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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58章

小说: 清.情未央 十三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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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个样子?你、你、你还这样欺负我?”说着说着,抽噎起来,眼泪刷刷的掉了一地。我也知道不过是个玩笑,可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的,一说起话来,就越说越难受,越说越想哭了。
  “原是要逗逗你的,怎么还让我逗哭了呢?”他纳闷儿的看着我,一手忙乱的往我脸上抹掉眼泪,一手把那么一大袋酸梅子往我手上递,“都在这儿呢。怎生跟惠儿一般大似的,吃不着东西还哭呢?”我看了眼那袋诱人的梅子,可劲儿咽了咽口水,然后定了定神,扭头不看他,闹脾气的说:“不吃了,不吃了,反正饿着的可是你的骨肉。”我竟然得意的摸了摸还未显形的肚子,睨了他一眼。然后侧身向里躺着,不去理他。
  他轻叹着摇摇头,无语的看了我一眼,顺便的捋了捋我的头发,轻说了一句:“我心疼的可是你。”然后转身出去,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是生气了?不管不管,先睡上一觉再说。
  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托娅在我跟前坐着,我心里一阵空,问道:“托娅,他来过没?”托娅摇摇头,道:“姐姐,我一直在这房里呆着,也不知道十三爷在哪儿呢?要不我出去看看还是先给您弄点儿什么吃的来?”我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心里直后悔:中午我在无理取闹什么呢?若是换作我是胤祥,也早就受不了了吧?
  见我怅怅的,托娅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手伸给我要拉我起来,我刚坐起身来,就看见一个小人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额娘抱抱!”稚嫩的童音传过来,眼见得兄儿就要撞上我,吓得玉数连连的把他往回拉,“弘兄,可不能乱闯乱撞的啊,撞着了舅母肚子里的小弟弟,当心舅舅打你屁股。”
  托娅向玉树福福身:“玉格格。”玉树笑着坐到我旁边,道:“舅母可是不知道,今天舅舅一整天都要合不拢嘴了呢。和惠妹妹还奇怪呢,问我‘玉姐姐,阿玛这是怎么了?笑个不住的?’”
  “哦?是吗?”我诧异,怎么会呢?
  “可不是?”玉树应了一句,又嘟着嘴说起兄儿如何的骄气,被小虫子咬了一口都喊个不歇的等等等等,只因那时我心中藏着疑惑,也未在意。后来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我悄没声的走进书房,幽幽的灯光里看见他伏案的身影,心里一阵发酸。走上去轻轻的圈住他,“听玉树那丫头说你今天很高兴?”我轻凑向他的耳畔,他依旧写写弄弄的,不看我,半晌才“恩”了一声。咦?真的不理我了么?
  我又晃晃他的手臂,道:“你知道的,最近心里烦着呢,总是情绪不稳,所以……”我顿住,他依然毫无反应,我渐渐失却了耐心,松了手,心里道:都这么明显的道歉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呢?
  被人冰着,尤其,是被自己的爱人冰着,也真是不好受,委屈劲儿泛上来,我转身要走,“那么,你早点儿休息,我先回了。”
  刚迈了一步,被一双手轻带了回去,我被他环抱在胸前,一阵发晕。相对无言,只是我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膛里盈着笑意的震颤。“说你什么好呢?你这个坏脾气的小丫头。我哪里会生你的气?不说从小一处长大的,就是这么些年的同床共枕夫妻情份,我还能不明白你么?早早的说过,我们是这世上最心有灵犀的人,你想的一切我都尽数明白。这点事儿都不能体谅,还怎么和你共度一生?”他的话说得深情款款,不感动也是不行的。
  “那你干嘛不理我?害我一天提心吊胆不得安生?”我怨怪道,他轻笑一声,“这几年你变得温顺多了,真正成了一个贤妻良母。我倒想念起很多年前那个会跟我闹脾气的小丫头了,看着你总会想问:这还是我的馨儿丫头么?如今看来,你还是。”
  我轻捶他,哭笑不得,“小丫头?我都生了几个孩子了,还小丫头?说是小丫头的额娘还差不多哩。”
  他看着我,认认真真的说:“就是到咱们七老八十、子孙绕膝的时候,在这里,”他拉着我的手指指自己的心口,“你也还是我的小丫头。”
  “福晋,侧、侧福晋……不见了。”当明瑾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措手不及了。原也知道富察云秀时日无多,但本以为会是在这府里的一条亡魂,却没想到是如今的状况。“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不见了?”我责问。“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明瑾磕头如捣蒜,“今天早上侧福晋咳得厉害,嘱咐奴婢去熬药,等奴婢回来的时候,侧福晋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这条帕子。”
  她把那帕子呈上来,我仔细的端详,那是一条素底的白帕子,缀着细碎的小花儿,帕子的角上密密的绣上了娟秀的字:
  君住长江头,
  妾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同饮一江水。
  我捧着帕子,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我真是罪孽深重。如果没有我,也许瓜尔佳青青依然会是许多年前那个清纯善良的女孩子;如果没有我,也许纳喇讼真会认命的做这府里的福晋;如果没有我,也许石佳春英会带着一个青春年少的梦想与她的骄傲度过一生;如果没有我,也许富察云秀今天就不会哀莫大于心死的粉碎了一地的感情。
  “如果没有你,那我的生命里又剩下什么呢?”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胤祥的时候,他如是劝我。“可是,你真的不后悔么?为了我,你辜负了那些为你生儿育女,陪你度过日日夜夜的人。”我仍莫名的心怀愧疚。
  “馨儿,苍天作证,若此生能生在平凡人家,得你一人相伴足矣。纵是今时今日,我宁负天下人,不愿负你。”
  我知道我不必愧疚,可是每每我想起富察云秀最后见到我时那种空洞的眼神和见到胤祥时那种深藏的期盼,我就仍然觉得我欠她什么。于是,只能把她最后的嘱托作为我的补偿。我更尽心的待弘暾、翩翩和映雨。弘暾和翩翩毕竟是富察云秀的亲生儿女,听到这事儿的时候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睛。可是映雨,我确实不明白这个孩子,她会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那样倔强的眼神,强忍着泪水像是埋藏了些什么东西,真的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倔强。
  可接下来的日子,即便我有心探究,也实在没那个时间和心力了。
  兄儿突然病了,病得毫无征兆。高烧持续不退,我久久的坐在他的小床跟前,把他抱在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他时醒时睡,醒着的时候,就呢呢喃喃模糊不清的喊“额娘,额娘”,睡着的时候,抓着我的手一刻不松,梦里都会哭醒过来。我看着他的小脸,只觉得心也揪作了一团。我亲着他烧得滚烫的脸颊,掉着眼泪的说:“我的儿,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胤祥原是劝我回去歇会儿的,奈何我无论如何苦劝不动,他就陪我坐着。我坐一刻,他也坐一刻。我一日不睡,他也一日不睡。
  “馨儿,哪有孩子不生病就能长大的?皎儿和惠儿哪个不是小毛小病过来的?许是这几日天凉,着了凉也是可能的。”他伸手要把我揽进怀里,“来,你靠着我歇会儿,兄儿这会儿还没醒,要是醒了,我再叫你。”
  我抱着弘兄,轻轻的拍打,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突然的,我发现兄儿小手总在脸上绕来绕去的挠,轻轻的模糊的说“痒痒”,我拂开他的小手,顿时骇了一跳,那小脸上有两个不明显的小红包,看在我眼里是那样触目惊心。心里像突然被谁挖了个大洞,凉了一大截,抬起他的小手,细细的搜索,果然看见手上也有几个小红疙瘩。
  “胤祥,你……你快看。”我已语不成声,指着那两粒小红疙瘩,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的害怕。千万般的恐惧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侵袭而来,让我措手不及。
  他顿时变了脸色,捉住那小手,号着脉。我一口心都好像被谁提到了九重天外去,就怕那个答案会“啪”的一声把我的心跌得粉碎。“是不是……是不是……?”我半天也没敢说出那个我自己也不敢面对的病症,这一刻,连淌眼泪都忘了,全身上下一片麻木。
  当我看见他豁的站起来,急匆匆的高声对外面喊:“小李子,去宫里请太医。”的时候,我知道我最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眼前一黑,我全身都软了下去。
  四周是雾一样的白色,叫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兄儿小小的身体躺在硬硬的棺木里,我一步一步毫无知觉的往前走,却一点也不觉得悲痛。“兄儿,别吓额娘,快起来,那儿多冷啊。”我推推他的小身体,却看见眼前升起一道轻烟,恍若听见我的兄儿说:“额娘,我好害怕,这儿好冷,额娘,救我,救我。”
  “兄儿!”我惊叫一声,坐起来,浑身湿透。被胤祥抱在了怀里,“兄儿呢?兄儿呢?他还好好的,是不是?”
  “你要让我担心死才算完吗?你若再不醒,肚里的孩子就危险了。”他抱紧我,“你告诉我呀,兄儿得的不是天花,是不是?是不是?”我心急如焚,在这个年代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太知道这个病的凶险。
  他放平了语气,“你先躺下,听我说。”
  “不,你告诉我。”我执意撑着浑身发抖的身体坐着一动不动。他看我半晌,柔声劝道,“这病也不是绝对好不了,皇阿玛小时候不也得过吗?咱们的兄儿会好好的,他有个这么爱他的额娘,他怎么舍得走呢?”
  “这么说,真的是天花了?”我的声音变了音调。看着他终于点头的那一刻,我几乎心如死灰。“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我儿子,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掀开被子,就往地下栽。他把我按上床,“馨儿!”大声的喊我,我猛然醒过来,转过眼睛看着他,被他这么一喊,积蓄的眼泪刷刷的淌下来。
  我就那么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就一直一直的流眼泪。“对不起,馨儿,我不是有意凶你。只是,只是,咳,皇阿玛已经让宫里最好的太医到咱们府上来给兄儿诊治,用最好的药。他能逢凶化吉的,是不是?”
  我想去看兄儿,可惜有心无力。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吃了就吐,一睡着就做恶梦。“兄儿好很多了,太医说,大概很快就能康复了。”胤祥今天总算笑得真实了些,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那、那你让我看看去,好不好?”我拉住他的手,期盼的问。
  他摇摇头,吻吻我的额头,“馨儿,这病原就是极易染上的。你要是也染上,那我还能活下去么?”
  不忍看他的眼睛,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只好垂下头去,暗淡了眼里的光泽,翻来覆去的低声自言自语:“额娘不在他身边,他会害怕的。我不抱着他,他会哭的。孩子生了病,当额娘的哪儿能不在呢?”
  极易染上……极易染上……另一种恐惧袭上来,我惊异的抓住他的手,“那别的孩子呢?”
  “放心,都安排住到别院去了。四哥接了和惠到他们府上去。”我听了这答复,又安下些心来,人却好像虚脱似的,半梦半醒的睡着。
  我迷迷糊糊的过了五天,这一天,我异常清醒,可心里某种预感终于越演越烈了。“胤祥呢?”我哑着嗓子问托娅。托娅大概是许久没睡了,头一点一点的打哈欠,我一出声,她惊的站起来,回想了一遍我的问话,告诉我说:“还在小阿哥跟前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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