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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拿破仑-第20章

小说: 拿破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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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有时他的自然单纯侵犯了礼节,使权贵们失色。一次他在德累斯顿和众王欢宴时开口说道:“当我还是一名渺小的中尉时,”举座惊愕,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当我荣幸地成为瓦伦斯第二炮兵团的中尉时……”还有一回,他和沙皇共坐时,由于他总很勤奋好学,就直截了当地隔席问道:“您每年收入的糖税有多少?”据宫廷书信记载,这问题使得在座的所有人尴尬无言。为什么呢?因为他像一个大商人般打听金钱事宜;而帝王们索取钱财,却不愿提钱字。    
    他不虚荣,自信允许他在任何时刻承认自己的不足。他一生中的每个时期都说过:明天他就可能打一场败仗,无论到哪个营地,他都会向好友或专家请教。他总是即席演讲,不曾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迫切感。具有最可靠见证人之誉的马尔蒙(因为他是在被皇帝公开谴责为叛国者之后很久才写下回忆录)这样描述拿破仑直面事实的勇气:“拿破仑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如果是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对于申诉冤情者的不当之词或过激的情绪都能原谅。随后他不等对方提及就会考虑他们的请求。他对人类的弱点充满同情,无法承受心灵苦痛者的悲哀目光。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人们可以向他倾诉一切,他永远愿听真话。虽然他不必有所表示,但听真话本身是无害的。”    
    他洞察谄媚者的企图,把他们撇在一边,不予理睬。拜占庭式毫无政治价值的姿态只会激起他的愤怒:“在我连一条渔船都不能安全派到海上的时候,你怎能雕塑一只法国鹰在撕碎英国豹?赶快把你的模型毁掉,再也不要让我看见这类东西!”    
    与之相反,谁无畏地对他说真话,他就会把谁铭记在心。他赞赏攻击过他的夏多布里昂,在他做执政官的年代,他在参院会议之后总是邀请最激烈反驳他的人一同进餐。一个被俘的俄国将军告知他莫斯科大火的真相,他先是生气地把将军赶走,又召人唤他回来,握着他的手说:“您是一位勇士!”梅玉捉弄过他,他把自己的新作当作意大利的歌曲奏给皇帝听,以博得掌声;帕西罗也干过同样的事,他悄悄把拿破仑无法忍受的西玛罗萨的作品引入自己的作品,使拿破仑击节称赞。后来一切真相大白,他一笑了之。    
    施泰尔夫人代表欧洲自由之声,妨害了他十五年之久。他查封了她的书,把作家驱赶出境甚至在俄国作战时也不放过她,称她为制造巴黎沙龙动荡的主力;但由于他的敬畏提高了这个敌人的声誉,对此他在对手下人的信函中直言不讳。    
    在巴伐利亚军队名录中,他看到一个从前军团战友的名字,一个忠实的保皇党,他任命他为自己的侍从武官。他们已经分离了十四年,现在在战场上相见。当这位旧友前来报到时,拿破仑同他一道离开随从,跨下马背,坐到一块石头上。那人要为他牵马,“不用您动手,这不是您的事。”一个仆人过来牵走了马。皇帝开门见山:“您当初在贝尚桑的尉官席上,把您的餐巾扔在桌上,大声道:我不愿和一个雅各宾党军官同桌进餐!这笔旧账我们今天要了结。”随后他召手唤来侍从:“看,这就是军校的权威!我们一道计算过方程式。”紧接着他步入正题:“您的弹药充足吗?装备如何?您什么时候一切准备就绪?”    
    


第五部分 岩第2章 自信、精力和想像(3) 

    一八一二年魏玛总理封·米勒在埃尔富特冒犯盛怒的拿破仑,大概算得上拿破仑一生中独一无二的情景。由于两名枢密员用密码通信,被前哨截获,通信者被捕,米勒被召来,正逢拿破仑怒火冲天,扬言要烧掉耶拿城,枪毙两人。米勒强烈地抗议道:“不,陛下,您不能犯下这样的暴行!您不能给自己声誉抹上永远洗不掉的污点,不能让无辜者流血!”这位德国人在万分激动中,不由自主逼近皇帝,皇帝心中一懔,手已经放到剑柄上,这时米勒才被同僚拉回。停了一会儿,拿破仑说道:“您很大胆。但我认为您是一位好朋友。贝蒂埃将会再调查这个案子。”结果两名枢密员被释放了。    
    这一幕又一次展示了拿破仑与生俱来的尊严,这种尊严不受折辱,因而能经受一切。但如果被一支毒箭击中,它也会颤抖抽搐:荣誉感是自信心易受伤害的一面。    
    “如果法国人民期待我为他们谋福利的话”,他在担任执政官时说,“就必须容忍我的缺点。而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忍受屈辱。”他说过一句响亮的话:“我这个人可杀不可辱。”布里昂在他的书中一开始就说过,拿破仑从不相信法律和道德,但却相信荣誉。荣誉感为他在非道德的基本观念前建立平衡。他的荣誉感对他本质施加的力量使他完全不同于文艺复兴时代的雇佣兵队长,而我们出于诸多原因也绝不允许用他来和那些人作比较。就是这位密友和私人秘书布里昂,由于卷入受贿丑闻,被他毅然从身边驱走。多年之后他还不允许布里昂加入荣誉军团:“一个拜金主义者可以拥有金钱,却不能拥有荣誉。”当国王杰罗姆的汇票遭拒付时,拿破仑对他说:“卖掉您的钻石、银盘、家具、马匹,一定要偿清债务!荣誉高于一切!”    
    在这一点上他是如此之敏感。多年前,曾有一位公证人劝说约瑟芬不要下嫁他这个品行不端之人。加冕之后,他把这名公证人召来,让他当面为自己“恢复清誉”。在圣赫勒拿放逐途中,他还念念不忘在布力安俄上学时一位小视他的德国老师:“我想知道,波利先生有没有看到我通过不懈努力获得了成功。”    
    他看重荣誉,也同样看重良好的社会风气:“一个当政者最恶劣的品质莫过于不道德,他如不道德,人们将以他的好恶为时尚,整个社会将会被毒害。”他注重道德不仅是因为波旁王朝和前执政的前车之鉴,这是他天生的品质,是他尊严的要求。从未有人听说他在服役当兵时说过或开心地听过一个猥亵的笑话。在他当执政官之后,他立刻禁止约瑟芬把她的风流女友带到府邸来。数年后,他闻悉约瑟芬允许塔丽恩拜访她,便写信责备她道:“我不接受任何道歉。她带着八个私生子嫁给了一个可鄙小人,我现在比过去更瞧不起她。她过去还算得上一个可爱的风流妇人,现在就是一个卑俗女子。”    
    塔莱朗和女友同居多年,拿破仑要求他要么娶其为妻要么在二十四小时内辞职。他封贝蒂埃为伯爵,同时提出类似的条件:“您的浪漫性情拖延得太久了。您现在五十岁,能活到八十岁,这三十年是留给婚姻家庭的。”革命揭起了铸造裸神像的潮流,拿破仑反对这一倾向。当人们要在公开场合竖起一个胸部喷水的女水神像时,他让人把这些不合礼仪的“奶妈”移开,下令说:“女水神应是处女之身。”他从不让自己的女友抛头露面,他给她们很多钱,却不提升他的女演员朋友。相反,他同任何一个中产阶级分子一样,赞扬夫妇共眠:“这对共同生活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能加强丈夫的影响力,保证他的忠诚,促进亲密和良好风气,如果双方整夜睡在一起,就永远不会互相陌生。只要我保持这一习惯,约瑟芬就会对我的思想了如指掌。”    
    他自信的最高形式是报恩。这并非一般的善举,而是一个自觉不凡者的骄傲。对于任何帮助过他的人,他都以重礼酬谢,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愿欠别人的情。这正是他常常宣布他的政治观念的内因:他不愿利用任何党派,不希望受到约束。我们不能用浪漫的眼光看待这些事情。事实上,他一掌权后,任用了他少年时代的朋友、军校的同学,他请在布力安俄做过他校长的一位牧师退休后担任玛尔梅庄的图书管理员,实际上并没有书籍等他管理,曾在他学校当传达的人做了他乡间别墅的看门人,他做炮兵中尉时交好的一位贵族小姐,求助于他,拿破仑帮助了她,雇用了她的兄弟,还寄上一封彬彬有礼的回信。他在遗嘱中提到很多对他有滴水之恩的故人。    
    在他与乔治娜分手多年后,当他得知她处境窘迫,不等她开口相求,便给她一大笔钱。    
    以上都是他以金钱或物质回报恩情,而关于爱情,比如对于约瑟芬,他的报恩方式又有所不同。他的政敌马尔蒙在这一点上说得很确切,拿破仑有一颗充满感激之情、仁慈的心,甚至于可说富有感情的心。在加冕前他对罗代莱说:“我怎么能为了飞黄腾达就抛弃这个好妻子呢?我首先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久后,他写信给约瑟芬说:“就我而言,我以为忘恩负义是人类最大的弱点。”


第五部分 岩第3章“恺撒”的后裔(1) 

    拿破仑摇摆于革命和正统之间的真正原因,是由于他的自信自负。就他本人而言,他嘲弄一切依靠门第出身的浮华子弟,但如果别人确有成就的话,他也尊重他人的自负;而实际上,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和他平起平坐。出于自负,他必须选用有才之人,然而他又要顾及一般群众;他必须维护人人均等,同时又保障个人利益。这些矛盾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导致了悲剧性的冲突。    
    他用革命的观念来看待他的人生斗争的两种武器:精神和剑。“为什么法国军队所向无敌?因为军官们都逃走了,而下士取而代之,升为将领。由下士统帅的军队是人民的队伍,因为下士们来自民间。”多年来拿破仑不肯把荣誉军团的大十字勋章颁给梅特涅和施瓦岑贝格,一直等到施瓦岑贝格住宅着火,两人奋勇救火,才得到了这一荣誉。他的弟弟荷兰国王在荷兰随意颁授的勋章,他禁止在巴黎佩戴,并让手下把帝王训诫录拿给他弟弟看:    
    “我们怎么能把这种纪念功勋的标志随意予人呢?这人也许不久就会证明是一个流氓。请您睁大眼睛看清您的左右吧!分发勋章的愿望不同于突然产生的打猎兴致。要考虑的是值得纪念的功勋……你还没有资格用你的肖像来授勋。”    
    他的自信,使他看重不为门第所限做出的业绩。几个阿谀奉承之徒请他追封他的意大利先祖,他称此是愚蠢之举。梅特涅把在维也纳编写的拿破仑世系表拿给他看,他说:“请您把这张纸拿开。”他在国家公报中写道:“所有关于波拿巴家族起源的问题,我都可以简单地回答:从雾月十八日开始。人们受皇帝深恩,如果稍有教养,稍有感觉,怎么会看重他的先祖家世呢?”有人反驳他,他激动地喊道:“把我视同国王,这种侮辱我无法容忍!”    
    后来,他的思想开始发生转变,冲突也由此开始。“我要做帝王们的布鲁塔斯,做共和国的恺撒。”这种说法的确模棱两可。“我不知何为贵族,只是放走了一批贱民;我不知何为贱民,只是扶植了一批贵族。”其含意已是一目了然。“人们赞扬塔西陀,因为他使暴君畏惧人民——这对人民来说却是一件祸事。”这句话只有一种解释。    
    面对一个这样的灵魂,我们不能轻易附合那种随意的断言,说拿破仑只是利用“自由”的旗帜,一旦掌权后就背信弃义,把自由抛到一边。这里关系到拿破仑的内心斗争,这也许是一个轻松无忧的人面对的惟一问题;而这个问题一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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