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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国文化名人论读书苦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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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态度所证实。他甚至对教皇克雷芒七世和那些曾提携和雇佣他的人
也是如此。至于他最引以自豪的东西(我是指他所做的某些发挥和他的
某些演讲),虽在某些细节上有出色的修饰,但他过于偏好此道,试图
把什么都说尽,未免有些画蛇添足,甚至超出主题范围。他的这一弱点,
使人感到有某种拖泥带水的迂腐味道。他关于性格、行为、动机和计划
方面的说法引起我的注意。他从不曾把任何东西归因于美德、宗教或良
知,就好像这些因素已经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而一种行为无论怎样可贵
① 波利奥(前76— 公元4):罗马演说家,诗人,史学家。著有《内战史》。——译者注
② 博丹(1530—1596):法国哲学家。——译者注
① 圭恰尔迪尼(1483—1540):意大利历史学家,文学家。——译者注
概由其自身决定,他追溯的只是谬误的动机或成功的契机。但是,我们
无法设想,在他所认定的无限多样的行为中,竟无一是为理性动机所激
励的。腐败之风不可能给人以如此普遍的影响,好像没有人能够逃脱它
的侵袭。为此,我窃以为他有某种不道德的气味,或许他正是那种以己
之心来度他人之腹的人。
我在“我的”《菲利浦?德?康米尼斯》中写了这样一段话:你会
发现,作者的语言流畅而宜人,质朴而无华;其明晰的表达使作者的善
良信仰跃然纸上:谈论自己,他摆脱了虚荣;谈论他人,他摆脱了偏见
和敌意。他的谈吐和训导迸发出最忠诚的热情,与其说是对罕见天才的
敬重,毋宁说是对真理的崇敬。他处处表现出名门出身的某种威严,兼
有受到伟大事业陶冶的人所具有的庄重。
我在《忆贝莱先生》中作了如下札记:读一读那些从自己的经历中
有所悟的人所写的东西是一件乐事;但不可否认,从贝莱和马丁这两个
大人物身上,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诚实与自由——这个昔日史学的光荣
正在丧失,正如我还能回忆起的圣?路易的亲密朋友儒安维尔①,查理曼
的总理大臣爱金哈特②和菲利浦?德?康米尼斯。贝莱和马丁的著作与其
称为历史倒不如说是向法兰西国王弗兰西斯一世请求讨代查理五世的战
斗檄文。我诚然相信,他们不曾伪造任何事实,但他们确实曲解了某些
事件;并且,他们的意见往往与理性相左。他们这样做,或是为了我们
的利益,或是为了避开那些令其主子感到尴尬的生平往事。正如有关蒙
英朗西公爵和德?布若恩的有失体统的证据被他们一笔略去,而涉及法
兰西皇后(弗兰西斯一世的夫人)时,甚至连名字都未曾披露。
隐匿之事可以秘而不宣: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大白于天下的且又对
公众造成重大影响的事件,仍然保持沉默,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概
而言之,倘要完整地了解弗兰西斯一世,完整地了解他那个时代的种种
事件,我窃以为,人们必须读些别的什么东西。这些人物传记中堪称有
价值的部分是:有关这两位先生所参预的战事的详尽记载;有关他们秘
密谈话的某些记录:有关他们的继承人行为的描写;有关为圭恰尔迪尼
所记录下的阴谋和谈判的资料。这里确有许多值得载入史册且又有很大
权威性的东西。
(辛见沈晖译)
罗斯金(1819—1900)
英国作家,批评家,出生于伦敦,青少年时代受到良好的
教育。1836 年进牛津大学基督教学院,中途因病退学,在意大
利养病。1871 年组织圣乔治会,推行他的乌托邦社会理想,因
得不到社会支持而失败。1879 年后隐居于布伦特伍德镇。主要
著作有《现代画家》(1843)、《建筑的七盏灯》(1849)、
《经济学释义》,散文著作有《时至今日》(1862)、《芝麻
与百合》(1862)、《野橄榄花冠》(1866)、《劳动者的力
量》(1871)等。其作品文字优美,色彩绚丽,有“美的使者”
① 儒安维尔(约1224—1317):法国编年史作者,——译者注
② 爱金哈特(770—840):查理大帝传记的作者。——译者注
之誉。
谈 书
一切书籍无不可分作两类:一时的书与永久的书。请注意这个区别
——它不单是个质的区别。这并不仅仅是说,坏书不能经久,而好书才
能经久。这乃是一个种的区别。书籍中有一时的好书,也有永久的好书;
有一时的坏书,也有永久的坏书。
所谓一时的好书——至于坏书我这里就不讲了——往往不过是一些
供你来观阅的有益或有趣的谈话而已,而发表谈话的人,你除了观阅其
书以外,常常无法和他交谈。这些书往往非常有益。因为它会告诉你许
多必要的知识,往往非常有趣,正像一位聪明友人的当面谈话那样。种
种生动的旅行记叙;轻松愉快而又充满机智的问题讨论;以小说形式讲
述的各种悲喜故事;事过境迁,由当事人亲自提供的确凿事实;——所
有这些一时的书,随着文化教育的普及而日益增多,乃是我们这个时代
所特有的事物:对于它们,我们应当深表感谢,而如果不能善为利用,
还应当深感惭愧。但是如果竟让它们侵占了真正书籍的地位,那我们就
又完全用非其当了:因为,严格地讲,这些很难算是什么书籍,而只不
过是楮墨精良的书信报章而已。
我们友人的来信在当天也许是有趣的,甚至是必要的,但是有无保
存价值,就须考虑了。报纸在吃早饭时来读可能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作
为全天的读物,便不适合。所以,一封内容关于去年某地的客栈、旅途
或天气的有趣记载的长信,或是其中讲了什么好玩的故事或某某事件的
真相的其他信件,现在虽然装订成册,而且也颇有临时参考价值,却在
严格的意义上讲,不能称之为“书”,而且在严格的意义上讲,也谈不
上真正的“读”。
书籍就其本质来讲,不是讲话;而是著述;而著述的目的,不仅在
于达意,而且在于流传。讲话要印成书册主要因为讲话人无法对千千方
万的人同时讲话;如果能够,他会愿意直接来讲的——书卷只是他声音
的扩充罢了。你无法和你在印度的朋友谈话;如果能够,你也会愿意直
接来谈的,于是,便以写代谈:这也无非是声音的传送而已。但是书籍
的编著却并非仅仅为了扩充声音,仅仅为了传送声音,而是为了使它经
久。一个作家由于发现了某些事物真实而有用,或者美而有益,因而感
到有话要说。据他所知,这话还不曾有人说过;据他所知,这话也还没
人能说得出。因此他不能不说,而且还要尽量说得清楚而又优美;说得
清楚,是至少要做到的。
综其一生当中,他往往发现,某件事物或某些事物在他特别了然于
胸;——这件事物,不论是某种真知灼见或某种认识,恰是他的世间福
份机缘所允许他把握的。他极其渴望能将它著之篇章,以垂久远;镂之
金石,才更称意;“这才是我的精华所在;至于其余,无论饮食起居,
喜乐爱憎,我和他人都并无不同;人生朝露,俯仰即逝;但这一点我却
见有独到:如果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入人记忆的话,那就应以此为
最。”这个便是他的“著作”;而这个,在一般人力所达到的有限范围,
而且也不论其中表现了他真正灵感的多寡,便无异是他的一座丰碑,一
篇至文。这便是一部真正的“书”。
或许你认为这样写成的书是没有的吧?
那么,我就又要问你,你到底相信不相信世间还有诚恳二字?或还
有仁慈二字?是否你认为,才隽之士的身上从来也看不到半点诚恳与宽
厚的地方?但愿诸位当中不致有谁会悲观失望到抱有这种看法。其实,
一位才隽之士的作品当中,凡是以诚恳态度和宽厚用心所著成的部分,
这一部分便无愧是他的书或艺术作品。当然其中总不免夹杂有种种不佳
的部分——例如败笔芜词、矫揉造作,等等。但是只要你读书得法,真
正的精华总是不难发现的,而这些也都无愧是书。
对于一部书籍,我们往往脱口而下这类断语,“这书多么妙啊?一
恰与我的想法相合!”然而正确的态度却应当是,“这事多么怪啊!我
便从来不曾想到这个,不过我认为那话是对的;如果我现在还不能理解
它的正确,但愿终有一夭我能理解。”不管是否这样谦虚吧,但至少应
当清楚,当你读一本书时,主要的是去领会那作者的意思,而不是去寻
找你自己的意思。进行评论是可以的,那是你程度提高了以后的事;但
首先应当弄懂原意。再有一点应当清楚,即是这位作者如果还多少有点
价值的话,那么你未必能一。下领会他的意义,至于全部领会更绝非你
短期所能办到。这倒并非因为作者没有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甚至相当
有力地表达出来;只是作者不可能把他的话全部说完:另外,这点也许
更加古怪,作者也不情愿这样,而只是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出之)以寓言
的方式出之,其目的在于测验你有无诚意。这个原因我就不透,另外,
我对一些睿智之士好把他们的思想潜藏胸底、秘不示人的冷酷做法,也
不大善于分析。他们在向你传授知识时,不是把它视作一种援助。而是
视作一种奖赏;必先弄清你配受奖,然后才允许你去获取。但是这种智
慧的探求也正和一种珍贵的物质(黄金)的探求相同。在你我看来,地
层的电力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不把其中所蕴藏的全部黄金都一齐搬运到山
顶之上,但是大自然非要把金子隐藏在一些谁也不知道的穴蹲隙缝之
中;你很可能挖了很久而仍然一无所获;想要找到一点儿也得历尽千辛
万苦。
在人类高级智慧的探求上,情况也是这样。当你打开一本好书之前,
你必须对自己提出几个问题:“我自己是否能像那澳大利亚采掘工一样
吃苦?我的锄头铁铲是否有用?我的思想准备是否充分?我的袖于是否
已卷得高高,另外气力心情是否正常?”如果把这比喻再打下去(即使
有点令人厌烦,但这比喻确实非常有用),那么你所探求的金子便是那
作者的思想或意思,他的文句便是你为了寻金所必须捣碎和冶炼的矿
石。你的丁字镐便是你自己的辛苦、聪明与知识;你的熔炉便是你那探
索事物的心智。离了这些工具和你那炉火,你休想去弄懂一位作家的意
思;实际上你的一套刀具往往得利而再利,精而再精,你的一番冶炼也
得辛苦耐心之至,才有可能挣得一粒黄金。
正因为这种缘故,所以我便要老实不客气地,甚至以权威口气对你
讲(因我自信在这点上我是对的),你必须养成对文字深入钻研的习惯,
要一点一滴、仔仔细细地弄清每个词的确切意义。一个人尽可以把整个
英国博物馆中的图书全部读遍(如果假以天年的话),而仍旧是个“不
通文理”和缺乏教育的人;但是一个人却可以仅把一部好书一字不漏地
读上十页——也即是真正精确透辟地阅读,——而从此,在一定程度上,
不失为一位受过教育的人。
(高建译)
劳伦斯(1885—1930)
英国小说家、诗人、散文家。生于诺丁汉郡一个矿工之家。
中学毕业后当过文书和小学教师,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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