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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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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    
    这年10月,袁世凯被提名为中华共和国总统。为了保证外国势力的支持,他把孙中山流放到了日本,后者则在那里等待着历史给他的更大的机会。儒勒同意大多数人的观点,谈到袁世凯作为政治人物的“品质”的时候,他非常准确地说:“中国离和平地享受‘共和制的优越性’还远”。    
    汉口,1913年8月6日    
    亲爱的妈妈:    
    这是给你写信和我过生日重合的一天,人是要老的。我不再期待长得更大一岁的年龄了,我希望年轻几岁,其他已逝的岁月能过得更好一些。我邀请了特洛依和尤来吃晚饭,以使这个日子更快乐一些。……    
    我和尤现在是真正的朋友。他使我更加信任他的种族,因为实际上,他也有一种完全欧洲式的微妙精致的感受方式。一周内一两次,我让他课后留下来分享我晚上加餐的鸡蛋。我们阅读莫里哀,我希望,我们能渐渐地读到他的悲剧部分!    
    汉口,1913年8月19日    
    亲爱的妈妈:    
    据统计数字,我们已经超越了以前所有高温的记录,今天有41度,而17天来的平均温度是39度。……    
    革命似乎要结束了,政府处处获胜。政府要么用武器,要么用金钱来保持自己的胜利。交易可以说是公开的。袁世凯了解他的国民,他恰如其分地对待他们。只是在中国目前这种脆弱的经济状况下,这么昂贵的方式不可能长久使用。    
    人们传言说,反袁势力准备在明年发动政变。可是,做好准备的总统通过刺激性的挑战,逼迫他们立刻进入战斗。玩得漂亮!所有反抗的首领,以孙中山为首,都逃到日本去了。在日本的庇护中,他们要重新开始秘密工作,就像他们为了推翻清朝而进行的一样。中国近期还不能和平地享受“共和制的优越性”。    
    我是不是记得告诉你,博达尔的夫人最近将要临产了?    
    汉口,1913年9月3日    
    如果相信这里的报纸的话,那么就会发现整个四川都在反对袁世凯,只有成都还受政府控制。周围的省份派军去镇压反叛的人。这个不幸的省份真的不再需要更多的诅咒了。你问我北方派和南方派的意义。如今,这两个词表示支持和反对袁世凯的人。这位共和国的总统大人,根本不把议会当回事,让议员们去叫嚷,尽管有时他们叫得有道理。他进行的是独裁统治。自由,甚至他敌人的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但不可否认,这个国家已经受够了动荡,只要能收拾秩序,让人们平安度日,人们愿意接受一位主人。    
    汉口,1913年10月7日    
    亲爱的妈妈:    
    我看到混合法庭在你那里找到了一位发出严厉传唤的法官。听你的口气,我快要变成一个滥用权威来欺压别人的怪物了。这种误会的最初原因,是因为你用法国方式看待这些事情,而我,我用中国的,至少是一半中国式的!别忘了,首先,这个混合法庭既然是混合的,就自然有一个中国法官。法庭的判决也要经过两位助理法官的一致同意。如果说欧洲人的一边比较严厉,那位中国法官在那里是为了获得一个比较轻的判决。我们谈过的那桩案件(吸鸦片者),你认为判决结果“重了两倍”。你一是以什么为标准来说的呢?我这边有一个中国的法律条文,判处这样的罪行1000大洋(差不多3300法郎),我只罚了他700大洋(1750法郎左右)。这有什么过分的呢?从那之后,我还有另一个判得比较轻的案例,一切都得看被告的条件和社会地位来说。在头一批罚得比较重的案子里,被告是银行家、大商人,等等。其中有一些人请求我免去他们当众出庭的尴尬。我本来还可能为这个收受我想得到的任何东西。    
    你提醒我注意在租界华人中的形象。我承认我不怎么关心这个,因为我处理的都是小罪犯,他们的敬意有多大意思呢!我就像对普通居民一样,对待租界政府的警察和各类雇员。人们可能说我是“铁腕”的,却没人能说我是不公正的。    
    


第三部分:1913~1926 :成熟岁月1913~1926 :成熟岁月(3)

    汉口,1913年10月14日    
    这周的大事是共和国得到正式承认。上周一选出了总统,当天,或者是第二天,所有的公使团就和新政府进入了正式的关系;所有的领事馆(除了我们的)都接到了关于这些事件的通告,并且受到去承认当地政府的邀请。对于我们,不仅没有接到通知,反而是自己去向公使团要通告。    
    周三晚上,我们接到通知说,国家副总统,湖北都督黎元洪第二天早上10点要来领事馆拜访。法国领事馆于是开始付出特殊的代价:为给他荣耀而开夜车缝制中国的旗帜。    
    周五,从11点到下午2点在都督家接受接待。大国家的领事坐着自己战舰逆流而上;第二等级的领事(墨西哥、挪威、法国等等)没有船只,就要求搭乘前者的船。我们被英国战舰接纳,受到了热情接待。有小船把我们从“金沙”号上运向岸边。下了这种船,我们要走过一条摇晃的通道才能上岸,没掉进水里,真要奇迹。梯子上好像填满棉花球一样,软绵绵的。真是一次障碍赛。最终,我们上了岸,被安排登上仿佛是来自史前的破车,车夫的装束没法显示出那种特权。激情的游行在狭窄的街道上进行,可能有几个太冒险的看热闹的公民被挤扁在墙上。中午,公使团长嘶破嗓子发表演说,因为远处的各国战舰正在鸣礼炮。李将军致了回谢词,喝香槟酒,无数的中欧客人鼓掌。再会!……我们在门边看到四轮车消失,在毒辣的阳光下等待了10分钟。重新登上“金沙”号,人们请我们吃午餐。然后,我们离开武昌,同时鸣响十三声礼炮。我无意中被放在礼炮旁边的房间里,觉得自己的头在第一阵炮声中炸裂了。我在24小时内失去了听觉。船在奏炮期间也有不少损坏……    
    如果有这样的年代,一个号召就使人民团结在共同的苦难周围的话,1914年就是这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第一个年头,比起1900年来说,真正开启了二十世纪。    
    对儒勒来说,1914年还不是充满致命的先兆的年头。它其实开始得不错。他的上司真正被他的人格魅力征服。汉口领事勒孔特先生对儒勒赞不绝口。他的后任,雷欧先生也在年度报告里对儒勒大加赞美。儒勒急着把这一切都汇报给了母亲。    
    出于受到这种赞赏而带来的激情,儒勒开始更加随性地说话。在他的一份十分个人化的关于“混合法庭”的报告中,他对这个机制的运行进行了辛辣的分析。并且利用这个机会,用他特有的方式,他十分生动地让上司注意到他办公室的破旧失修的状况!最让人惊讶的是,尽管儒勒忽视了外交语言的严格规范,却引起了上级的关心和支持。一直到法国公使本人——孔蒂先生,驻华最高级别的官员之一,也表现出这种态度。    
    汉口,1914年1月27日    
    昨天是中国新年:我们整夜整日都被美妙的鞭炮声震得要聋掉了。我想,自从官方以1月1日代替新年以来,这个节日从没这样被庆祝过。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人们个个穿着丝绸衣服。甚至勇敢的老斯(注:一个仆人)也穿着一条黑绸裤子出去遛弯儿。今天,欢庆过后,我想提醒老斯戴上他的羽毛帽子(注:制服),该不算是冒犯他,因为他刚刚进来时满脸笑容,平时他很少这样。我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这些勇敢的人能够乐一乐:他们可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    
    汉口,1914年2月18日    
    孔蒂公使作了个突击式拜访:周四下午来,周五晚上就走了。我们乱了套,用了非常大的劲儿,带他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参观了一个普通旅游者和一个外交公使应该看的全部东西。孔蒂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口袋里装满了幽默故事。他非常了解在中国的各位法国官员,这不仅是指这些法国官员的“领事”价值,也包括他们的各种小特点。这在我身上得到了很多证明,其中有一个例子是完全个人的。第一晚的晚餐过后,他突然对我说:“现在,给我们唱一个您写的那些小曲儿吧。”而且,他自己也得到了一首小曲儿。第二天晚上,在晚餐前,他碰掉一个花瓶,那是一个商人献给他放在那里的。于是,晚餐后,我献给他一首“破碎的花瓶”,和苏利·布辉多姆的同名诗毫无相似之处。所有人都笑了个够,他是第一个笑的。我得向他保证给他寄一份复印件。    
    


第三部分:1913~1926 :成熟岁月1913~1926 :成熟岁月(4)

    汉口,1914年2月24日    
    你在今天早上我收到的那封信里说,我在向部里述职时,应该用贵族和行政的用语。这个问题可以做理论上的讨论,但是,我向你承认,更重要的是获得的事实结果。你看,许多年来都有人用正规用语要求注意这所房子失修的状况,然而人们什么都没有得到,既没有经费,也没有收到回复。我用了一种更轻松的风格来陈述,于是就收到一封电报,说我们要求的经费已经被拨出。从这个特殊的例子,我总结出通俗风格对于学术风格来说有惊人的优越性。这是说我要大量地使用它吗!不是,但是我不认为只有在荒谬或喜剧的场景中才可以使用通俗的风格。我有孔蒂先生的准许和榜样。    
    我们接待了马尔代夫妇,北京的第一秘书。这些造访使我疲惫不堪。但我至少很高兴地知道我“征服”了孔蒂先生,他现在从早到晚只唱“破碎的花瓶”这首歌(这也提醒我今后要收敛一点)。我见到北京来的人越多,越没有欲望到这座城市里去任职!    
    “我是熊,我还将是熊!”儒勒身上有一种反人类的天性,在这个他用来描述邦思当第领事的词语上得到了极致的表现。他不寻求“北京的人”的陪同,这些西化和世俗的人际关系组成了首都的生活。他坚决不让自己的生活被和这类人的联系“搞坏”,而是要求和“普通人”交往。虽然他的职务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向上流社会的门,但他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不愿意忘本。这是他在一封信里表达的:“接触一个高于我童年交往的阶层并不让我眼花缭乱,远未让我脱离阶级,反而让我比以往更加依恋所有那些下层的却正直的人们,他们过着没有荣耀的生活,却也没有污点。”    
    这种善意的避世的性格,在关系到婚姻的问题上也表现出来。因为在读到儒勒关于汉口“年轻美丽的姑娘”的说法时,我们会想到这跟玛利亚为他的婚事忧虑有关。儒勒把他独立的性格和对自由的品味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去应对那些“人们给他的多少有点模糊的建议”。说实话,他当然更喜欢“年轻姑娘”,喜欢他朋友尤的陪伴,喜欢和他的中国养子,而不是“北京的人”出门游玩。他将要满足母亲的愿望,可是现在,来自欧洲的炮声,而不是婚礼的庆典礼乐吸引了他的目光。    
    “1914年的春夏被一种异常的寂静笼罩着”,丘吉尔后来这样写道。人们不敢相信战争即将到来。儒勒在6月份接到新的任命的时候,就像当时的许多法国人一样,他知道法国参战的一年来了,战争准备是一点点、将信将疑地进行着的……在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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