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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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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的时候,还能相视一笑。”他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一起憧憬一个美好到不可预知的未来。他站直了身子,不说话,只是抱住了我。这一次,我在他的沉寂里,真的听见了忧伤。
  这样的梦,再美再美,毕竟,也只能是个梦了……

  沉疴(木已成舟理数定)

  我挽着他的手踏进府里的那一刻,我还是深深的叹气了,无论飞得多高,我还是得回到这个禁锢我的笼子里来。荷沁添了个儿子,皇上给赐了名永喜,并且名义上过继给映雨,作为贝子弘暾的子嗣,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皇上竟封了个贝勒,承了弘暾的爵。生而即为贝勒,多大的荣宠,在这个天大的“喜讯”面前我们除了恭谨还是恭谨,除了谦卑还是谦卑。我回到府里,明明一切没变,却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气氛步步逼近,快要将我吞噬了。
  我去荷沁院子里看我的新孙儿去,弘皎见了我起身往里迎。我逗弄着孩子,却见弘皎几次三番的欲说还休。“你说什么就快说吧,养成个说话吞吐的习惯可不好。”
  “惠惠……”弘皎刚开了个头我已经有点儿打旋了,我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是那样明显,一波服一波的在心里翻涌。“惠儿怎么了?”我急急的追问,慌乱的把孩子递给奶娘,若不是奶娘接的及时,我真怕我一个失手就把这孩子跌在地下了。
  “惠惠……她……”弘皎没说完,荷沁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叠声叫了三遍“额娘,额娘,额娘”然后又急切切的说,“额娘不要听他乱说,没得愁坏了身子,什么事儿也没有。您就信媳妇一回吧。”
  弘皎刷的冷下脸,“你给我出去!这里有你什么事儿?我们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姓人来插嘴。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惠惠,我告诉你吧,你就是再多说一千句、一万句的是非,也抵不过我妹妹万分之一。”荷沁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你!”然后气得脸色苍白起来,“好好好,但凡哪个再多一句嘴,我就不信西林觉罗!看在公主面上才好意劝你不要告诉额娘,如今你这么说了,我还在这儿做什么?我犯贱么我?”转身愤愤的跑了。
  弘皎脸上似有厌恶之色,我现在没心情管他们夫妻吵架,只想知道我的惠儿到底怎么了。“弘皎,你告诉我,你妹妹到底怎么了?”
  弘皎深重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额娘,您和阿玛走了不久,就有人来报,说是惠惠有了身孕。”他顿住了,我“啊?”了一声,静默,有身孕了?是好事儿啊,何以沉重至此,我的双眼在弘皎脸上游走,探寻他的下文。
  “可是……又没了。”弘皎一拳头捶在桌上,青筋毕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我长叹一声,我可怜的惠儿,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我来不及告诉胤祥,来不及带上仆从,就急急的上了马车,直奔惠儿的公主府,像再多耽误一刻我的女儿就要从我的生命里溜走了似的。塞布腾不在府里,府里的仆妇把我引进去。我看见我瘦得不成人形的惠儿在床上半躺着,灵魂像是飘到不知何处了。她细瘦的身子藏在厚重的被子里,好像一床被子都能把她压疼了。眉毛紧紧皱着,面色更加的苍白了。
  嬷嬷通报了一声“怡王妃来了”和惠才把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来,低低的喊我一声“额娘”,似乎是笑着的,凄凉的笑。我看见这笑,已实在不能管住自己的心,我扑到床边紧搂她在怀里,“我的孩子。”惠儿在我怀里伏着,好一会儿才说,“额娘别这样。惠儿已经长大了,惠儿已经变得勇敢了,你看,这次惠儿都没有哭。”
  她抬起头,一双深陷的眼睛显得人越发瘦了。脸上果然干干的,连泪痕都不见。可是我一看见那眼睛就几乎心惊了。那眼神居然同托娅的眼神,映雨的眼神无二,那是一双绝望的眼睛,是在闭塞的漫漫长路里再找不到出口的绝望。
  因为绝望,所以连哭都无力了吗?我的眼泪反而刷刷的往下淌,惠儿拿着绢子往我脸上轻轻的擦,我握住她细瘦的胳膊。惠儿叹了口气,“额娘,我过得很好。”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终于动容的躺在我怀里,用更加悲哀的语气说:“额娘,我其实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我原以为我可以争得过这个命,后来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再后来,我累了,不愿再争了,我愿意向命运低头,向我悲哀的人生屈服了。可是,这个命啊,上天连让我认命的资格都一并剥夺了。”
  她苍白无力的一笑,“额娘,哥哥和你说了吧?其实你也不必怪玉姐姐,我不怨她,一点儿也不怨。我甚至不怨塞布腾。就算没有玉姐姐,就算塞布腾不因为玉姐姐把我推倒,这个孩子该留不住也还是留不住的。我想开了,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我不爱他,我也不爱这个孩子,只是怜惜一个生命,去得这样无影无踪。”
  我惊得险些要跳起来,塞布腾因为玉树推倒了惠儿以致她小产?我怒火难耐,浑帐东西!他们情感纠葛不明不白的凭什么带累我的女儿在里面受尽了折磨?我的女儿下嫁给塞布腾可不是这样受人欺负来的。
  我一路浑浑噩噩的赶回家,直奔弘昌的院子,这一腔怒火再不爆发只怕是要活活把人烧死了。我冷着脸毫无形象的踹开院门,站到玉树的面前一通指责:“玉树,我们府里视你若亲女的养大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是为了今天你骑到我女儿身上来作威作福的吗?你一个有夫之妇,和我女儿的丈夫不清不楚,胆子不小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对不对得起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你说说你凭什么,害我女儿过那不见天日的生活,你留下的烂摊子要我的女儿替你收拾?”
  玉树脸色白起来,站在那儿也不躲,就垂着头。我越想越生气,一个嘴巴就要挥上去。有人劈手一拦,是弘昌!他目眦欲裂的站在我的面前,通红的眼睛,语气万分的冰冷和不敬,“请大额娘把手收回去!”他冷笑,“三妹妹做事不检点,遇人不淑,她自己哭着喊着非嫁塞布腾不可,难道是玉儿逼着她去的吗?大额娘做事不讲道理,把脏水通通泼到玉儿的身上,只怕有事公允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真谁也怪不着,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霉。”
  “不检点”、“遇人不淑”、“她自己倒霉”,句句都是尖针,我气得一下子头晕目旋,指着他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恍忽间,这个平日恭敬的少年居然又变成了瓜尔佳氏的嘴脸,阴险恶毒,当年给惠儿下纰霜,又害我跌入深渊。如今她的儿子身上也和她一样流着同样恶毒的血,来咒骂我的女儿。我不在意受别人的气,可是却不能容人诋毁我的惠儿。
  突然一声怒喝传来,“住嘴。”胤祥脸色铁青的过来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对你的亲妹妹,尚且污言晦语的咒骂,日后待父母如何能敬?侍皇上如何能忠?凭这样恶毒的心肠何以做这怡王府的大贝勒?来人,把大贝勒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一概不管,只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树,心里难过起来,我喃喃,“胤祥你看看,这就是琼儿的好女儿。琼儿心地善良,待人宽厚,她的女儿怎么能这样的忘恩负义?琼儿,我没教好她,是我没教好她。”不是我做作,是真的觉得愧对天上的琼儿。我亲手把她的女儿养大,却与自己最初的意愿背道而驰。
  日子悄悄的过去,玉树来了几次我不愿见她也就不来了。惠儿不愿意和我回府,我就三天两头的往她那儿跑。有时候晚了就睡在她屋里,母女俩躺在一张床上。夜半醒来,我侧着身子看惠儿清瘦的脸颊,她小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奶香气,我总爱凑着她的小脖颈亲个没够,她怕痒,就咯咯笑着躲,直躲得赖在地上还是笑个不住。我想起她小时候的岁月眼里一阵酸楚,我轻柔的摸摸她尚稚嫩的脸颊,不禁捂着嘴呜咽。惠儿睫毛微颤,一颗泪珠就克制不住的滚落。我浑作不知,在黑暗里躺下,轻轻的拍打她,哄她入眠。
  我一进屋,直直的一个人影在我眼前跪下,是玉树。“你来干什么?”我仍然不愿见她。“额娘……”她抬起头叫我,我片刻的怔住。额娘?她从未叫过我额娘。从前是舅母,嫁了弘昌以后随弘昌叫‘大额娘’,虽是一字之差,可这区别,是大了去了。
  我淡淡的开口,“别这么叫,我可不是你额娘。你额娘若在世,我想也绝不能容忍你欺侮了我的孩子。你若是想让我替弘昌求情,我劝你还是快回去吧。就凭他辱骂我女儿,我也决不能原谅他,我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再者,他阿玛也不单单为这一件把他禁了足,他做事毛躁,不顾后果,纵着他也总有一日要吃亏。”
  “我不是来替他求情的。他不该对您不恭敬,不该那样儿说和惠妹妹,受了罚也是该的。可是我不能不在乎我从小您对我的情意。”
  “情意?”我冷笑,“为这情意,你就把我的女儿推入万劫不复中吗?为这情意,你就合着塞布腾让惠儿失去孩子,失去最后一点温暖吗?那我看,这世上还是不要情意的好。免得日后被人咬了人家还说那是回报。”
  “额娘……”她抹了抹眼泪,“我不懂我做错什么了。我知道您疼爱和惠妹妹,把她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可是您即便是要怪我责我骂我,也该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啊。那天我们一块儿看和惠妹妹,我哪里料到塞布腾会看了我就突然情绪失控,两下一错手,居然把和惠推倒在地上?这怪得着我吗?我委屈,不说清楚我实在是委屈。”
  我心里知道,这么对她是有点儿不公的,但我不是圣人,我不能对所有人宽容,一切的事情都因她而起,她是这桩桩罪孽的源。我女儿今日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我生硬的别过头,不再看她。她凄然一笑,“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记得小时候您有一次让我叫您额娘,当时小,犹豫了一下儿。岂料到这声‘额娘’今生再没机会叫了……这几日我常想,如果当时我叫了您额娘,您今天会不会就对我多一点儿宽容了呢?”
  ……
  西北战事吃紧,我无意间知道丹津多尔济——也就是塞布腾的父亲,竟担了个左路统领。我彻底失笑了,我真想把惠儿拽到我面前来痛打一顿,她以为她是王昭君么?她以为她需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么?她以为这大清的江山只要赔上她个人的幸福,就可以永垂不朽了?这个傻孩子,这个彻头彻尾的傻孩子!除却一己之私外,她竟然藏了这样的念头。自甘把婚姻作为为大清谋求福祉的保障。
  胤祥的病,越来越重了,以致卧床不起。高烧不退,腿脚越来越不便利,连走路都成了困难。他还是在笑,在我看来我却知道,笑,是因为没有权力哭。皇上派太医来瞧,他都一律做出生龙活虎的样子,全给挡回去,直说让皇上放心,他的身子他自己有数。我问他他却依旧看着我,笑得很平和,更多了些不舍,他说“不知道还能这样再看着你几回。”我哭了,“你有数?你自己的身子有数你病成这样?”
  我们最疼爱的女儿生活不幸给了他太大的打击,惠儿那件事,简单到连我都可以猜个通透,他还能看不出来吗?累的不是身,是心。他病着的时候跟我念叨,“惠儿的事到底是我没用,我这个素日疼她的阿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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