又接嘴道:“去看看再说吗!我怎么觉得你待客不够爽直似的,得亏是你的知己亲戚。”   
    孔雀美没办法了;只好说:“那就先去看看吧!”她和郑屠就出了门儿。   
    刚走到院子门外头,孔雀美就跳起了高搧郑屠的脸,还小声骂道:“你看到有个漂亮女的就想表现口才是不是?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我真恨不得买把贞节锁给你的逼嘴锁上!恨死我了呀!”   
    “看你这女人,怎么又酸又霸道,还管着不让我说话了呢!”   
    “谁不让你说话了?要说,你也想好了再说,怎么能乱说?”   
    “我哪句乱说了,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盘算什么,遮遮掩掩的让人着急?”   
    “你个不懂礼的孬货!你就忘了多少年传下来的老规矩——外姓男女,不管结婚没结婚;串亲戚的时候,都不能在主人家睡一张床,连女儿女婿来了都得分床睡。你个一家之主,安排得可好——噢,我俩出去搭铺了,留他们两个在我们屋里睡;你想着是给他们一人腾一张床,他们有那么老实吗,肯定是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门一关,不还是跑到一起睡了吗。这屋里神龛上可供奉着你八辈祖宗的牌位,大不敬的罪名,直接是他们犯的,间接可是你造成的。只要你不讲究,任意得罪家神野鬼,你的子孙万代可要活该受穷啦!”   
    郑屠“嘿嘿”一笑,说:“看我真是喝恍惚了,怎么把这档子老规矩倒给忘了。那,现在你说咋搞呢?”   
    孔雀美说:“我也不知道咋搞了,但我知道,老规矩一定不能在我们家里让他们给破了,想千方设百计也要阻止他们!”   
    就这样,他俩站在一棵大树下避雪,窃窃私语着;焦急地商量着办法;像两只穿山甲在黑影里打洞;寻找突破的出路。孔雀美真恨不得把夜晚打出一个大洞;把太阳光放进来,那样天就亮了;他俩也就不睡觉了。一时也真没有什么办法好想;镇上人家的灯火越来越少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孔雀美急得直跺脚,拿俩手掌蒙脸捂鼻还晃脑袋。   
    屠郑被她蒙脸捂鼻的动作激发了灵感,说了声“有主意了”。   
    欲知郑屠有了什么主意,还待下章分解。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劫色   
    屠郑被孔雀美蒙脸捂鼻的动作激发了灵感,说了声“有主意了”,孔雀美连忙问:“有什么主意了?快说!”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郑屠一说,孔雀美想想,说:“这样做,他俩,搭上我俩,可都要一晚上睡不合适觉,未免太辛苦了吧?”   
    郑屠讲:“那你想得出别的办法吗?”   
    孔雀美想来想去,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可供操作,就说:“看来我是想不出来了,只有你这样个办法可以用了!”   
    郑屠讲:“就是吗,这不同杀猪杀屁股,各是各的杀法儿。对于这事儿,要达到你的目的,没有太多的办法可供选择。只有我想的这个,能让他们一个通宵上不了床,昏昏沉沉熬到天亮。到了明天白天,他们身困,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是想睡一会儿,不都得穿着衣服睡,你想象的污数事儿,他们想做也做不成!”   
    孔雀美再想想,也确实没有别的良策了,就催促郑屠道:“那就快去实行吧,要是晚了,他们以为我俩已经在外边搭着铺了,就早上床睡到一起了。”   
    郑屠答:“是,那就去干了!”   
    “去吧,去吧!”孔雀美无奈地扇扇手。   
    孔雀美和郑屠在院外怎么叨咕暂且不提,再说说尾生和薛月在屋里的情况。   
    他二人见姨妈和姨父出去找铺了,就双双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等待,等着等着,薛月就放弃了自己的凳子,挤到尾生的凳子上来,佯装瞌睡地倒在他怀里,羞也似地闭上了眼睛。松柏枝条被熊熊火焰烧地“啪啪”地响着,飘荡着自然的清香,火苗一起一伏地跳跃着,映得薛月的脸分外红艳。   
    尾生抱着她烫柔的玉体,盯着她毛茸茸的双眸,看着她那微鼓的红唇,顿然热念一涌,不能自禁地把头伏了下去,先“吧”地吻在她的莹额上。他渴了漫长时间的焦唇像玉工一样在她泛香的脸颊上“精雕细刻”,转了老大的圈儿才“扫荡”到樱桃嘴上。刚要吸对到一处,也就还差一头发丝儿那么一点儿距离时,突然,白光一闪,他眼前一亮,赶忙刹住了动作,撤远一点儿瞪眼观看。   
    尾生开始纳闷起来:自己捧的脸怎么会变呢?不是薛月的脸了,怎么又是杜绝美女王的脸呢?   
    尾生赶忙缩身逃开,害得女王“窿嗵”一声跌落在凳子上,震得她头好晕。   
    杜女王被羞了一个大红脸,恨不得滚进火里烧个烟消云散。但她双手蒙着脸想:越是这样的男人我越要追求,就不信征服不了你呐!她蒙了一会儿脸,慢慢拿开,已是薛月了。   
    尾生像怕被蛇咬一样怕她,满心狐疑地坐在床沿上,不敢过来烤火了。   
    薛月离开火堆,走向尾生,挨着他坐到床上,歪头向他肩膀上依靠。   
    尾生像处女珍惜身子一样珍重他的处男之身,忙又逃开,坐回到火堆旁。   
    薛月在床上死盯了一会儿尾生,又跟了过来,拉了一把凳子挨着他坐下,伸手按在他额头上,说:“我摸摸你头烫不烫,莫不是酒喝多了,神智不清了吧?”   
    尾生迷茫着双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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