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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短篇小说(第三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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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你豆豆摸呀摸的究竟摸哪里——还要天天摸哩,我们不无醋意地调侃豆豆。

    但几天后,豆豆真的把玉儿摸了,不过是摸肩膀,是属于尚还保持着一定距离
的那种。豆豆那天晚上回房里,红光满面意气昂扬地向我们吹嘘。晚饭后他约玉儿
到卫生所那条小溪边散步,豆豆吹嘘起地质生活的“流浪之旅”说些山里的花啊草
啊鸟啊鱼啊之类,竟把玉儿给折服了,豆豆说玉儿是那种挺浪漫的人,热切地爱着
大自然。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和皮皮猜想,这种女孩该是八成上了琼瑶的当,
是被琼瑶那些人诱骗得通体透亮了。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豆豆有戏了。豆豆说
后来他就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她一点都不反对。这说明豆豆肯定有戏唱了。

    于是我们就酸不溜秋地开起豆豆与玉儿的玩笑来。玉儿总是骂我们瞎说,是坏
蛋,坏死了。我们没坏死,皮皮的伤却很快好了起来。下地走路又是一副很威武的
样子。

    离开医院那天,玉儿和我们上山,其时正是暮春时分。花儿开放,青草披绿,
鸟儿们叽叽喳喳好似赶集。玉儿到了我们的工棚。建议我们四人搞一次野炊——其
实我们在山上哪一顿饭不是野炊呢?玉儿感染着大家,几个人分工合作,乐得像群
小学生,架锅烧水,淘米洗菜,忙得不亦乐乎。不过最兴奋的要数豆豆和玉儿。一
二十分钟,豆豆和玉儿采了一大筐磨菇回来,其时正是蘑菇生长季节。哪个树土堆
下,草丛里都是一大堆。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玉儿却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又是惊呼
又是唱歌,手里还举着一大把杂七杂八的野花。玉儿一高兴,我们也就高兴,豆豆
就更高兴。

    吃饭时,豆豆又拿出他那台收音机,天上白云悠悠,山中溪水淙淙,鸟儿啁啾,
花草的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袅袅腾腾。我奇怪于先前为何从没发现过这种诗情画意
呢?生活原来这般美好。我想应该归结于玉儿的到来。为我们这半个世界撑开了另
一边天。

    以后的日子,我们已一扫先前的无聊。每逢大礼拜。玉儿就跟我们到山里玩。
抓青蛙,捕鱼,采花,摘野果……使我们面目一新。使原先不怎么爱洗脸的我,也
天天洗脸了。我们三个隔三差五地往山下跑,玉儿带着我们渐渐地扩大了交际圈,
这其间皮皮结识了一个个体户女老板。

    玉儿呢,每逢大礼拜我们就兴高采烈地到山下去找她,我们现在对大礼拜的感
情与日俱增。到了周末这一天,我们心里就唱着对双休日的颂歌,因为这两天玉儿
可以成天和我们一起玩,而这么一来一往,就多了我们几次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下
山理由。

    但我却每每有点怅然若失。玉儿虽然与我们常在一块,但主角是豆豆,我和皮
皮有点凿壁偷光的感觉——顺便沾了点光亮,但不能满屋生辉。我深为自己这种贪
得无厌的想法而内疚。玉儿每次上山,总要为我带点吃的。什么蛋糕,苹果,糖啦
之类。我们总是围在一起。但这中间就有了些小动作。比如玉儿很紧地挨着豆豆坐
着,把糖果剥了纸,笑吟吟地往豆豆嘴里填。这就让我总有那么点联想。

    就在豆豆与玉儿如火如荼的时候。皮皮与那个个体老板也已经难分难舍了。个
体老板是个有夫之妇,据说她的爱人也是搞地质的。一年到头难得回两趟家。感情
上就很出现了危机。三天两头吵着离婚。后来就不吵了,在家干了个个体,当了大
众情人。她丈夫没办法,睁只眼闭只眼,只当她做好事发扬奉献精神。就是在这种
背景下,皮皮和她好像两贴胶水一样粘在了一起。

    皮皮与豆豆的爱情是很不同的。皮皮他们是多干实事,少说废话;豆豆则尽说
废话,不干实事。尽管皮皮和那女老板认识的时间没有豆豆他们长,皮皮就已经好
些夜晚没回我们的“家”了。皮皮的心情是复杂的,有情爱,更多的是肉欲和报复。
他也知道女老板的丈夫是我们的同行,也许正因为这一点,皮皮就更加痛快——那
种饮自个血的痛快。

    所以到镇上玩的时候,皮皮很多时候就缺席了。这使我很难受,也使大伙很难
受。女人让我们“死党”土崩瓦解。玉儿这段时间也就热心为我介绍女朋友。说实
在的,我当灯泡也挺难受,也希望做女人的俘虏。对眼前这种“死党”的关系已经
失去以前那股不可抗拒的留恋。

    玉儿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叫真真。我对真真的印象很不好。她是属于那种婆婆妈
妈、动不动就爱教育人的女孩子。我记得认识真真那天晚上是在镇里的一个舞厅里,
那天晚上我们心情特别不好,原因是皮皮出了事。皮皮下午在女老板那里逗留的时
候,女老板那搞地质的丈夫回来了。其实皮皮当时并没干那事,但她丈夫醋劲很大。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大打出手。结果把皮皮干得鼻子流了一摊
血。我们杀上门去,把那家伙也干得流了一摊血。若不是那女老板和玉儿拦住,恐
怕要动刀子了。

    我不明白的是玉儿还要我们去舞厅“散心”,还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且偏偏又
是介绍了真真这样一个唠唠叨叨的姑娘,这从而也就意味着我的“初恋”走上终结。
尽管当时心情特不好,但我不想辜负玉儿的一片苦心,所以舞曲一响,我就邀真真
跳了起来。就是这舞曲宣告了我们的结束。刚走几步,真真就明知故问地问我的名
字、家庭,像居委会大娘似的查起户口来。我尽管不高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一一
应答着。当她问我的工作单位时,我想人们对地质的偏见就干脆玩起不恭来。我说
我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地质矿产部某某地质局某某地质队下的某某分队。接着她又问
业余有哪些爱好平时玩些什么有些什么理想。我就说我理想很多小时候就想当科学
家飞行员解放军,后来就想当地质矿产部部长现在就只想讨个老婆了。我们平时打
牌下棋钻裤裆吃饭睡觉挺忙的根本没时间休息。她一副普渡众生的模样说我不但没
理想而且玩世不恭已经不可救药。趁现在年轻多学点东西。接着她又现身说法,说
她在读函授大学,还要参加自考。一曲终了,我如释重负。谁稀罕在舞厅里花钱听
这些政治课呢?

    就这样,我这个差点初恋的故事刚开头就煞了尾。

    这段时间里是豆豆“诗歌创作”的高峰时期,一天要献几首诗歌给玉儿。这些
东西发表在他俩心里,并产生了结果。因为玉儿要把他们俩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

    玉儿的父母很坚决地要斩断他们的情丝——又是那千古不变的理由。地质郎打
死也不能嫁!说罢又唱出“好女不嫁地质郎”啦。“远看像逃荒的,近看像要饭的,
走近一看,是搞地质的”。她母亲声泪俱下,动情晓理,总之,不能跳这个火坑!
玉儿爸就干脆把衣服一撩,一手插在腰上,像在大会上作报告一样——因为他是一
个科级干部。说了一通道理,其中一条是他女儿不能嫁给一个中专生。因为按他的
逻辑,中专生至少要嫁一个大专生或本科生或更高。男的呢,学位低的就不能娶学
位高的。本科娶大专、中专、高中。中专嘛最多也只能娶高中。文凭在他这里被赋
予一种全新涵义,否则脱离父女关系!

    玉儿的又哭又闹被她父母的恩威很快屈服。像玉儿这种爱浪漫的女孩同时也是
最脆弱最易屈服的女孩。她在父母眼里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靠父母为她设计
人生之路。

    这个打击同时也把豆豆击倒在床上。

    我们又重新玩开了打牌。但已了无先前的热忱,有时连敷衍的态度都已消失。
我们同时感觉到缺了点什么。

    一天皮皮从女老板那里回来,他告诉我们说他准备下海经商,打算马上跳出这
个倒霉的行业。我和豆豆都没说话,但的确觉得我们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难道真
如真真所说,我们已经不可救药了?

    皮皮说干就干。我和豆豆很快就赞成了他的这个决定,但我俩深知不是做生意
的料。真真的话激起我压抑已久的某种冲动。豆豆在爱情上跌了一跤,醒来后一言
不发地读起书来。我知道他想跳出去,只不过是走考试这条路。

    在这一点上,我也就伴着豆豆走了下去。

    那是一九九零年的事情。我和豆豆双双跳出了那个该死的山窝窝,到省城的大
学去上学。在省城里,我们又和皮皮碰到了一起。皮皮已在省城搞了一个夜总会,
手提着大哥大,头发梳得溜光,走起路来两手一摆一摆的,完全一副大款派头。

    皮皮很大气地在夜总会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三个女孩陪酒。其时的皮皮对我们
上大学很不以为然。他鼓动我们跟他一起干,他说除了钱是真的外,其他全是假的。
他觉得我们读了大学,混来混去还不是那几百块钱。我们除了喝酒外,共同的话题
已经很少很少了。

    大学毕业那年,豆豆又考上了研究生,并且准备结婚。豆豆劝我也考研究生但
我没有考。也不知为什么。大学生活使我改变了原来的人生规划,我准备再度从事
地质工作。

    我的决定立即遭到豆豆和皮皮的强有力驳斥和劝阻。皮皮说只要我点一下头,
到他公司去——他又成立了一个什么开发公司。那只是点头的问题,还会亏待哥们
么?

    但我的固执使他俩失望地望而却步。我自己也为这个决定而惊讶。我似乎想改
变什么,又好像留念着什么东西。总之,大学让我改变了许多人生及事业的看法。
有些东西好似一条无形的绳子,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紧紧地跟随着你束缚着你,
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日见深沉。使你好像做了一圈布朗运动,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我想,这就叫做所谓的根罢。


              我那花朵般的爱情

                                  魏新

    那时确实有许多事说不清楚,那个模糊的年代,我们模糊的年纪。

    有一天,我已经很老了。散发着红薯香味的阳光照在我窗前,脸上密布的皱纹
使我变得慈祥而又孤单。我开始怀旧,陷入自己的漫漫往事,我无法自拔。那是段
怎样的岁月啊,那一张张面孔像那时的天空一样明朗,我们之间的友谊或者爱情太
纯洁了,足以把一个失足青年感动得痛哭流涕。其真实的程度让我无法用文字去准
确地叙述,原因正在于此:一切太真实了,一切离现在太远了。那时候我正年轻。

    张小洁第一次见我时,居然被我的聪明所震慑。当时我们还在两所不同的小学
各自天天向上,那次数个小学参加的智力竞赛中,我一鸣惊人,决胜局中以五分的
优势夺魁。一个叫列子的男孩屈居第二名,张小洁在观众席上对我一见钟情。尽管
后来她矢口否认了这一点,而且在回忆那天场景时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机智活泼、
团结紧张的小男孩居然是我。后来她考上一所著名的大学,临走那天晚上对我说:
你为什么不上学了呢?

    张小洁说:你为什么不上学了呢?

    我说:上学没劲。

    我一生中,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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