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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亚尔斯兰战记-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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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笛声停歇了,法兰吉丝来到国王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後进言:

  “精灵们说,有一些嫉妒今晚欢乐的人们会利用黑夜进行阴谋,请陛下小心。”

  “阴谋?”

  “其中一项是把几艘船沈到水中以引起骚动,另一项是把毒药掺进水中,使人们受苦。”

  “阻止得了吗?”

  “请不要担心。”

  亚尔斯兰为小心起见,下令把士兵召来。他眺望著湖上和湖畔的灯火,对美貌的女神官低声说道:

  “尽可能不要引起民众的不安。”

  “是的。”

  法兰吉丝行了一个礼,从年轻国王的面前退下去之後,立刻就跨上了马。一连串的动作就像跳舞般优雅。她之所以引人注目、感叹并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这辈子永远也没有办法做出那样的动作。”亚尔佛莉德不禁这样叹息道。

  达龙和那尔撒斯寸步不离国王的左右。一来是他们必须守护国王的安全,二来,如果他们慌慌张张地离开国王身边的话,人们会怎麽想呢?

  不久之後,骚动开始了。正在湖上对月高歌的一艘船突然翻船了。惨叫声响起,歌声中断了。这时有另一艘船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而後翻船了。“水中有东西啊!”的叫声响起,湖畔的人们慌忙离开了水边。万骑长克巴多也坐在湖畔的位子上饮酒作乐,在发生那个骚动之後,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祭典的,哪里来的混蛋这麽扫兴!”

  克巴多放下了银杯站了起来。他还没有喝到醉酒的程度,最多也只喝了足以让他人泥醉,但只及他酒量的一半而已。他是个酒豪,有人说在亚尔斯兰的宫廷中唯一能胜过他的大概只有法兰吉丝小姐了。

  而法兰吉丝现在正轻装策马急驰,因此,克巴多也跨上了自己的马。除了腰间的大剑之外,他没有任何武装。酒精在他体内奔腾著,因此他也不觉得寒冷。如果他不是那麽爱吹牛的话,他就像胜利之神乌尔斯拉克纳一样威风凛凛。

  “女神官小姐,为什麽会出现怪物呢?前几天我听说了陵墓被盗的事情,难道今天的事也是他们的阴谋吗?”

  “有可能。”

  法兰吉丝仍然保持著前进的速度回答道:

  “盗陵墓的事是出自奇夫之口,所以听起来要打些折扣。因为对他而言,有趣的虚构故事比无聊的事实要重要得多。”

  “这种态度也不能说是错的。”

  从先王的冶世开始就有著“吹王大王”绰号的克巴多假正经地为奇夫辩解。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在宫廷里面,大家都知道奇夫和克巴夫是情敌。甚至有人为此事打赌。打赌的内容不是“哪一个会射中法兰吉丝小姐的心”,而是“哪一个会先被法兰吉丝小姐甩掉”。

  现在奇夫不在王都,对克巴多而言应该是一个好机会;可是,法兰吉丝似乎无意配合男人们的方便,她在四周筑起了一道透明的墙壁,让男人们接近不得。

  法兰吉丝和克巴多并骑著马奔驰在夜晚的湖畔,有二十骑左右的人马跟在他们後面。云层流动著,旦见把白银色的纱投射在地上。湖上,其他的船只围在翻覆的船四周,人们骚动的声音乘著水波和风势传了过来。

  突然,法兰吉丝在马上拿起了弓,以流畅的动作搭起了箭,发射出去。看在克巴多的眼中,这枝箭只像朝著黑暗飞射而去,然而,在一瞬阎之後,克巴多的耳朵听到了极细微的坚硬物发出的声音。随著就出现了一阵惊愕和狼狈的气息。躲在黑暗中的某人被法兰吉丝的神箭把衣服给钉在树干上了。

  克巴多拔起了大剑,策马前进。撕裂布衣的声音和马蹄声重叠在一起。躲在黑暗中的人牺牲了一部分的衣服,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由。就在这个时候,克巴多的骑影已经挡在他眼前了。站著的人赶忙用一只衣袖挡往了脸。

  “你为了夸示自己的魔性而来扰乱世间的平静吗?”

  “………”

  “唔~太平静了也许欠缺活力。有时候来点骚动固然好,可是,总该光明正大地来啊,你们的作法未免太阴险了吧!”

  克巴多口中喃喃说著,他的架势一点也找不出空隙。看来行迹可疑的人们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大意地袭杀过来。充满憎恶和敌意的气息在克巴多的前方和左右方扰乱著夜晚的氛围。

  然而,这段时间并不长。黑影无声无息地跳出来。克巴多的大剑在半空中呼啸而过,看起来像是将黑影斩成了两段。但是,事实上,黑影是站在大剑的平面上。

  半瞬的空白之後,正当黑影朝著克巴多睁开的右眼刺出小刀的时候,箭声撕裂了夜风;黑影在一个翻滚之後跳到地上。法兰古丝的第二箭射穿了来人的左手腕。

  来人迅速地站了起来,头巾却松开来,一个年轻而苍白的脸孔暴露在月光下。

  法兰吉丝护出了惊呼:

  “古尔干!”

  这个声音让克巴多大感意外。如果说美丽而骄傲的女神官有举止失措的时候,那一定就是指这个情形了。因为法兰吉丝没有再射出第三箭,对方因此保往了一命。如果对方立刻反击的话,一定可以伤害到法兰吉丝的。然而,对方显得比法兰吉丝更为惊讶。他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连逃跑都忘了。突然,克巴多翻转过手腕。用大剑的平面重击他。在颈部受了重重的一击之後,古尔干失去平衡而剧烈摇晃著。他无法稳住身子,滚倒在地上。当从马上跳下来的克巴多想要制伏奸细的时候,数条像蛇般的影子在半空中飞窜。克巴多的大剑斩断了三条。第四条卷住克巴多的右手腕,第五条则卷住了他的脸。一把细刃在月光下闪过,弯曲的布条像蛇一般落在地上。是被法兰吉丝的剑给砍断的。

  粗重的气息在黑暗中飞窜,突然间就消失了。夜风发出了声音吹拂而过,只留下法兰吉丝和克巴多。奸细们逃了,追也是徒劳。

  “女神官小姐认识那个可疑的家伙吗?”

  克巴多无意追问,如果法兰吉丝否定的话,他也只能点点头不说话。可是,法兰吉丝却很老实地表白:

  “我认识他的哥哥。”

  法兰吉丝的声音虽然冷静,但是,或许是克巴多的疑虑吧?他感觉到法兰吉丝的声音中有著微妙的动摇。

  “啊,幸好没有发生什麽大事。”

  克巴多收起大剑,调转了马头。法兰吉丝则沈默地跟在他後面。

  就像克巴多所说的,没有发生什麽大事。虽然有三艘船翻覆,有六十个人落水,但是幸好都被救了上来,没有人溺死;国王也送给他们慰问的银币和葡萄酒。民众对年轻国王的慷慨大声喝采,立刻就把这个不祥的事件忘掉了。

  祭典一直持续到半夜,在民众心满意足的赞叹声中落幕了。国王的近臣们之间低声交换著情报,而这些谈话并没有流传出去。法兰吉丝的样子也没有特别的不同。王都叶克巴达那静静地准备迎接冬季的到来,亚尔斯兰等人照常进行日常的政事,同时一边静待奇夫等人回国。

  (五)

  帕尔斯的王都叶克巴达那正举行著湖上祭典而显得热闹非凡,在西方密斯鲁国的首都,国王荷塞因三世带著和热闹的祭典全然无关的漠然表情坐在王宫里的一个房间里。

  “哦?辛德拉国王拉杰特拉二世并没有上你的当?”

  迎接从海路回国的使者,密斯鲁国王荷塞因三世撇了撇嘴角。他的表情充满了失望。荷塞因三世原本非常期待右颊有伤的男人所提出的策略会奏效的。

  他觉得这个男人的实力没有嘴巴上说得好听,马西尼撒的度量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小;原应该成为他左右手的人都这麽不能信赖,看来,密斯鲁的百年大计实在值得担心。照这麽说,可能他这个当国王的,必须一个人挑起制定策略的重任,然後再像使用道具一样地照自己的意思去驱使部下;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了。

  “真是没面子呀!,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弥补这次不名誉的事件固然好;但是,就算被陛下惩罚也不会心怀怨恨的。”

  这样就能招人怨恨吗?荷塞因三世这麽想著。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人才实在有限,所以不能再减少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备感困惑。

  不只是荷塞因三世这样觉得。帕尔斯周边各国所惧怕的是“废除奴隶制度”的波涛会冲击、吞噬每一个国家,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混乱。因此,他们要打倒帕尔斯国王亚尔斯兰,使奴隶制度复活。基於这个共同的目的,各国应该可以团结起来了吧?不过,要在这当中握有主导权就必须要有王牌。如果没有王牌,就只有靠自己去制造了。再这麽袖手旁观的话,是万万无法推翻帕尔斯国的。光是一味寻求自身的安全也是没办法的事,是不是该下定决心采取行动呢?荷塞因三世开了日。

  “你的真正身份是不是帕尔斯旧王家幸存的席尔梅斯王子?”

  荷塞因三世的问题太过于唐突,所以,男人不光是表情,连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甚至连发问的荷塞因三世都不禁在内心自我问道: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然而,一旦说出了口,荷塞因三世的头脑就开始急速地活动了起来。再怎麽想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来了。既然如此,不妨先下手掌握住事态的主导权吧!想到这里,荷塞因三世继续说道:

  “怎麽样?愿不愿意相信我,坦白地说给我听?.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利的。我认为说出来对你本身也比较好。”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可是,答案似乎已经被决定了一样。

  “假如我说是的话会怎麽样?”

  荷塞因三世很快地回答:

  “果然就是你啊,但是,席尔梅斯王子脸上的伤是火伤啊!你的伤看来不像是烧伤的痕迹。你真的是席尔梅斯王子吗?”

  荷塞因三世的演技极为巧妙。他营造出来的气氛让右颊上有伤的男人除了回答“是的”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了。而在这样回答之後,会有什麽样的命运在等著自己呢、这个男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思索著。只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理上的馀褚可以多让他思考一下。最後,他回答:

  “我真的是席尔梅斯王子。”

  “很好。听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

  荷塞因三世点点头,左右手掌拍了拍,叫来了在御前等候著的侍从,低声下了命令。侍从带著惊愕的表情退了出去。

  不久之後出现的是马西尼撒将军和八名强壮的士兵,以及三个戴著医师帽子的男人。马西尼撒对著荷塞因三世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之後,便以奇妙的眼光注视著脸颊上有伤的男人。男人感觉到仿佛有一只隐形的不祥之鸟用它冰冷的翅膀前端抚摸著他的背部一样。荷塞因三世说道:

  “如果你真是席尔梅斯王子,脸上的伤必须是火伤。既然你的伤看来不像,我们就必须让它看来像。是不是?席尔梅斯王子?.”

  右颊上有伤的男人脸色苍白了起来,荷塞因三世是强迫他在脸上制造火伤的痕迹。

  “是你说的,现在就觉悟吧!我想过了。我要把席尔梅斯王子推上帕尔斯的王座,让奴隶制度愎活,然後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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