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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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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像当时的许多法国人一样,他知道法国参战的一年来了,战争准备是一点点、将信将疑地进行着的……在儒勒那里,法国的7月还是充满自信的。直到7月31日,热海被刺杀,这标志着希望的破灭和全民总动员的开始。在政党“神圣联盟”的召集下,法国用怀疑代替了乐观。政客、军人和所有的公民都认为这场战争是短暂的。在8月15日的信中,儒勒自豪地签下“天津军械库殖民军16团士官”。这是他新任职的城市,他描述了一场“比较欢快”的动员,连中国人民也加入了。    
    汉口,1914年3月10日    
    亲爱的妈妈:    
    这里同我们小城那里一样,什么事也瞒不住,人在这里会觉得自己很乐意成为愤世嫉俗者。正因为此,接触一个高于我童年交往的阶层并不让我眼花缭乱,远未让我脱离阶级,反而让我比以往更加依恋所有那些下层的却正直的人们,他们过着没有荣耀的生活,却也没有污点。    
    我们这里现今比12月2日 后的法国更加不像一个共和国!袁世凯粉碎了所有自由和自治特点的东西;从议会到普通的市议会,所有议政机构3个月来悉数被取消,只剩下他自己。如果他去世将是怎样的混乱!革命党们一个个被清洗;去年发动起义的那些人逃亡日本;次要人物被从他们可能占据的职位上替换掉。    
    再见,亲爱的妈妈,温柔地吻你。    
    儒勒    
    汉口,1914年6月3日    
    亲爱的妈妈:    
    明天将是我来这里一周年了,一半任期就这样过去了。总的看来,我认为没有虚度这一年。    
    我必须告别高贵的36团和老卡昂城,新的动员令调我去巴尔·勒·迪克的154团。此次变动,我认为应该是这三年执行的法令的后果。为了大大增强我们在边境上的兵力,因而要求有人数更多的军官来构成军队。军队是多么神奇的机器,两三百万人的一切就绪(或者被认为就绪),他们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找到火车带他们走,给他们衣服穿,武器,长官……。对于要操纵这机器的人又是怎样的责任啊。    
    你所感兴趣的邦斯先生应该已经上路了,他被博达尔先生代替,博代先生代替博达尔。博达尔先生应该正在成都神气活现呢。幸运的博达尔先生,他们开始错误地任命他为主事,以为他已经是见习口译,以为他29岁了至少应该是高中毕业,他们就是这样践踏了规则和法律。因为他在我们整个机构内普遍受“欢迎”!……    
    


第三部分:1913~1926 :成熟岁月1913~1926 :成熟岁月(5)

    天津,1914年8月15日    
    亲爱的妈妈:    
    怎样的8月15日啊!禁止岀营区,着装,带装备,到连部劳动。殖民地军第16团慷慨地给了一身咔叽布服装,包括一条拖在脚跟下10公分的裤子和一件有同样风格袖子的上衣。为了安慰我,他们告诉我衣服下第一次水后会缩小。他们没告诉我在衣服洗了后我该穿什么到处走。这段日子,我想也许该把我漂亮的军阶缝在睡衣和袜子上。    
    尽管有这些物质上的烦恼,我并没有停止想念你,整整一天我都在想你,向你致以最深切的柔情。我的长官和同事总体说来非常亲切。我在这里又找到些旧相识。德·布罗克在一个驻扎在城区的连队里,而我们在6公里外。我们的住地很美妙,房子在一个真正的公园里面,到处有花,一条小溪穿过几座小桥,一座音乐亭(殖民军16团有乐队)。我认为我该放弃领事馆的前程来这里服役!合作食堂提供丰盛的饭菜,一点都不差。简言之,一切都不坏,服役是愉快的。    
    从汉口出发时,一大群人(因为季节的关系)来火车站送行。仪式简单很好,他们异口同声地喊“法兰西万岁”!预备役的兵员让人想到海地的军队,因为包括两个军官、六个军曹和三个手下!    
    在公使馆,孔蒂先生请我吃晚饭。他对我说,他在中间一站曾有意拍电报给我,要求我唱一首关于动员的歌。上帝保佑,这次大动员将会圆满结束,不会让我去兰斯的田径学校接受照顾,如果那样我的肚子和下巴都会瘦下去。    
    儒勒    
    天津军械库殖民军16团士官    
    对于1915年,儒勒后来写道:“多么奇怪的一年,汉口开始,天津继续,北京结束。”儒勒接到动员令却始终隶属领事机构,他戴着“双重大盖帽”,这解释了这几个月中他感情和活动方面的交替变化。这一年发生的政治和军事事件,在中国同在欧洲一样左右着彼此的未来。对儒勒来说,这一年却是由一次家庭考验开始的。儒勒的父亲,阿尔弗雷德,64岁,遇到严重的健康问题,似乎是心理方面的,他住进布列塔尼的迪南的一个诊所。得知消息时,儒勒“温柔却坚决地”埋怨母亲在三个月后才告诉他此消息。儒勒匆匆看过信稿,对玛利亚说这封信是感人的。这确实是儒勒谈论他父亲的仅有的几封信之一,表达了他对父亲所感受到的依恋。    
    是否这伤心的消息使他转向了佛教?他放弃了天主教的礼拜,去“参拜一座大宝塔”,而且这不是他最后的一次。肯定是他对中国不断增加的好奇心促使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甚至参加了一个中国养子朱斯特·王的婚礼。而这次经历使他有机会写岀关于中国传统婚礼怎样进行的文章,作为真正的历史见证发表在一个法国刊物上。他对于这类仪式的兴趣使他更接近民众,他不断发现民众的价值,同时学会将所谓的欧洲文化优越相对化:“其实是我们错了,我们不从他们的立场来看问题,而企图用我们的方式来裁判他们,我们双方并非用同样的尺寸衡量事物。”    
    相反,儒勒疏远的正是军事活动。当他离开汉口去天津,他情不自禁地揭露他所在团的“混乱”,并发了几次脾气。在那个时代,他的批评不足为奇。这是与欧洲前线堑壕里发出更激烈更绝望的批评相呼应的。最初那种建立在对法国武力盲目信任上的“枪杆的花朵”的沸腾已经过去,每个人都明白法军绝没有准备好这样的对抗,兵员不足应付任务。    
    至于中国的局势,虽然在欧洲局外,但仍然让人忧虑。年初颁布的新法保证袁世凯的终身权力,让儒勒有机会来讲一则他喜欢的轶闻。袁世凯成为中国新王朝皇帝的愿望眼看要实现,但是同儒勒一样,他的这一年也并不如意料。    
    汉口 ,1915年1月18日    
    亲爱的妈妈:    
    我温柔而坚决地埋怨你。我今晨收到你12月17日的来信。你有勇气,但容我说你不妥当,将这件我最应该了解的事情瞒了三个月。你以为这样做会对我好些,其实你没想过,这远不能让我平静,反而这是一种让我生活在持久忧虑中的好办法。只要一想到也许你没有把你和他遭遇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心就不安。我已经够担心你了,不用你用这些无用的小谎言来增添更多的担心。我请求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论你们有什么事情,都要坦诚告诉我。如果你爱我还不足以与我分享伤痛,那你向谁去诉说?我总以为我们是无所不谈的,当我亲爱的妈妈有了伤心事,她会告诉她的大儿子,同样,当儿子想哭的时候会依靠妈妈的肩膀。我是个男人,但我能懂女人的心,而且我敢说,既然我是你的作品,我值得你敞开胸怀。别让我去看“通告”式的信,像战况报道,你的信告诉我的连我想知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那是怎样的脑部问题?还有希望吗?我们应当小心什么?什么时候发作的?我们的病人住在哪所疗养院?谁照顾他?    
    而你,亲爱的妈妈,你怎样了?你需要点什么?物质生活怎样?我从未问过这些细节,以为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会自己告诉我。如今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了解,如果疾病使父亲无法照顾母亲,儿子应该接替这荣誉。你已经知道我目前的收入可以毫不拮据地应付两份支出,我的钱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用途,如果你说“我需要……”,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事情了。    
    


第三部分:1913~1926 :成熟岁月1913~1926 :成熟岁月(6)

    汉口,1915年 2月4日    
    星期六,我们庆祝颁布共和国总统选举的新法。这选举真奇怪!选举团的一百名成员,由两院各选出一半,其中一院是政府任命,另一院由政府支配。这一百名成员从四名候选人中进行推选,一个是前总统,另三个可能是前总统指定的候选人。前总统指定候选选人的过程是这样的:将三个人的名字写在一张羊皮纸上,再将这张羊皮纸将封在一个金柜子里。金柜子放在一间砖砌的房间里。对房间和钥匙还有一系列支配措施,就像一部连载小说!当然,总统写下的人要么是自己人,他们会拒绝给予他们的荣誉;要么是自己儿子,儿子不会拒绝;要么就是大家都不可接受的人。所以现在就可以确定,他,还有他的后世子孙,拥有永远的权力!    
    汉口,1915年 3月1日    
    昨天是正月15,在菩萨像前烧掉写着符咒的黄纸,人们就能从菩萨那里得到想要的一切。由可爱的马克领着,我去参拜了汉阳的一座大宝塔。大宝塔里大约有二百个和尚,或许还有三四百尊者像。只是,我的虔诚没有得到回报,我这一年注定要受穷。原因是我的帽子掉在地上,还没等到我捡起来,就有个女人跨了过去。如果我先将帽子戴到那女人头上,再戴回自己头上,就能避免坏运气,而且我肯定会发财。只是我不知道这一点,立刻将帽子戴回头上,这让在场的中国人都很高兴。多好的故事!我要结束信了,因为不想说达达尼尔海峡的进攻。    
    汉口,1915年 5月19日    
    亲爱的妈妈:    
    今天是大日子……什么大日子?今天碰巧有两个人会去屠氏夫妇家,她们会戴点手镯戒指一类的装饰物,还有一张写着朱斯特·王的姓名年龄的红纸。就像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屠家没想到,但会准备丰盛饭食,同样还有准备一张写了玛利·安娜小姐名字年龄的红纸。吃完饭,说过惯常的恭维话以后,两位媒人会重新去朱斯特家,在那里他们会同许多宾客吃另一顿饭。订婚就完成了。虽然我已经拒绝担任媒人角色(中国俗语中说媒人总是替罪羊),但我整整一个礼拜都在奔走。其实,我不看好这桩婚事,我越来越担心,那位小姐并不理想,从多个方面看都是。说真的,差一点就全完了,中国神甫过于催促(与谈婚两三个月的习惯相反),我们还没辛苦一切就定下来了。我借口不方便,拒绝了今天的喜庆邀请,因为说实话我享受不了这种聚会。至少,我很高兴有机会更好了解我的教子,这个乖孩子对我表示信任,一种子侄辈的放心和尊重,我很受感动。如果我有儿子,我希望他们在结婚的时候对我说这孩子说过的话,说他们对上帝有激情和信念。    
    天津,1915年 8月15日    
    亲爱的妈妈:    
    显然,同中国人一起,必须要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其实是我们错了,我们企图用我们的而不是他们的看问题的方式来裁判他们,因为我们并非用同样的尺寸衡量事物。中国人认为他们采取的态度是完全自然的。仅有这么几则这类故事就可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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