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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7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2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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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丛掩饰着,不容易看到。

  果然是一片芦苇海,一个聚集了无数亡灵的地方。

  “现在还不是最好看的时候。再过些时日,芦花铺天盖地开成一片,高原风吹来,它们就哗哗作响,人们都说那是在唱挽歌。”

  我无心去想象向导所描绘的灿烂景象,只觉眼前的一切已足够壮观。

  “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归宿,亡者该心安了。”

  想到动情之处,就伸手去抚摸那枝冠上的芦花。没想到,沉甸甸的芦花在我触到它那一瞬间,只轻轻一跳,就弹向了一边。

  “是亡者魂灵吧?”

  “有人说,芦苇海会讲故事。每到芦花开放,日头西沉的时候经过这里,那作响的芦花分明在说话呢。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议论得可欢呢,偶尔还能听到咳嗽声……”

  我很喜欢这位说个不停的向导。只要须臾工夫;他就会把看到的、听说的,甚至是即兴想象的都告诉你。

  我很欣赏他讲的关于芦苇海说话的故事,就有意甩下他们,兀自弯进芦苇深处,为了听到更多的故事。

   “四川生人”、“江苏生人”、“甘肃生人”。

  我默念着每座坟墓前木牌上已模糊不清的字迹,想象着他们会告诉我些什么。

  芦花在我头上跳动着,尖利的苇叶甚至刺痛了我,但我仍顽强地站在苇丛中祷告他们讲给我听……

  说是一位年轻的战士外出巡线时遇上了大风雪,电杆和电线被狂风搅得一塌胡涂。一筹莫展时突然想到用喷灯把雪堆融化,用冰柱把电杆和大地牢牢“焊”在一起。本来是一个创举,但是悲剧也会发生—— 一刹间,被冻得不知所措的战士扑向冰雪,扑向电杆,把生命和维护的电杆永远凝固在一起。

  是个幼童的故事。伴他在此地长眠的是一株嫩弱的新苇,小小芦花才齐肩高,挺乖挺稚气地依偎着我,像依偎着母亲。

  他说,很想看到父亲。妈妈说,爸爸在天上,跟星星在一起。于是就更想父亲,想和父亲的星星在一起。

  他说,到高原的第一个夜晚,叔叔阿姨说些什么不太听得懂。只知道让他们不要忙着上去,上去有危险……

  离朝思暮想的父亲,离父亲的星星只有一步之遥,谁能阻挡得了他们日夜兼程往“天上”赶。

  他说,终于在星星歇脚的地方看到了父亲。父亲指给他看星星,指给他看月亮,就这样看着,说着,数着,笑着,在父亲的怀中永远睡去了,再也未醒。

  父母亲轮流抱了他三天三夜,想用体温,想用自己的气息唤他回来……

  以后,就在他们父子说笑的地方栽了一棵小树,母亲说,这就是我的孩子。整日呵护着他——风雪来了怕冻着,烈日当头怕晒着,从此,全家三口再也没离开高原。

  如今,那棵树已长得很高很大,成为高原一处绝美的风景。

  温柔懂事的小芦花替我拭着满目泪花,抚平纷乱的鬓发,抖动着全身,轻轻说:去吧,去吧。

  我一边应允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一边深一脚浅一脚退出了芦苇海。

  人们已聚集在车旁,望着刚从苇丛中钻出的我,责怪我不该离开他们。这里是墓地。

  向导说:秋天,成片的芦花谢去,苇枝变得焦黄脆硬,枝头就会擎起一个个直楞楞的芦棒,像无数吊唁者高举火烛密密麻麻站满天涯,一直站到来年苇生新芽。

  如果还能表达,我愿将眷念留下,种在每一棵芦苇之下,与芦苇柔韧悠长的生命缠绵在一起,夏日愿作素白的芦花,秋日结出烛样的芦棒,让生命燃烧起来,搅动寂静的天国,让灵光萦绕于天庭门前,惊动厮守于此的神。终于明白,对生命来讲,没有什么禁区,一种生命的完结将意味着另一种生命的诞生!

  地上是这样,天上也是这样。察尔汗是这样,昆仑雪山下的芦苇海也是这样。□

 

Number : 9391 

Title :盲者的启示

作者 :李家同

出处《读者》 : 总第 182期

Provenance :海外星云

Date :1996。17期

Nation :中国台湾

Translator :

  

    在从纽约到波士顿的火车上,我发现我隔壁座位的老先生是位盲人。

  我的博士论文指导教授是位盲人,因此我和盲人谈起话来,一点困难也没有,我还弄了杯热腾腾的咖啡给他喝。

  当时正值洛杉矶种族暴乱的时期,我们因此就谈到了种族偏见的问题。

  老先生告诉我,他是美国南方人,从小就认为黑人低人一等,他家的佣人是黑人,他在南方时从未和黑人一起吃过饭,也从未和黑人一起上过学。到了北方念书,有次他被班上同学指定办一次野餐会,他居然在请帖上注明“我们保留拒绝任何人的权利”。在南方这句话就是“我们不欢迎黑人”的意思,当时举班哗然,他还被系主任抓去骂了一顿。

  他说有时碰到黑人店员,付钱的时候,他总将钱放在柜台上,让黑人去拿,不肯和黑人的手有任何接触。

  我笑着问他:“那你当然不会和黑人结婚了。”

  他大笑起来:“我不和他们来往,如何会和黑人结婚?说实话,我当时认为任何白人和黑人结婚,都会使父母蒙辱。”

  但他在波士顿念研究生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虽然大难不死,可是眼睛完全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进入一家盲人重建院,在那里学习如何用点字技巧,如何靠手杖走路等等。慢慢地他终于能够独立生活了。

  他说:“我最苦恼的是,我弄不清楚对方是不是黑人。我向我的心理辅导员谈这个问题,他也尽量开导我,我非常信赖他,什么都告诉他,将他看成良师益友。有一天,那位辅导员告诉我,他本人就是黑人。从此以后,我的偏见就完全消失了。我看不出对方是白人,还是黑人,对我来讲,我只知道他是好人,不是坏人,至于肤色,对我已毫无意义了。”

  车快到波士顿,老先生说:“我失去了视力,也失去了偏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在月台上,老先生的太太已在等他,两人亲切地拥抱。我猛然发现他太太竟是一位满头银发的黑人。

  我这才发现,我视力良好,但我的偏见还在,是多么不幸的事。□

 

Number : 9392 

Title :寻找“金穗”

作者 :阎星华  孙现富

出处《读者》 : 总第 182期

Provenance :中国青年报

Date :1996。6。18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1995年10月,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和龙市农业银行职工崔福顺一家开始感到不安:3年来每月按时寄到的汇款突然中断了——汇款来自遥远的新疆,署名“金穗”。一望即知是个化名。

  为了知道“金穗”是谁,崔福顺一家3年来苦苦追寻。现在他们很担心这位不知名的恩人出了什么事。

  汇款无声无息地中断了3个月后,他们接到了一封新疆的来信。读完信后,全家人失声痛哭……

  谁是“金穗”

  1990年12月23日晨,在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和龙市农行西林储蓄所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三位朝鲜族姑娘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住了国家财产。她们是白花子、黄英姬、崔福顺,其中白花子在与歹徒搏斗中不幸牺牲。一年后,白花子的丈夫及公婆相继离开了人间,年仅4岁的小红莲成了孤儿。

  这时,“英雄三姐妹”之一的崔福顺刚刚结婚,她不忍心看着孩子成为孤儿,便说服家人把小红莲接到了自己的家里。为了更好地抚养小红莲,崔福顺决定暂时不要孩子,尽一切力量抚养这位烈士遗孤。

  当记者走进小红莲的家时才知道,崔福顺不仅要抚养小红莲,还要照顾半身不遂的公公,以她微薄的工资实在难以应付。结婚几年,她自己没有添过什么衣服,却把小红莲打扮得漂漂亮亮。面对这个清贫的家,面对小红莲那忧郁的双眼,记者们含泪写了一篇《英烈身后事》,刊登在1992年12月10日的《中国城乡金融报》上。

  文章发表后,在全国特别是金融系统引起了强烈反响。一时间,来自全国的捐款、慰问信纷至沓来。

  在众多的捐款者中,新疆塔城农行一位署名“金穗”的同志,每月3日准时给小红莲汇款,并表示一直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当“金穗”连续汇款达14次,坚持了一年多之后,崔福顺及和龙市农行的同志被其隐姓埋名献爱心的精神所感动。她们想知道这位好心人到底是谁。于是,小红莲全家分别向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行和塔城农行发了感谢信,并恳请塔城农行通过组织的力量寻找“金穗”其人。然而数月之后,杳无音信。这期间署名“金穗”的汇款一直没有间断。

  崔福顺再次致信塔城农行及工会恳求帮助查找此人。遗憾的是,由于“金穗”本人在填写汇款单时经常改变笔迹,使塔城农行的同志一筹莫展。

  此时,吉林延边小红莲全家仍在翘首期盼着查找“金穗”其人的消息,每次查找结果都令人失望,可每月的汇款仍雷打不动。几个月过去了,钱仍在寄,“金穗”是谁仍无人知晓。

  万般无奈下,崔福顺再次致信塔城农行,请求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她们找到“金穗”,随信还寄去了小红莲的一个心愿:想要“金穗”爷爷(或)奶奶的照片。

  一个月后,崔福顺收到了一封来自塔城农行的信,信是“金穗”写的,但没有照片。他在信中说:“崔福顺同志,帮助你抚养小红莲是我们农行人应尽的义务。你为此付出了那么多,我只不过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只愿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你把小红莲抚养成人,希望你们不要再查找了。我是谁倒无所谓,重要的是怎样把小红莲抚养好。按年龄,小红莲该叫我爷爷了,在这里我想对小红莲说,你有什么要求爷爷都会尽力帮助。你要爷爷的照片,我不能答应,只要你能好好学习,爷爷就会高兴的……”

  读着来信,崔福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对丈夫说:“一日找不到恩人,我一日不得安宁。新疆距吉林一万多里路,帮助小红莲的这位同志,肯定和我们是两个民族,咱们得想办法报答这位不知名的恩人呵!”说着说着,她伏在丈夫的肩上哭起来。丈夫劝她说:“你别哭,要不咱们再给新疆农行和塔城地区支行写封信,如果他们再找不到,咱们亲自去新疆。”

  当崔福顺的来信送到新疆农行色提尼亚孜行长的办公桌上时,他感动了,立即找工会和办公室的人员召开会议,决定帮助小红莲全家了此心愿。当晚,老行长拨通了塔城农行钱鹤鸣行长家里的电话,希望他能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来查。

  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夜,钱鹤鸣失眠了,他反反覆覆想这个人,怎么也想不出是谁。他决定派工会的同志去邮局查找。从邮局工作人员口中得知,确有一位高高的个子、胖胖的、戴着眼镜的同志经常来这里寄钱,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时间长了,邮局职工和他熟了,有时寄钱时还搭上两句话。有一次,这位职工问叫金红莲的女孩是他什么人。他回答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她是我的孙女,在吉林跟着她姑姑。”不过,从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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