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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十作家批判书ii-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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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往往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大部分的写作者,对于语言的执迷,是有瘾的。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仍然有人在语言方面不断地进行追求的原因。那是因为写作者在写作的同时,也充当了一个阅读者的角色。如此,着迷于营造语言的迷宫,就变成了一件有乐趣的工作,也容易养成习惯。这有点类似于方言的学习,一旦你长时间使用一种语言说话,后来的腔调也就比较难改过来了。    
      这也全因写作者的不成熟。自觉能力对于摒弃暗喻是重要的,对于脱离语言怪圈,也是重要的,甚至,自觉能力何时都是重要的。写作者必须清醒,和不断成熟起来,如果总是停留在文学青年的阶段,或者干脆就此走上岔路,那只能越走越远。    
      我想起大概在四年前,我非常沉迷于王家卫的电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电影里的旁白,觉得很巧妙,很有趣。有一天,一位朋友对我说,王家卫,不就是一个文学青年吗?我呆了一呆,很快同意了他的看法,因为除去电影手法不说,“王家卫式”的电影旁白,确实就是一个文学青年的“强说愁”和玩弄花招。    
      现在看来,“强说愁”现象也不仅仅是王家卫的事,北村如今也可算得上是一个文学中年了。    
    


第四章批判北村 (6)

    为病态文学推波助澜    
      绝望,是有瘾的。    
      人性中有很多弱点,几乎是我们不可克服的。比如悲伤、嫉妒、愤怒、贪婪等等。也有很多优点,和缺点一样,不可克服,比如善良和同情弱者的一面。但我们也同样有节制的能力,它可以使我们与自己弱点的距离拉得无限远,但不可能完全脱离。没有节制能力的人,我们把他(她)视为在情绪上不自觉的人。就好比一个经常悲伤的人,看到花落也会掉下眼泪。这在其他人眼中多少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为什么悲伤明明是难受的,还要去悲伤呢?错了,悲伤者正喜欢这么做呢,因为绝望,是有瘾的。    
      不仅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任何年龄层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人的很多天性与生俱来,不具备自觉能力,就会深陷其中。但同时产生一种奇妙的快感。    
      社会的发展趋于复杂,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越来越复杂。而社会与人的关系日益复杂,这些特点就越表现得明显,或者被隐藏得更深。于是,一直有“关注人性”情节的写作者们,很快就有了反应。    
      病态文学就产生了。这是一群以小说反映现代人孤独、绝望、颓废情绪的写作者所做的事情。他们无疑是有市场的。因为阅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是完全自由的,他们不需要自觉地去阅读,当一篇小说和他“有瘾”的那一面产生共鸣,他自然会喜欢。比如,人们喜欢眼泪、喜欢美好,所以有了言情小说;人们还喜欢惊奇、暴力,所以有了武侠小说。    
      病态文学正是这样趁虚而入。    
      所以,从文学诞生开始,它就与“关注人性和精神”扯上了关系;所以,世界名著都那么“深刻”;所以,文学教育总是告诉我们,某某小说反映了某某精神,是某某时代的缩影……等等。只有部分自觉的写作者,没有掉入这个圈子里去,而是从事了小说本身的探索。    
      北村说:“我们真的需要从这个实利的时代之河中被拯救出来”。所以,多少读者被他深深的感动了啊。甚至有人说,不能看北村,一看他的小说就想哭。他同时又说:“我建议白领都去看一看《鸟》,不是我写得多好,而是问题严重。”可见北村真的是十分关注我们这个社会的,对吧。    
      北村大多小说的情节上,有这么一个套路:小说里一定有一个纯洁得不得了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个诗人;如果没有这个纯洁的人,一定有一个神经质的人,这个神经质的人最后死了;诗人和这个社会发生了矛盾,要么最后变得平庸,要么最后也死了;神经质的人一开始没被人看出神经质,后来慢慢地爆发出来,自以为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就死了;反正一定有死人;80%是爱情题材,而且一定要凄美,还有背叛;一定有个“脸色苍白”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总是使用多个角色的第一人称叙述;小说出场人物死亡方式多是自杀。    
      再说下去,我都感觉自己不那么厚道了,呵呵。但这就是我读完北村所有的小说之后得到的感觉,而且是以一个纯读者的角度去读的。相信任何一个普通读者,读完以后也会留下这样的印象。北村的小说是被眼泪和神经质的大喊大叫所浸泡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显得像爱情小说?啊,比如我们的琼瑶阿姨。    
      在《鸟》里动不动就哭的“好人康生”可以算是一个典型。这个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抒情诗人,按照我们上面的总结出来的北村逻辑,当然是自杀了。而且自杀三次才成了功。    
      这样类似言情小说情节,且在叙述策略上毫无探索的小说,为何在评论界的地位却如此之高?在网上看到一篇评论是这样说的:“北村确实将理想中的爱情与现实之间的冲突推到了极致,使我们得以有机会在本质和根源上,对爱情做一种清理和终极追问。其所达到的深度,以及切入角度的新颖和尖锐,在中国当代小说中都是罕见的。”    
      清理这句话,你会发现它说了这样几点:1、北村是写爱情的;2、北村的小说是有深度的;3、正是因为有深度,所以才罕见。    
      可是:1、琼瑶也是写爱情的。2、如果说写一场纯洁的爱情如何被其他事物破坏,主人公因此自杀或者意外死亡,给读者带来的感觉是有深度的话,那我觉得,琼瑶也可算是有深度的了。3、有深度的罕见吗?目之所及,在新华书店里摆放的畅销书,哪一本没有点“人性刻画”的深度?    
    


第四章批判北村 (7)

    至少勿庸置疑的是,2000年后的北村,越来越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爱情代言人了。在《鸟》的开篇,就来了这么一段:“我想,爱应该是对一种对象的重要价值的确认。这种确认到一个程度,就称为爱。而且这种价值有惟一性,所以爱是专一的。因此爱是真理。    
      爱有不同的深度,那么爱到最深的才是爱,要爱到那么深,只有舍己,别无他途。因此,爱是信仰。    
      爱肯定是不求回报的,但爱真的有回应。如果没有回应,不是我们给出的爱并不是爱,就是爱得不够深切,那人(耶稣)爱拉撒路爱得何等深切,拉撒路就要活过来。因此爱是复活。    
      爱得真,不但对方得到安慰,自己也得安慰,真是奇妙的事。一个深爱着的人是大无畏的。看来人类的主要职业应该是爱,要一刻不停地爱,哪一刻停下来了,那种神圣地同在就要消失,爱里没有惧怕。因此爱是永生。”    
      不知道是不是书商为了使这本书更像一本“爱情圣经”而特地如此安排,将这段话放在开篇。不严肃的说,这几句排比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严肃的么,这正是我先前所说,是留在小说里的诸多可以出卖他所谓之“先锋”的证据。中国那么些成天苦着脸大喊着“文学关注生存”的苦行者中间,终于又多了一个成员了。    
      同时,病态文学,或者称为青春期文学,也多了一个支持者。啊,在这个新时代,如果要感人,没有一个纯洁的神经质人物,又怎么行呢?这个人物如果不死,也还是失败的啊。只有死掉,效果才更明显嘛。    
      在网上有一个网站叫“病孩子”,站如其名,那儿就是聚集这一群“病孩子”的地方。据说注册人数甚众,还出版过一本他们自己的书。在网上的摇滚青年、文学青年、艺术青年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它的。可见病态文化是多么的有市场啊。    
      在21世纪,青春如果不显得残酷一点,似乎就觉得有什么缺憾。与北村《鸟》的主人公康生相似,病孩子们一方面感到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另一方面又显得十分单纯和善良。他们强调“美好”与“绝望”的同体性,生活在自我感动的世界中,不可自拔,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善良,这个世界太丑恶,所以生活不下去。自杀和悲观也就在所难免。    
      《鸟》中康生的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有谁能救我?他说,有谁能涂抹我的过错?有谁能将我的罪孽除尽?现在我在深渊,我在地狱的边上等死,谁能救我并解除我的罪?我本是清洁的人,现在污秽不堪!我在黑暗的深处流泪,无人安慰。”    
      这一段话比较有代表性。而像康生这样的人物,明显是北村所偏爱的。《鸟》里有,《周渔的叫喊》里有,《玛卓的爱情》里面也有。对比之下,小说中其他的正常人都似乎显得愚蠢可笑。这是自然的,一个在“病”中进行思考的作家,自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病”。    
      在图书市场上,畅销书大都有同一个特点:选材上一定要有一个与这个社会形成反差的人物,不管这个人物是否真实可靠。然而读者却“出戏”了,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物是真实的,尽管北村很想使他们显得真实,所以总是在小说开头告诉我们:“好人康生的故事已经在我的腹中孕育了两年……一个月前我居然在一家《诗歌报》上看见康生死前写的最后一首诗……”,但如今的读者已经不如很多年前那样好骗了。我们都知道康生并非真实的,连为北村写评论的评论者也隐约中透出这个意思,在他们看来,康生就是一个用以表达北村思想的工具。    
      确实,他们说得对。北村写小说,从来不是为了写小说,而是为了“心灵”嘛。    
      借用一篇小说的名字来说——人民到底需不需要病态?青春期是需要的。或者说,青春期是必然多少有些病态的,因为他们在成长,感到了对这个世界的紧张。而我们的文学呢?中国病态文学的流行,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可笑。似乎是出版商、部分作家以及大众一起合谋的自淫行为,大众需要了,作家也写了,出版商于是就出版了。利益是可想见的,作家赚钱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将丝毫没有贡献的病态文学推到一定的高度,怎么看着都觉得可笑。    
      出版商要赚钱,这并不奇怪,也不可能去责怪别人。但要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出版这样的畅销书?因为这已形成了一种文化现象。在这种文化现象中,首先起作用的是作家本人。因为他在写作过程中没有自觉的能力,他太去关注大众的“需要”了。    
      一个作家如果不谨小慎微地对待自己写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而去关注他的思想是否被接受、在文字上仅仅做一些简单的修饰就可以出炉了,那么他的作品一定是不成功的作品。作家必须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因为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他一人,他有读者,有受众,他就必须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中国会出现病态文学畅销的情况,也跟中国文学的现状和历史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从第一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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