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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6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17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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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在我心身透支时,有一双温暖的手向我伸出,我便能借助这一臂之力走出困境;

  只要,在我苦恼时,有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在我身边,我便能吐出所有心事,求得心灵上的舒展;

  只要,在我忧郁时,天边有一抹淡淡的斜阳,便能照亮我那双迷茫的眼睛。

  只要……

  不必希求太多向朋友、向爱情,尤其是向生活。是否记得?我们曾经多么专注地设计美妙的未来,我们是如何细致地描绘多彩的前途,然而,尽管我们是那样固执、那样虔诚、那样坚韧地等待,可生活却以我们全然没有料到的另一种面目呈现于面前。

  毋需痴想太多!只要我们每一刻都在认真地做人,认真地生活。

Number:5784

Title:泪洒中原

作者:熊能

出处《读者》:总第114期

Provenance:解放日报

Date:1990。9。28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二十四年前,一篇《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传遍中华大地。二十四年后,当人民再一次深情地呼唤这个伟大的名字时,当年新华社三位记者那震颤人心的兰考之行,才成为公开的新闻……

  周原站起来去找手帕。

  都二十四年了,提起焦裕禄,他竟在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字辈面前,叭哒叭哒掉眼泪。

  稍有年纪的人都不会忘记,二十四年前新华社三位记者写下的那篇著名通讯《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打那以后,焦裕禄的名字家喻户晓。

  三位记者今都健在。穆青、冯健和周原。

  穆青发问

  1965年。三年大饥馑的阴霾刚刚散淡,中国人脸上开始有了几分血色。

  可周原还是恹恹的。右派。摘帽。摘帽右派。

  那日,新华社副社长穆青去西安路过郑州,河南分社召集全体记者向领导汇报工作。周原也在坐着,他只能坐着。谁汇报谁发言上面早就指定,轮不到摘帽右派。

  汇报全部结束。会场里鸦雀无声。就在这时,突然穆青发问:

  “周原!我到河南来了,你为什么一言不发?”

  穆青“明知故问”,周原“受宠若惊”。他刚从豫北灾区采访回来,那里干部群众抗灾自救的动人事迹多着哩,正愁没人听他讲。

  穆青听得津津有味,还不住地点头。末了说:“现在的时候,如果我们的记者不到灾区去和人民共呼吸,那就不是称职的好记者。”

  穆青在夸谁?那年头那场合。周原坐不住了。

  当晚,分社领导告诉周原,穆青临走时交待,叫周原在10天内,找好一个采访对象,选好一个文章题目,拟好一个采访计划。10天后穆青再到郑州来。

  “具体写什么?”

  “灾区!”

  售票员纳闷

  周原上路了。往哪走?

  河南到处有灾区。豫北去过了,穆青也听过了,看来没有十分中意的选题。

  那就往东。

  说实在,周原还从没到过豫东,只知道那里也是河南的重灾区。人地两疏,却只有10天时间,心里直打鼓。

  当时条件艰苦,分社派不出车。挤长途吧。

  第一站到杞县。听说县里正在开公社书记会议,宣传“干部思想革命化”。好机会。可是,县委领导没空,总算派了个水利局长来应付,拉拉喳喳不知说些啥。

  一无所获,周原急得火烧火燎。天麻麻亮他就走了,气鼓鼓跑到长途汽车站,见有辆车子要开,噌地跳了上去。

  也不问车子是往哪开,反正是豫东的长途,到哪都一样。

  车开出半晌,他才请教售票员:“这趟车开到啥地方?”

  售票员好生纳闷。此公乘车不看路?于是冷冷地甩出两个字:

  “兰考!”

  兰考就兰考。他掏出空白介绍信,在颠簸的车厢里,一笔一划填起来。

  一把破藤椅

  周原走进兰考县委大院,他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走上半个世纪记者生涯的辉煌顶巅。

  “您哪来的?”

  “新华社的。”

  迎面碰上县委新闻秘书刘俊生。

  怪了,那刘秘书像煞是大老早就候着周原来,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拽进办公室。没有客套也没寒暄,坐下来,张口就说一个人。

  谁?焦裕禄!

  周原第一次听到焦裕禄的名字。他做记者也有年头了,可从来没见过眼前这情景:一个县委普通干事,谈起一位已经去世的县委领导,居然会伤心得像个孩子呜呜哭。

  “……那晚大风雪,我看见焦书记倚在门口发呆。兰考人的安危冷暖搅得他一夜没合眼。大清早他挨门把我们干部叫醒,干哈?他说快去看看老百姓:‘在这大雪拥门的时候,共产党员应该出现在群众的面前!’那天,焦书记硬是忍着病痛,在没膝的雪地里转了9个村。一个无儿无女的盲眼老大娘问他是谁?你猜焦书记咋说?‘我是你的儿子!’

  “……暴雨下了七天七夜,焦书记一刻不停,打着伞在大水里来去,亲自测绘洪水的流向图。到了吃饭的时候,村干部张罗要给他派饭。焦书记吃过灾民讨来的‘百家饭’,喝过社员家的野菜汤,可这回说啥不端碗。为啥?他说‘下雨天,群众缺烧了。’

  “……焦书记家里也困难,没条像样的被子,烂得不行了翻过来盖。我们县里补助他3斤棉花票,他就是不要,说群众比他更困难。

  “……后来他得了肝癌,人都不行了,还在病床上念叨,张庄的沙丘,赵垛楼的庄稼、老韩陵的泡桐树。临死前还要我们去拿把盐碱地上的麦穗给他看一眼。”

  ……

  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刘俊生珍藏着3件焦裕禄的遗物:一双旧棉鞋,一双破袜子,还有一把藤椅。

  那把藤椅后来很出名,因为上面有个洞。焦裕禄带病工作,痛时常用硬物顶住肝部。天长日久,藤椅便破了个窟窿。

  这天,周原正巧是坐在这把藤椅上,写下了他的第一页采访笔记。

  县长与老母鸡

  焦裕禄的事,讲得最详尽最生动的是张县长。张县长一口气讲了18个小时。周原记了一天一夜,哭了一天一夜。

  泪,流了不少。可记者的职业敏感使他心里不踏实。听说张县长有个雅号叫“铁嘴”,特别能说。他说的都可信么?要向穆青汇报,现在一件件去核实显然来不及。怎么办?

  百听不如一见,周原想“见识见识”张县长。

  “我们一起下乡好不好?”

  “中!”县长一口应允。

  他俩来到张庄。在村口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大娘,我来看看您。”

  “呀,听声音像是张县长吧?!”

  老人颤巍巍伸出手:“老张你走近点,让我摸摸你的脸……”

  县长俯下身子,像儿子贴在母亲的怀里。

  “印象”不错。可那天晚上发生了意外。饭摆好了。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鸡汤!!周原的心凉了半截。群众的温饱还没解决,县长下乡搞这个排场?看他怎么吃得下!

  正想着,张县长进屋了。

  “谁的主意?”老张勃然变色,“把鸡给我端走!”

  谁也不吭声,只见在场的五位老农哗哗地淌眼泪。周原问他们咋啦?

  原来,这碗鸡汤非同寻常。

  “都是焦书记做下的规矩……”老农抹着眼泪说,“那回张县长来村里和俺们一起封沙丘,没有吃的,村里人去要饭,俺们把街上要来的馊菜剩饭做给县长吃。他走后俺们大哭一场,发誓哪天翻身了,一定要杀只最肥的老母鸡请县长,可他……”

  总算“见识”了张县长。他的话可信。

  第10天周原赶回郑州。

  穆青已经在等他了。

  周原的“小九九”

  风风火火10天。然而晚了。同事们告诉周原,他至少晚了半年!

  半年前河南日报已经发表过焦裕禄事迹的长篇报道,满满登登一大版。就连新华社自己都有记者去过兰考,稿子早就发啦,登在一年前的人民日报。

  兜头一盆凉水。

  记者最忌个“晚”字。“焦裕禄”还能打动穆青吗?

  到没到过兰考终究不一样。穆青是“隔山听锣”,周原哪比张县长讲起来“声情并茂”。

  当时在郑州定下要写一篇“重头文章”。主题是反映豫东人民抗灾斗争的英勇事迹。

  那么“焦裕禄”呢?也要写。但要等。因为已经有报道在先,再写最好找个“新闻由头”。听说焦裕禄的坟墓将迁回郑州,到那时候动笔,“顺理成章”。

  那时候是啥时候?猴年马月没准。

  其实,周原打心眼想写焦裕禄,他到过兰考最明白。这是座罕见的富矿,工程才破土,深掘下去价值无量。

  想归想,事情已经拍板。接下去要到豫东采访。穆青发话:“周原你带路,在哪留往哪跑,我跟你走!”

  机会来了。既然跟我走,那么其他地方点个卯,把时间留在最后,把兰考定在终点。周原确信:兰考人一定能“征服”穆青。

  开路先锋得意地算起“小九九”。

  “征服”穆青

  果然,最后一站到兰考。穆青、冯健、周原还有另外两名记者,风尘仆仆开进了兰考城。

  张县长见这阵势有些发毛,问周原:“谈什么?”

  “焦裕禄”。

  “怎么谈呢?”

  “是啥说啥,一句不要夸大。”

  讲焦裕禄还用渲染夸大?

  字字情、声声泪。听着听着,穆青就哭了。

  有关焦裕禄的事情太多了,在后来写成的那篇通讯里装也装不下。比如:“焦裕禄住院的消息传开后,四乡八村的老百姓涌到县委,都来问焦书记住在哪家医院,非要到病房里去看看他。县里干部劝也不听,东村刚走,西庄的又来了。后来焦裕禄的遗体运回兰考,那场面真叫人心碎。老百姓扑在他的墓上,手抠进坟头的黄土里,哭天哭地喊:回来呀回来……。有个叫靳梅英的老大娘,听说焦书记去世了,大黑天摸到县城,看见宣传栏里有焦裕禄的遗像,不走了,就坐在马路上,愣愣地看着遗像一动不动。那时,天上正下着雪……

  会议室里的记者们,哭得泪人儿一般。

  中午,谁也没有动筷子。

  下午继续。更不行,伤心得连钢笔都捏不住。

  晚饭摆好了,又凉了。咽不下。

  第二天接着谈。开始都还强作镇静,不一会全散了架。县长哭、穆青哭、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坐得稳……

  干脆休会,不说了。

  半小时后,周原到招待所穆青的房间去。穆青刚打完电话,回头看见周原,劈头就是一声喝:“立即把他写出来!”

  “谁写?”周原问。

  “你写!”

  “不等迁坟了?”

  “马上写!”

  周原至今不忘,当时穆青还说了一句话:“干群关系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再笨,只要把事情写出来,一定能感动人民。”

  击案叫好那一句

  在兰考是没法写稿,泪珠子抹也抹不干,不得不转移到开封。

  四位记者各把一头,写通讯、配评论、赶社论。四个人四间屋,没日没夜。周原回忆道:“那几天穆青也不睡,他像个严厉的‘监工’,不停地走,这屋转转那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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