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乳房的历史 >

第33章

乳房的历史-第33章

小说: 乳房的历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非天定,而是男人造成的。当女性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体、夺回自己的乳房,结果又如何呢?下面这一段对话便是过去30年的女性战略之一。
    1993年,我在美国一家女子三温暖听到的对话:
“我不再穿胸罩。”
“你真是个解放女性!”
抛弃胸罩,挑战男性想像的女体美
    观诸乳房在象征上的重要性,妇女解放运动由“焚烧胸罩”揭开序幕,也就毫不出奇了。1968年,诗人摩根(Robin Morgan)领导的“女性解放党”(Women’s Liberation Party)在大西洋城举行的美国小姐选美会场外抗议,呼吁抛弃束缚女人的胸罩、束腰、发卷、假睫毛,及其他“荒谬、愚蠢”的贬抑女性象征。示威行动的发起单位发表了一份书面声明,谴责美国社会的压制力量,包括性别主义、守旧主义、老年歧视与种族主义,声明中指出选美正是集这些负面思想之大成。
    参与那次抗议行动的女性只是将胸罩丢入垃圾桶,后来却被神话成“焚烧胸罩”。捏造此一名词的记者显然希望将它与“焚烧征兵令”、“焚烧国旗”等煽动性行动串连起来。虽然多数女人不希望被贴上“焚烧胸罩者”或“女性解放运动者”的标签,其他女人还是受到号召,纷纷抛弃了胸罩。
    一位女性回忆那段时期的抗争,认为抛开胸罩象征了自由与反抗,她说:“我早就不穿束腰,现在又抛弃了剃刀、化妆品、高跟鞋与裙子,穿着轻松自在,不再穿需要胸罩的贴身衬衫与合身剪裁的外套。一开始,我很担心人们看到我没穿胸罩会有什么想法,后来,我完全不在乎了。”
    两年后,澳洲作家葛瑞尔(Germaine Greer)出版《女阉人》(The Female Eunuch),强有力呈现父权社会如何剥夺女性的权利,她以生动的语言描绘男人对女性乳房的夸大专注:“庞然的乳房其实是女人肩头的重担,惟有不显露哺乳功能的乳房才得到男人的爱慕,一旦乳房色泽暗沉、失去弹性、憔悴枯萎,男人便感到厌恶。乳房不是女人的一部分,而是悬挂于胸前的诱惑,像神奇的面团般供男性揉搓。”葛瑞尔就和焚烧胸罩的美国女人一样,拒绝穿戴胸罩以迎合“充气乳房的幻象,迫使男人正视女性乳房的各种真实面目。”
    20年代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焚烧胸罩”运动,旨在破除男人对女性身体的过度情色化,藉由女性的乳房,唤起大众对女性经济、社会议题的重视。讽刺的是,脱下胸罩反而成为无数讪谤者的攻击武器,指控不穿胸罩的女性不雅、低俗,冲击了男性想像的女体美标准,认为乳房应当巨大、浑圆、坚挺,在衣衫下曲线毕露。相比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精心包装过的乳房被当成性欲对象,60年代末的乳房挣脱束缚,象征了混乱无序与打破成规,不受钳制、胡乱跳动,预告了更大的女性自由即将到来。
    20年代七八十年代。女人不仅脱掉胸罩,有时还脱掉上衣。伴随着裸奔、暴露下体与乳房(fiashing)、恶作剧露臀(mooning)风潮(男女皆然),女人裸胸变成挑战社会的方法。比如一位女士回忆,当年她与同伴坐在喷泉旁,突然说:“听我的口号,一、二、三,脱掉上衣。然后,我们真的一、二、三,拉起了上衣。一位男摄影师跑过来说:‘可不可以再脱一遍?’我们说:‘好呀。’一、二、三,我们又扯起了上衣,裸露出乳房。这时警察来了,和我们起了一阵争执。”
    对执法人员而言,女性裸胸显然是全新状况。美国陆军宪兵学校《面对民众骚动,如何保持冷静》手册建议:
    状况:你们编成队形,面时一群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女性。她们高喊:
    “如果你们与我们同一阵线,请微笑。”然后,她们拉起上衣,露出乳房,你该怎么办?
    答案:专注于自己的任务。毕竟,你不是没有看过乳房。这些女人只是逗弄你们,希望你们出错,好取笑你们。保持警觉,提高戒备!
    基本上,美国警察相当遵守上述建议,至少,我们不曾听说警察与裸胸示威女性起过粗暴冲突。
法律图利色情、电影、电视与广告业者
    裸露乳房成为女人的手段,以唤起社会注意女性议题,包括色情、性别主义、保健与安全性行为。1984年,60名裸露上身的男女在加州圣塔克鲁兹市街头游行,抗议广告、色情业滥用女性身体,由席梦顿(Ann Simonton)宜读声明,她曾是纽约模特儿,后来成为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宣言中说:
    如果女人的乳房不是总被羞肚遮掩,视为猥亵与邪恶,麦迪逊大道(译注:纽约麦迪逊大道是美国广告业的重镇)、色情业者、电影与电视又何能以暴露女人扎房牟利?
    我们向错误想法说“不”!广告商、选美大会、色情业者、上空酒吧、偷窥秀……并不拥有我们的身体。
    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身体自主权。
    游行群众有人手持标语,写着“我们的乳房属于婴儿,不属于男性色情工业”,“完美身体的神话压制我们所有人”。最后,游行群众聚集在圣塔克鲁兹海滩,一名男子裸身跃入海中,救生员说他们可以在市区、郡立海滩裸露上身,但是不能脱掉裤子。
    人类史上,法律一直控制男女可以公开裸露的部位。目前美国法律规定,男女都不得公开暴露下体,女人的乳房以不暴露“乳晕”为底线。我们是否应视此为歧视女人?当男人自在地打着赤膊,女人就活该在公园烈日下、体育馆里汗流浃背吗?法律是否强调了女性乳房的诱惑力,暗示男人看到女人乳房后便无法自制?这样的法律是否图利了色情、电影、电视与广告业者,将裸露的乳房保留给这些行业,使其奇货可居,因为民众在其他场合看不到裸乳?上述质疑挑战法律除了所谓的“不符礼仪”外,究竟有何理由限制女人裸露乳房。就算我们同意法律可以强制女人在公开场合遮起乳房,哺乳与日光浴也应该例外。
    目前,多数国家允许女人公开哺乳(美国某些州不准),不少欧洲国家还容许女人在海滩上空,但仍有不成文的社会规范。母亲公开哺乳时,必须小心遮掩不哺乳的那只乳房,并在喂完奶后,马上遮起喂乳的那只乳房,随意裸露乳房是低俗的行为。同样的,女人虽然可以在欧洲海滩上空,仍受到严格的社会限制。
    一位社会学者曾观察过法国海滩,指出女性上空日光浴的两个先决条件:年轻(不超过45岁)与乳房不能过大或下垂。此外还有严格的行为规范比如上空时应当面朝下趴着,而非站直身体;不能有惹人注目的行为;男人只能状似视若无睹地偷窥。(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在《帕洛玛先生》中,曾以数页篇幅细腻描写男人在上空海滩偷窥裸胸的艺术。)这些都是过去20年里发展出来的游戏规则。
没有学经历,只有乳房做前锋
    20世纪70年代,欧洲只有极少数女人以裸露乳房作为政治诉求手段。1974年,一位法国女士裸胸向土尔市(Tours)市长赫耶(Jean Royer)抗议他施政保守。还有一次,据报载数位女学生在讲坛前裸胸,向某位“知名的伟大哲学家”抗议(据信,这位哲学家应该就是哈布马斯),迫使他无言离去。然而这些零星的抗争从未发展成如美国示成般的集休力量。(译注:哈布马斯(Jurgen Habermas),1929年出生于德国,是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中最多产、最具有影响力的学者)
    一位欧洲政治人物倒是从裸露乳房获益不少。1987年春天,出生于布达佩斯,本名为伊罗娜·史脱乐的“小白菜”,代表意大利激进党角逐国会议员,在该党提名名单中排名49。“小白菜”原本是个脱星,一夕之间震撼了意大利政坛,她的竞选策略,简单地说,就是跳脱常轨,从下面这篇报道便可窥知:“一辆红色敞篷车停到罗马市中心国会大厦门口,一位年轻金发女郎、穿着一身粉红衣裳,站在车上,大方地裸露出乳房。镁光灯此起彼落,她拿着扩音机高喊着:‘停止性压制’一小撮兴奋的路人热情附和。”
    意大利国会里,女性议员仅占6。5%的席次,因此“小白菜”的同性角逐者并不多。她和其他女性候选人最大的不同是,她完全没有政治、学术经历做后盾,只有乳房做前锋,而它们也完成了任务。
    6月大选,“小白菜”跌破多数专家的眼镜,挤入360位国会议员行列,性解放政见将她推入政治权力核心。4年议员任内,“小白菜”推动了7项提案,分别是:囚犯的性交权、实施学校性教育、设立“爱情公园”、修订电影检查的猥亵标准、征收机动车空污税、禁止销售毛皮与动物实验、重新开放合法妓女户。
    “小白菜”当选议员后,依然时常裸露乳房甚至全身,公职角色因而混淆。1987年10月的报纸头条新闻写着:“小白菜的乳房在圣地引发丑闻。”当时她签约赴以色列做春宫表演、碰到犹太教信徒抗议,拒绝让她进人以色列国会。显然,以色列不像意大利,不理会“小白菜”色情结合政治那一套。她在以色列特拉维夫期间,警方对她提起两项控诉,她只好仓皇逃回意大利,在那里,她的色情表演受到议员保护伞庇荫。
    1991年4月,“小白菜”在倒阁危机中辞去国会议员,在不明动机下,投回了她的初爱色情电影与第二任丈夫的怀抱。“小白菜”的第二位丈夫是美国艺术家库恩斯(Jeff Koons),在两人的短暂婚姻里,他掌镜为“小白菜”拍摄了许多暴露照片。
    同时间,美国女人早巳从“焚烧胸罩”迈进到更实际的行动,奋力争取女人的生育权、法律权、教育权、经济平等权、女性保健、幼儿托育、终结色情、暴力与性骚扰。尽管保守势力持续打压、宣称女性主义已死亡,数百万女人仍是奋战不歇,争取上述权利。女性运动掀起大革命,鼓励女人摆脱“社会强制的异性恋关系”与“生殖”两项枷锁,许多女人开始有了新的选择:不婚性行为、结婚但不生小孩、出外工作、单亲妈妈、同性结合,常见的选择是做职业妇女,有固定性伴侣,担任母亲但不婚。在革命大漩涡里,乳房成为女性新处境的有力标志。
乳房是最好的跨党派象征
    1990年左右,美国发生了连串的示威抗议,要求政府正视妇女的保健。美国妇女从防治艾滋运动者身上学到经验,开始要求政府拨出更多预算支持乳癌研究。1993年,《纽约时报杂志》以显著的篇幅刊出《愤怒的乳癌政治》一文,封面上一张切除过乳房的女性照片,撼动人心。报导指出,全美至少有180个团体倡导乳癌研究,这些愤怒的团体不惜一战,誓言将乳癌议题推上立法机构、媒体与街头。
    1991年与1992年在波士顿市大示威里,许多人高举尖锐的标语,写着:“问我有关贫穷与乳癌”或“向我乳癌与环境的关系。”1993年5月,700名运动人士集结于华盛顿特区的沈思泉,身穿写着“与九分之一的女人划清界线?”、“你救的可能就是你的老婆”等口号的T恤与短裤。同年10月,1000名群众(多数是女人)在白宫附近示威,系上粉红色丝带,挥舞着大标语。克林顿总统在接见了数位示威代表后,与妻子希拉里共同保证将推动预防、诊断与治疗乳癌的全国性方案。短短几年内,乳癌防治运动者已募得大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