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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发现的鲁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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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羡苏的事情,因为许羡苏的音标记号是Hsnu的缘故。在师生之间,好像有了秘密关系,朱安用女人的感觉也是可察觉的。    
    有时候,鲁迅带着许羡苏回来的情况也有。    
    “师母!我把这买来啦!”她说后把一包东西交给了朱安。这是朱安从来没有看到的洋点心。有时朱安把沏好的茶送到丈夫房间里去时,两人就急忙把话停下来了。羡苏斜着眼看窗外,朱安在这个女学生身上有看到女人的感觉。    
    中村龙夫这篇文章中文译稿见《绍兴鲁迅研究》,其中除了所说“在鲁迅的日记里,每行开头有H字的是许羡苏”,系作者误解外,别的一些情况,当不会出于这位日本作者的杜撰,很可能是得自对鲁迅同时代人的访问,如果是这样,对我们进一步了解鲁迅与许羡苏的关系,当有突破性的进展。    
    关于鲁迅与许羡苏关系亲密,早于二三十年代,在北京鲁迅朋友中已有很多传闻,孙伏园曾向人说过: “L(按: 指鲁迅)不但常有男学生,也常有女学生,有两个最熟,但L是爱长的那个的,他是爱才的,而她最有才气,所以他爱她。”    
    上面这段话是转引自鲁迅一九二六年九月三十日致许广平信,这里说的“长的”那个,是指许广平,而另一个即是许羡苏,无论如何许羡苏是鲁迅周围的女性中“最熟”的两位之一,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虽然后来由于许广平捷足先登,执着追求,又有才气,她在占据了鲁迅以后,曾骄傲地说过这样的话: “淡漠寡情的疯子(按: 指鲁迅)时时板起脸孔,呼呼地乱叫起来,是深山的虎声,还是狮吼呢?胆小而抖擞者,个个都躲避开了。”这里所说的“胆小而抖擞者”是否包括许羡苏,笔者不想妄测,但在当时女师大的学生中,的确有那么几个“躲避开了”的一度和鲁迅接触亲密的“胆小而抖擞者”,这一点大约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部分由“陪着牺牲”到“我可以爱”(5)

    看来,鲁迅舍弃包办婚姻是在许广平的推动下实现的。为什么鲁迅没有与许羡苏结合,而是与许广平结合了?孙福园的解释是鲁迅爱才,许广平比许羡苏更有才气,所以鲁迅最终选择了许广平。笔者以为,这样考证,太理性化了。许广平所说的胆量问题才是事情的关键。不过是因为许广平大胆泼辣,积极主动,鲁迅的自由恋爱才有了一个结局。否则事情可能拖得更久,甚至没有结局。鲁迅的《伤逝》、《腊叶》反映了鲁迅对于自由恋爱前途的忧虑。许广平说其他人“胆小”,正说中了鲁迅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顾虑太多。这是鲁迅的特点。但也是鲁迅出于对于朱安的人道主义考虑的表现。在《两地书》中许广平一再鼓励鲁迅舍掉包办婚姻这一遗产。许羡苏的信没有留下来,无从作比较,只好阙如。想必不如许广平直率。鲁迅的犹豫除了有对于朱安的顾虑以外,似乎也有对于其他人的顾虑。这些都表明了鲁迅为他人考虑是很深入细致的。鲁迅对于朱安的顾虑特别感人,可惜不是被人故意掩盖,就是被扭曲理解。对于鲁迅和朱安,这都是不公平的,岂不冤哉!林贤治说:     
    在女师大,他遭遇过一位年轻的女性许羡苏。大约他们是亲密的罢,所以曹聚仁在一部关于他的评传里,称她为他的“爱人”。因为她,他写了《头发的故事》;她对他的生活——其实是生命的相当重要的部分——表现过女性特有的关怀;在他逃难期间,也是看望最殷的一个。后来,他偕同另一位女性,她的同学许广平离京南下,每到一处,必有明信片报告行止;除了通过她报告母亲,其间,想必还受了一种近于赎罪的心情的支配的罢?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同后者比翼南飞了。    
    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分析的。他所以最终选择了后者,自然有着种种的因由;但是,可以肯定其中最重要的方面是: 她是一匹烈性的“害马”。    
    “害马”以身相许,在给他带来无比的欣慰的同时,也带来了无穷的忧虑。    
    从为“害马”剪去鬃毛的那天夜里开始,他就紧张地思考着面临的问题: 是同“害马”结合呢,抑或做一个婚姻形式主义者,继续过一种独身生活?他同时写了两个小说: 《孤独者》和《伤逝》,可见过分焦虑的灼痕。如果拒绝“害马”,自己将要成为魏连殳,最后弄到无人送殓的地步;如果生活在一起,则势必不但连累“害马”做牺牲,而且自己也会像涓生似地变得一无所有,惟存永生的悔恨与悲哀。    
    “剪去鬃毛”,犹“放风筝”。都是出于鲁迅私典的隐语。鲁迅在《作文秘诀》一文中已讲过,一要含糊;二要难懂的秘诀。现身说法之处甚多,不胜枚举。对于鲁迅这些难懂的文章,不少论者也照样含糊着,或者竟弄得更难懂了。    
    离京前,他曾将司马相如的《大人赋》书赠川岛,结句是: “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万世不足以喜。”仙乡是不足留恋的,他决心走出禁欲主义的境地。即使时已至此,他仍然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在厦门和广州之间,两地传书,也还有过将近一个月的关于“牺牲”的讨论。    
    爱一个人是艰难的。对于爱情,他原来便很自卑,由于年龄和健康的缘故,怕因此“辱没了对手”;再者,是对于地位的考虑,在他看来,这同经济生活是颇有些关联的;最后便是“遗产”问题了。其实,所有这些,都经不住“害马”的一一冲决。“不要认真,”她告诉他说,“而且,你敢说天下间就没有一个人矢忠尽诚对你吗?有一个人,你说可以自慰了……”在他摸索异日的道路而需要“一条光”时,她给了他“一条光”。    
    即使鲁迅已经与许广平确立了恋爱关系,他仍然有疑虑。在广州时,鲁迅自称: “一卷行李一个人”,“一有感触,就坐在电灯下默默地想,越想越冒火,而无人浇一杯冷水”,“我看凡有夫人的人,在这里都比别人和气些”。(鲁迅致川岛信,1926。11。12)鲁迅常常自我解剖,所以对于自己的潜意识也就有所认识了。由此看来,萨特说潜意识是自欺,也很有道理。鲁迅之“迁怒”明明是潜意识变形转化为意识的表现。我们必须深入到中国文化的问题,我们的讨论才有意义。鲁迅对自己的包办婚姻愤慨不已,往往容易迁怒于其他的人与其他的事——尤其是喜欢迁怒于中国文化。钱玄同对鲁迅性格特点的概括就是“迁怒”二字。中国文化有病,甚至是癌症,这都是事实,关键在于如何医治,“我放火”就太急躁了点。这个问题太大了,点到为止吧。回过头来仍然说鲁迅的恋爱和潜意识。下面我们要更深入一步,看一看鲁迅对朱安的矛盾心态的表现,以及与其他事物的错综复杂的联系。


第二部分鲁迅为何仇猫?(1)

    鲁迅的仇猫是很有名的。先是在《呐喊?兔和猫》中提起了这事: “我的母亲是素来很不以我虐待猫为然的……而我在全家的口碑上,却的确算一个猫敌。我曾经害过猫,平时也常打猫,尤其是在他们配合的时候。……况且黑猫害了小兔,我更‘师出有名’了。我觉得母亲太修善,于是不由的就说出模棱的近乎不以为然的答话来。”鲁迅在《论“费厄泼辣”应该缓行》一文中说: 叭儿狗“又很像猫,折衷,公允,调和,平正之状可掬,悠悠然摆出别个无不偏激,惟独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脸来。”由此,我们可以得出鲁迅仇猫仇狗都明显有“迁怒”的成分。鲁迅所痛恨的“文士”、“学者”、“名流”、“名教授”、“正人君子”等都称鲁迅偏激,凡是批评鲁迅的人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一特点。鲁迅以“叭儿狗”、“猫”的“折衷,公允,调和,平正之状可掬”来形容他们,却也反过来证明了他自己这一特点。这些人又说,鲁迅既然仇猫,自当是狗,因为猫狗是天然的仇敌。于是鲁迅又作了《狗?猫?鼠》一文,讲了自己之所以仇猫的因缘,顺便对这些名人加以嘲讽,但宗旨并非在此,文章的核心乃是对自己的潜意识的“解剖”。非常可惜,人们往往只能从鲁迅论战的角度去理解鲁迅的许多文章,这太肤浅,鲁迅更深刻的思想却被忽略了,鲁迅说: “伟大也要有人懂”,鲁迅的伟大很难懂,即使懂了,也不能说,“你说便是你错!”    
    这几篇文章,非仔细从字缝里看出字来不能理解。鲁迅的仇猫原来也与他的包办婚姻有关系。    
    我们知道,鲁迅是非常善于运用曲笔的,尤其是对自己的包办婚姻,虽然总是在控诉,却很少直说。迁怒或曲笔是家常便饭。此处,“猫”就是借喻朱安。试想一想猫的样子,很温顺,像叭儿狗,而比叭儿狗更乖巧。试想一想朱安的性格,她自称“蜗牛”,更是软体动物,柔软到了极点,可以说是把儒家恕道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哲学阴柔的一面,中国古代哲学思想重阴柔,这是一种文化过分成熟的表现。鲁迅一看到朱安,就会联想到猫,联想到中国文化;一看到猫又会联想到朱安,联想到中国文化,因迁怒而痛诋中国文化,或痛打家猫。据鲁迅自己说,他的仇猫是小时候的事。《朝花夕拾》中的这篇回忆文章为我们揭开了秘密。    
    鲁迅在文章里所用的曲笔实在是不容易看明白。可以分两个线索: 一是痛惜包办婚姻;二是讽刺正人君子。鲁迅为何在此处讽刺正人君子呢?这是鲁迅潜意识里对社会舆论的抵抗。在两件事情上鲁迅要维护自己的名誉: 与朱安、许广平的关系以及兄弟失和。将正人君子与传统的伦理道德搞臭乃是势所必然,如今人们一提起传统的伦理道德来都会嗤之以鼻,固然是时髦。其实,这后面有潜意识。鲁迅首先讽刺了“正人君子者流”:     
    其实人禽之辨,本不必这样严。在动物界,虽然并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样舒适自由,可是噜苏做作的事总比人间少。它们适性任情,对就对,错就错,不说一句分辩话。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但它们并没有自鸣清高;鹜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不妨说是凶残的罢,但它们从来就没有竖过“公理”“正义”的旗子,使牺牲者直到被吃的时候为止,还是一味佩服赞叹它们。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进步;能说话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能写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然而也就堕落,因为那时也开始了说空话。说空话尚无不可,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则对于只能嚎叫的动物,实在免不得“颜厚有忸怩”。假使真有一位一视同仁的造物主,高高在上,那么,对于人类的这些小聪明,也许倒以为多事,正如我们在万生园里,看见猴子翻筋斗,母象请安,虽然往往破颜一笑,但同时也觉得不舒服,甚至于感到悲哀,以为这些多余的聪明,倒不如没有的好罢。……    
    懂得中国哲学的人一眼就看出鲁迅这里运用了老庄的思想,但也许没有意识到这就是老庄的思想,可能也意识到了,鲁迅曾说过自己是中了庄周韩非的毒。此处,只是取用其一端而已,在他处,则全盘否定老庄的哲学。从学术角度讲,这里其实就是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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