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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短篇小说(第十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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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和狒狒之间的这份眷恋可以算得上爱情了,甚至可以说更接近真正意
义上的爱情。因为钱呀、权呀、容貌之类最容易影响感情纯度的东西在我们之间都
不存在,这种网上聊天发展起来的感情,完全依赖的是心灵的相通。我想,下个世
纪的爱情故事应该以网络为起点,彼此依靠心灵,相通则发展为爱情,不相通则轻
松话别,既保证了爱情纯洁,也避免了夫妻不成成冤家的尴尬。有一阵狒狒情绪很
低落,经常谈到死的问题,我搜肠刮肚,拿出天下所有的大道理劝她。有一天她回
信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我暗暗高兴,回信批
评她不该把人生看得那么狭窄。一个人有一千个理由去死,就有一万个理由活下去。

    暑假到了,学校派我到教育学院学习40天,我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这显然是校
长的重点培养,我不去,也太不知趣了。我倒不是愁着坐课堂,我愁的是不能方便
上网。狒狒说你应该高兴才是,花单位的钱长自己的才干多幸运啊。你就专心去学
习吧,我们一个星期通一次信也好,正巧这一阵我事儿也多了。

    一个星期通一次信,怎么能办到呢?何况我只身一人在省城,无工作可做,那
种学习其实也只是一种休息罢了,是最容易想念人的。到了学院首先打听哪里可以
上网。不愧是省城,你只要有需求就有供应,学院附近就有两个网吧,一小时两块
钱,就是每天都上一小时也可以接受。第一天晚上我就去了网吧,给狒狒发信,报
告我们即将开始的学习生活。我漫无目标地在网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但都没等到狒
狒的回信。第二天没有,第三天没有……狒狒说过一个星期通一次信也好,我把希
望寄托在时满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狒狒的只言片语!狒狒突然
间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仿佛树叶上的一串露珠,曾经那么的晶莹,在阳光里化为
无色无形的水汽;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曾经那么让人魂牵梦萦,醒来却无奈依
旧。我依然每天去网上等待,一次次打开我的信箱,盼着响起存有未读信件的悦耳
铃声,但收获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没有经历刻骨铭心的初恋,但如今我正经
历着刻骨铭心的思念。在思念里,一个人会因此变得脆弱敏感。唐宋文学课上,老
师讲到苏轼的“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时,我突然泪如雨下。我怕别
人看到我的失态,连忙趴在桌上装睡,眼里的泪擦了又流出来,擦了又流出来。

    两周后,我几乎不抱任何希望时,却突然收到了狒狒的信。她说:“你的信我
都读过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你不用写得这么好就能被你的花言巧语感动的。你
不是说你的感情最真诚吗?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三十多岁,结婚了,有一个孩子,
而且你爱着你的孩子,不想给他们伤害。为什么不告诉我几年前就已经有个小女孩
为你生死相许?如今,你又令一个叫狒狒的小姑娘陷入深深的眷恋里,这一切,你
将以什么为借口?”

    看罢这封信,我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仿佛一个骗子被当场揭下了伪装。是的,
我将以什么为借口?这个狒狒是什么人呢?难道真的就像报纸上报道的一样,其实,
她(他)就在我的身边,挖下一个陷阱等着我跳下去?一直到学习结束,我再也没
敢上网,就像受过重伤的人不敢去揭那伤疤。

    我没想到康大真敢勾引倩文。而且倩文竟然也被康大的“爱情”打动。倩文没
说,但我敢断定,他们已经上过床。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康大把我保留的与狒
狒的通信打印了出来,配上一副关心我们家庭的面孔一并呈给倩文。一朝被蛇咬十
年怕草绳,倩文确信我和这个狒狒该做的事都做了。她忍辱负重得到的却是我的处
处留情,禁不住万分委屈与失望。康大适时的关心和甜言蜜语很容易就俘获了倩文
同样渴望爱情的心。想想这些天来自己在为一个小姑娘相思几乎成疾,最终被人毫
不留情地揭下伪装;而自己的老婆和别人上了床,真是莫大的讽刺和报应。

    倩文说:说不上谁对不住谁,我们准备离婚吧。

    说真的,我曾经想过离婚,娶了那个叫狒狒的女孩子,不管她是美是丑,毕竟
曾经在她身上寻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而如今,在狒狒眼里我已经是个大骗子,
还敢与她谈婚论嫁吗?我以为倩文是说说罢了,真离婚,别的不说,她舍得下慧慧
吗?

    这天下午,康大竟然传呼我。在一家快餐店的雅间里,他已经早早在那里等我。
我一句话不说,只埋头吃喝。他被弄得惶恐不安,讪讪地说你慢慢吃。我吃完了,
端起手边的酒杯,把一杯啤酒泼到他的脸上。他拿起餐巾抹了一把脸,说:我不和
你计较。我砰的一拍桌子,把桌上杯盘震得一片狼藉,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他妈有
资格和老子计较吗?康大说:我没资格和你计较,但你有资格吗?你想想,几年前
你和那个叫叶子的女孩子给倩文多大的伤害?你如今又和一个叫狒狒的谈情说爱,
你不觉得太没有良心吗?我猛然醒悟一定是他从我的信箱里给狒狒复了信,抖出了
我的家底,才弄得我这么狼狈。康大说是的,我是在为倩文讨个公道。你的妻子为
你含辛茹苦,从来没有博你一句哪怕是虚伪的甜言蜜语,而你,却对一个素不相识
的毛丫头海誓山盟,你觉得很高尚是吗?我说:我的确比你高尚,我渴望的是女人
的灵魂,而你只不过是俘获一具又一具肉体。康大说:灵魂存在于肉体中,我得到
肉体就得到灵魂;连肉体都得不到你还奢谈什么灵魂?我说:你这些新鲜理论拿到
你们报纸上发表去吧,我没心绪听你在这里废话——倩文已经说过了,她要离婚。
如果孩子她带过去,你要好好给我待她。不然,我敢砸断你的狗腿!康大吓了一跳,
说:什么?和谁结婚?我们的爱情在上床的时候就结束了。我冷笑说:真是笑话,
你也谈什么爱情,你那一套是对爱情这个词的玷污。康大说彼此彼此,有我们这种
人在,爱情只能越来越稀有。接下来,康大求我无论如何要让倩文明白,离婚是不
可能的,因为他康大从来没想过要和什么人结婚。婚他已经结过一次,还有必要重
复吗?我说你去给她说吧,你这个混帐。我不禁为倩文不平起来。

    我回家,没有倩文的影子,往她厂里打电话,说昨天很早就走了,今天还没去
上班。

    到了下午倩文回来了,她那一脸茫然让我良心不安。康大骂我的话不无道理,
难道我很高尚吗?我对自己说,算了,应该告别一切虚幻的东西了,让你的妻子感
受到爱,让女儿感受到家的温暖。我打算吃过饭告诉倩文,从现在开始,一切重新
开始吧。

    吃过饭后,倩文在收拾碗筷,我在想着如何开始我的道歉性质的谈话。倩文简
单收拾了,坐到我的对面,说:离婚的事我和家里说好了,协议我已经写好,没有
意见,你签字吧。

    我说:你别天真了,你以为康大真的想娶你。

    倩文说:你以为我打算嫁给康大?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耻还都这么自
觉魅力无穷?倩文说出这么深刻的话不禁让我刮目相看。更让我刮目相看的还在后
面,她把一式两份离婚协议递到我的面前,说:如果觉得经济上吃亏,可以讨价还
价,只要能离婚就行。


             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顶点

    我很想知道女人做到我这分儿上算不算一个坏女人?

    说实话,我来深圳完全是为了D 先生,为了他交代给我的任务——尽快赚到二
十万人民币,然后他就会如我所愿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一个女人若是为了和一个
男人结婚而去想方设法地赚钱是不是很悲哀?而这世界的男人居然卑劣至此,口口
声声拿钱作要挟,世界是不是颠倒了?

    可是我仍然爱他,我深爱着这个卑劣的男人,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就无法抑制住
这种感情,所以我必须得努力;我不知道他说的在我有二十万后会和我结婚是真的
还是假的,但我知道没有二十万他是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于是我到了深圳。

    特区的夜色格外迷人,我站在火车站前的“连接”前等我的同学L 先生。几年
没见,我猜想他是不是变得与从前完全不同了,会不会让我认不出来?我知道不会
的,他那种人是绝不会主动去改变什么的,剩下的就看环境对他的潜移默化了。

    在我几乎等得两眼要发黑时,L 先生来了。外表看上去他比以前瘦了,白皙的
脸上窜出一些小痘痘,还好,老同学毕竟是老同学,我觉得他很亲切。谈了些什么
我都忘了,但我们之间不缺话题,他显得很慷慨,并且帮我借了一间房子,在三四
天内我可以从容地找工作、找房子。

    我问他脸上怎会有痘痘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医生说我神经系统紊乱。”

    我说,怎么会呢。他说,和女朋友吵架了。

    就这么的,说到他女朋友的问题上了。原本我以为他会带她一块儿来,如果换
了是我在P 城接待男同学一定会拉上我亲爱的D 先生,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处事
的方法不同吧。

    L 先生不胜悲哀地说:“看来我和她是没可能了,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什么
都要管,我受不了她了。”

    我想起我那远在天边的D 先生,心中不胜羡慕L 先生的烦恼。我多希望D 先生
能一天到晚来烦我啊,可是对L 先生我不能这么说,我只有说,“你没告诉过她吗?”

    他说,说了不管用。

    我只有帮他分析,是不是他平时的所作所为让那女孩没有信心了;是不是她问
他爱不爱他的时候他总是显得不耐烦;是不是他总表现得像老夫老妻的一点不浪漫。
其实这些都是我在D 先生身上体会到的,拿出来分析L 先生的个案不知道恰不恰当。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站起身准备去开门,被L 先生一把拉住了。

    L 先生说,别管他,谁知道是谁呢?

    门铃持续不断地响了十几分钟,我知道这一定是个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找人才
会这么执著和不甘心,就像从前为了找D 先生,我可以连续地拨几个小时电话一样。
我猜想是不是L 先生的女朋友。


    楼道内的脚步停在了门前,似乎是想验证我的猜想,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在门外
响起,我那同学L 先生立刻紧张得脸都变绿了,他摇手向我示意让我别出声。

    我真的很不理解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呢,本来光明正大的事情这么一来变得匪夷
所思了。我觉得自己很可笑,觉得L 先生的女朋友真是很可怜而且很不聪明,她这
么大声地拍门叫他的名字,就算他想出去也没胆子了。

    L 先生轻手轻脚地躲到洗手间里,我站在门外望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
情。我的天哪!这一切怎么像在演戏?

    门外的声音终于慢慢停下来,我笑着轻声对他说,“你怎么调教出来的?”

    他一把把我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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