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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61章

小说: 清.情未央 十三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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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嘴里咬着的他的手,他的手离开我的嘴的一刹,才感觉到已是满嘴的腥甜的味道。和这房里的空气一样,是血的味道……


  依凭(往事如烟随风散)

  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幽幽的烛光把所有的东西的影子都拉得很长,我有一瞬的发晕,轻轻的一动还能感觉到那种浑身上下漫延的疼痛,依旧疼不可抑。明显得床单已被人换过,可是这屋子里还是有一股鲜明的血腥的味道,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久”前的生育之苦。
  我微微仰头,看着正专注看着我的他,“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顿时感到一片由外而内的冰冷。“啊?”我真的不可置信,两天两夜吗?凭感觉,我顶多是睡了两个时辰呀。可我却很快得到了证据,抬头看到了他满脸的胡茬儿,通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像和惠的那只小兔子。
  想到这个比喻,我笑了。紧跟着,肃了容,清了清喉咙,做出副极认真严肃的摸样来:“胤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他看着我的神情,皱皱眉,然后也作出副极认真严肃的摸样来:“馨儿说。”我颔首,“咱们的孩子也是不少了,我可是不想再受这苦了。你就心疼心疼我,咱们别再要孩子了,宫里有避子汤,德额娘大概不会给,不过兴许……”
  我还没说完,他一把按住了我的嘴,甚至有些发怒的说:“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不知道那汤药多伤人?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吃那种东西?”他渐渐松了手上的力气,对我笑道:“哪次生了孩子都说不生了不生了,咱们的孩子还不是一个个的出生了?你呀……”一指头点在我额上,凑近了对着我耳朵说:“真不要了哪那么麻烦?顶多我不碰你就是。”
  我被这种暧昧的话说得脸颊发热,笑着看回去,也笑得暧昧:“你?你忍得住吗?”
  “爷的耐力自然好的很,这你是知道的呀。不过,”他嘴角弯得更厉害了,“你忍得住吗?”
  “你!”我气结,这下真是面红耳赤。赶紧转移话题:“我、我饿了。”
  “是该饿了,你可是睡了两天了。我让珠儿进来伺候你吃点东西?”他替我掖了掖被子,就要起身去唤人,我一把拉住他,撅着嘴,“不要,我要你喂。”他愣愣的看着我,分外吃惊。我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吓了一跳,要知道,除了我们还很小的时候,还有新婚那会儿,我就很少很少这样跟他说话了。
  我看着愣愣的他,推了他一下,声音更加腻人起来,“怎么了?为你生儿育女,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么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真是苦命啊……”说着半真半假的叹气,头埋在被子里一起一伏的。
  “傻话!”他微嗔,“珠儿,端碗燕窝红枣粥进来。”然后要掀我紧紧拉着盖住头的被子,哄我说:“我喂还不行?”我应声“哗”的掀开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他回神:“好啊,骗我?我还当你真哭了呢,还想,我的馨儿什么时候这么娇了。”
  珠儿进来的时候,他凑近了和我低语,吓得珠儿差点把粥洒在地上。珠儿把粥放在桌上,胤祥一挥手,她退了下去。他一侧身,端起碗,一边和着吹,一边摇头念叨:“唉,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我专注的看着他和着那碗粥的样子,想到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一边笑意盎然的“骂”我,一边百般的迁就我。我就这么看着他,这个过程近乎享受。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了那碗粥,被搅得晕头转向的。
  不知何时起,我的嘴角已大大的上扬,若不是他手上还端着粥,若不是我以现在的体力还不能动弹,我真想去紧紧的拥抱他。“瞧你这傻样,”他发现了我花痴似的神情,还是很高兴的“骂”着我。
  我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喂一勺来,我就机械的张嘴,咽下去。他再喂,我再咽。粥已见了碗底,他放下了碗,回过身看我的时候,笑道:“馨儿?流口水咯。”我心里一抖,不会吧?犯花痴犯到这地步了?下意识的摸摸唇角,干的。反应过来他是逗我呢,我气不打一处来,朝他瞪着眼。
  他伸手摸我的脸,看得认真,看着看着笑起来,笑得开怀。我被他笑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小心的挨近了身子,紧紧拥抱了我。我顿时没了知觉似的,只听到他在我耳边对我说:“馨儿,这样真好。你还是从前的你。”
  这样的气氛绵延了许久,我才想起来,我还没看过那个新生的孩子。“孩子在托娅那儿?让她来吧,我想看看。”
  “馨儿,”他的手停下来,放在我肩上。“怎么了?”许久他才说,“托娅她,回去奔丧了。”
  “奔丧?”
  “是。多尔济死了。”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对呵,托娅是多尔济的养女啊。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的怅然染上了心间,四处扩散,又什么都抓不住,他死了啊,我还没还清欠他的呢。不过,我又怎么可能还得清呢?
  这种悲伤无关于爱,而仅仅是一种过往像云烟般散去可我们却无力的难以抓住时的遗憾和感叹。可这样的心绪并没有延续太久,就被打断了。“哇,我要额娘,我要额娘。”门外的哭喊声持续不断,我的惠儿,惠儿怎么了?
  门一开,小人扑倒在床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大哭起来。我让她哭的有点发慌,“惠儿,怎么了这是?你阿玛又骂你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比她阿玛骂了她更让她难过的事儿。
  她抬起一双肿肿的眼睛,“额娘,你不要死,好不好?”
  “这孩子和你是真像啊,满嘴的傻话!”胤祥笑起来,去拉和惠要抱她,和惠不让,非依在我身边。我抬手摸摸她的头,“来,告诉额娘,我的惠儿在怕什么?”
  “额娘,你有好几天没醒过来了。我问哥哥,哥哥也不告诉我。问阿玛的时候,阿玛就突然睁大了眼睛,紧紧捏着我的手。我好怕啊,额娘,可不可以不要小弟弟了,我只要额娘……”说着又要哭。我笑着笑着,眼底酸起来,“惠儿乖,额娘不走,额娘要永远陪着我的宝宝,陪着我的惠儿。”

  百日(新生子,逢欢笑)

  当我能下床的时候,托娅也终于回来了。刚一进门,托娅两眼发直似的看着弘吟,只一秒钟的工夫已扑过去狠狠的搂紧他,“弘吟啊,我的儿啊,额娘可真想你。”弘吟从那怀抱里挣脱出来,定定的看了托娅几秒,然后笑了,手伸向托娅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擦,“额娘,不哭。儿子给额娘擦擦,额娘就不疼了。” “我儿懂事咯。”托娅果真破涕为笑,我愣愣的看着这个场面,尤其看着那个很贴心懂事的弘吟,这时候才真的发现,那时候他们说这孩子像胤祥的话倒也不是骗我的。如今看来,的确是像极了胤祥的。
  “馨儿?”一只暖暖的手,触上我肩头,我转过脸,“累了?早说过这还没出月,不要到处乱跑,你愣是不听……”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轻轻摇头,“看你这一大串说下来也不嫌累哦。”
  托娅三两下抹抹眼泪,跑到我边上。“姐姐,看我一时疏忽,都给忘了。十三爷说的是啊,你还没出月呢,要真为了我落下什么病来,我不是成了罪人了么?”然后打开身边的包裹,三两下的翻,“哎,是了。惠格格,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和惠一边往这儿走,一边好奇的伸头缩脑。
  竟是一件蒙古长裙,绿色的底,金色的线,极漂亮。我看着这件裙子都能感觉得到蒙古草原上没有杂质的风。“惠儿,你说过的,想看看蒙古的能飞起来的大裙子,看看,姨娘给你带来了,喜欢么?”
  和惠惊羡的张着嘴,几乎滞滞的点了两下头,接着,又欢喜起来,凑过去小心的捧过裙子,然后飞快的掂着脚在托娅脸上亲了两下,再接着,就喜不胜喜的三两下蹦跳着唤奶娘帮她穿上。走到她哥哥面前的时候把那裙子一拎,往身上摆了摆,“哥,你看,漂亮吧?”
  弘皎很快的点点头,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惠惠,慢点儿,别摔着。”
  “这俩孩子啊……”托娅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跑着,脸上微微的笑,回过头,又对我说,“姐姐,小宝宝还好么?那天你生他的时候可是受了大罪了,将来这小子要是不孝顺您了,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托娅毫无空隙的忙前忙后,言笑晏晏,可我总是觉得这隐藏着深深的刻意,为了填补无处安放的悲伤,于是我的眼睛跟着她的身影到前到后,突然好想哭,大概是生产之后特有的那份敏感吧。
  我走近了托娅的房间,听到里面压低了的哭声,我这才惊觉,真的不是我敏感呢。小心的轻扣房门,“谁?” “是我,托娅,可以进来吗?”
  “姐姐?等下,就来了。”托娅开门的时候脸上犹带泪意,勉强的对我笑。“托娅,”我轻喊了一句,却没了下文,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我慢慢踱到床边,顺势在她床边坐下,拍拍床板,我打了个哈欠,“托娅,姐姐在你这儿躺会儿,不介意吧。”
  “怎会?”托娅往旁边一依,我拽她,“过来啊,陪我躺躺,和我还见外?”
  托娅拗不过我,只好陪着我一处躺着,想想当年我最沉痛绝望的时候托娅夜夜守在我身边,用她单薄的肩膀担起我沉重的悲哀。她不止一次的救过我的命啊。现在的场景毕竟是安恬的。
  “托娅,这次你回去,怎么说了?”
  “也没什么,我阿爹……他去了。”托娅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刚说出这一句就带了些鼻音。我抓着她的手,“托娅,有什么难过的要和我说,姐姐能帮的就帮你。”
  “姐姐,你不明白。”托娅听我这么一说,直身坐起来,真的落了泪。我静静的等,听她说下去。很长很长时间过去,托娅才道:“姐姐,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今天才真是明白了。阿爹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女儿还没有尽孝呢,他怎能就这么走了呢?‘生恩不及养恩大’我的父母生了我,可我却是阿爹养大的。小的时候和阿爹在蒙古,阿爹总是抱着我骑在马上,对我说,‘托娅,阿爹给你取娜仁托娅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的人生能似霞光般美丽。你生的像敦恪一样的漂亮,只是盼着你将来的归宿……’”托娅说到这儿,又哽咽了。
  “回蒙古的时候见到了族里的人,他们说阿爹是在敦恪公主生前住的那间屋子里去的。我从小就记得阿爹喜欢去那间屋子,小时候有一次我很好奇,偷偷跑进去过。可是一向疼我的阿爹知道后却大发雷霆,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在阿爹的心里,敦恪公主简直是神圣的,每每提及眼里都全是爱慕。我想阿爹收养我,培养我,大概也是拿我当作了敦恪公主的影子了吧。阿爹说,敦恪公主最爱的曲子是——昭君怨。”
  我吃了一惊,他怎知那竟是昭君怨呢?忆及当年,他问我时,我只说了个“昭”就把剩下俩字咽了回去。只没想到,我终于还是谁都瞒不过。
  “姐姐,你说敦恪公主究竟为什么还要怨呢?又有什么是可怨的呢?我的阿爹不比别人,他对敦恪公主好到百依百顺啊,可是就是这样,那公主的心都没法儿暖起来吗?真的是铁石心肠么?”托娅一边说一边又替多尔济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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