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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作家批判书ii-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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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会出现病态文学畅销的情况,也跟中国文学的现状和历史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从第一个开始写作的中国人开始,“文学关注社会与人性”的情况就开始了。连部分评论家在看一部作品时,也会从这个角度出发。所以后来,当韩东的“断裂文从”出现时,好多评论家就懵了,也费解了——该怎么从人性和社会的角度去解释呢?于是部分人干脆心虚地跳过去,当作没看见。而一些有“深度”的作品,对于这些评论家,对于我们长期饱受“文学教育”的读者来说,显然是好解释的,好读的,于是想将这样的作品吹捧到什么程度都可以,都是简单和容易的。    
      作家总是分为两种:一是作家对阅读者有影响,指的是作家的作品改变了一个读者的阅读习惯,让他看到了新的东西,甚至使他走上写作的道路;二是作家对作家有影响,是说一部作品让一个作家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或者那样去写。    
      北村的作品虽然看似多么能感动人,但是对读者的影响却不见得多么有震撼力。我上中学时,经常看港台的言情小说看得泪流满面,过了两三年,我读到了《玛卓的爱情》,同样看得泪流满面。现在看来,这两种泪流满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被故事感动了,被人物感动了,和看电影电视一样,有什么区别呢?它并没有使我看到一种新鲜的可能。    
      读者与作家之间,作家与作家之间,有时的联系是神秘的。现在回头再去想,我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感觉十分奇妙。改变是一瞬间的,并不需要什么从小培养起来的文学爱好。所以我是多么感谢那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它们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一个人。建立这样的神秘联系,只有真正伟大的作家才可以做到。    
      北村的小说没有改变我,也不会改变其他的阅读者。它只会使他们更加多愁善感,而不会使他们的眼界放宽,不会使他们感到文学的世界充满无限可能,不会带给他们惊喜。或许,它只擅长于被改写成“艺术电影”的剧本吧。    
    


第四章批判北村 (8)

     精神教化与布道    
      1992年3月10日,北村皈依基督。1994年,《孙权的故事》出版,作为“心灵写作”派,孙权这个小说人物,我认为是最带有强烈的北村布道意识的人物,他从一个堕落的杀人犯,到最后被主拯救,这样的过程,带有明显的宗教意味。在《孙权的故事》小说接近尾声的地方,有这样一段文字:    
      “读完这段圣经时,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几乎清清楚楚地看见主向我走过来。他就是那真光、真爱。他是惟一有权柄定我罪的人,他是惟一圣洁的那一位,但他却对我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那道强光的来临,使我不能抵挡,他的话语带着能力和权柄,把我的罪赦免。我仿佛在刹那间全身被清洗,脱一身缠羁,进入真安息。以前我苦苦寻找的,但我又摸不着的那一位,现在清清楚楚地进入我心里。我哭泣起来,眼泪收也收不住,如同小时候三天和父亲闹别扭,终于有一天与他和好,当我呼求他时,泪如泉涌。    
      主呵!我说。    
      刘弟兄醒来了,他看着我。我不知说什么好,就说,刘弟兄,你说的那个神,我知道了。    
      主呵!他说,赞美你!    
      我不怕死了,我对他说,我觉得无所谓了。    
      刘弟兄微笑地看着我:死是外邦人的,基督徒的家乡在那边,那边有多少弟兄姐妹像云彩一样围绕着我们,我们的主被钉后三日在阴间,散散步就上来了,轻松地越过了死亡和绝望。    
      今天,他把这样的生命给了我们,他说,这就是永恒的生命。    
      以上是对我得救经历的真实记录。”    
      同时近期在网上也看到一篇关于北村的访谈,在其中北村说:“我亲眼看到了罪恶在我心中发动,甚至从罪性发展到罪行,这个罪不一定是法律意义上的。我觉得是神的怜悯让我从一个无神论的作家成为了神的信徒。我也有机会真正来实践信仰,在这些日子中我有幸看到信仰的各种见证”、“在我内心当中,还有巨大的软弱性,这软弱的部分和我的信心部分一直有一种关系。文学可以记录这个过程,就是说如果文学还有价值的话,这种文学稍微才有价值,因为它至少与神圣有关。”    
      看来北村已经完全将写作视为对心灵的一种记录和拯救了。在前面我们摘除了北村“先锋”的帽子,现在看来又要给他戴上一顶——“精神布道者”。    
      我无意去诋毁他人的精神信仰。我在很多时候甚至是一个绝对的信仰者。我尊重每一个有信仰的人,不管他信仰的是什么。只要有信仰存在,他就还是一个真实并且充实的人。这信仰的内涵是广义的,比如我认为信仰写作和信仰基督、神佛,在本质上相同。真正优秀的作家,都是文学的信仰者。    
      然而利用文学写作去进行精神的布道,就好比缘木求鱼一样不可为。文学从来也不是为了寻求答案而存在的。是人们对于文体的误解与迷惑造成了一些现状。以为小说就是为了反映这个时代,就是为了反映作家的思考,就是为了传达什么,实在是大大的谬误。这是中国文学的传统么?上学时老师就这样分析:“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而且还要背得滚瓜烂熟。    
      背得滚瓜烂熟不要紧,人的看法是会变的。但糟就糟在,“中心思想”的思维模式在很多人的脑子里变得根深蒂固,甚至已经长到骨子里去了。就像很多人读诗,如果不抒情、没有点风花雪月,他就看不懂。当“口语诗”颠覆了中文诗歌的传统观念之后,好多人说,我看不懂哦。实际上,他所谓看得懂的朦胧诗,又真正看得懂吗?在北村的小说里,也总是时不时插上几句诗:“怜悯听从绝望的天才/有谁愿意和这样的尘埃亲近”——倘若没有所谓“中心思想”的支撑,谁又看得懂这样的句子?都是“中心思想”让晦涩与莫名其妙肆意横行。    
      有了这个“中心思想”,北村就可以在小说里将人物任意塑造成一个虚无飘渺的形象,可以任意夸大人的痛苦,可以将死亡场景做得像一场戏剧一样,当别人觉得不真实,可以将对白说得很“深刻”……当别人觉得这不太真实的时候,也会在心里暗暗地为北村开脱:反正他的中心思想就是为了反映人的痛苦,爱的伟大嘛。其实这样的阅读者也算不上是好的阅读者,因为他没有真正从阅读的角度出发,而是和北村出于同样的目的,想寻找一些什么心灵上的答案,然后自我感动一番。接着阅读就结束了。后来呢?没有后来,后来他只是想想,觉得很感动。    
      这是不是北村的目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妄加评论,因为我还没有神奇到成为北村肚子里的一条虫的地步。我只是看到了这样的表象。然而这样的表象已经足以成为证据。“中心思想”的弊病,不仅在北村身上,在我们的评论界,在大众,都广泛的存在着。大众奉这样的作家为神明,觉得他们很深刻。    
      然而我可以大胆地断言,在21世纪,“深刻”的作家将代表中国文学最坏的那一部分,被彻底的遗忘掉。    
    


第四章批判北村 (9)

    读者是大智若愚的,虽然传媒与文化的力量依然存在,但是他们都将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上个世纪文学最重要的命题告诉我们,模仿是死路一条,每一个写作者都必须敢于向他的前人发起挑战,把大师们都踩在脚下,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21世纪,这个命题还将继续发展下去。连同阅读者,连同整个文化,都会在怀疑中慢慢进行着改变。先前那些以“深刻”和“反映人性”占上风的作家,必然会在未来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正是由于这股势力过大,才更容易被推翻。    
      我不是在断言北村的未来,我怎么敢去断言一个人的未来呢?我又不是先知。只是如北村般的写作,已经快要陈腐下去了。他们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看似回光返照,实则渐渐露出了匮乏而单薄的残景,这是他们从出生就必然面临的困境。利用文学传道和布教,必然会在未来落入到一个尴尬可笑的境地。    
      甚至,每一个作家从一开始写作,就应该清楚作品是为了寻求在作品上的突破,是为了打破底线,而不是用来进行心灵的思考。这是作家与哲学家的不同。因为那长远的“教育”历史,很多人还没有弄清楚是为了什么而写作,就匆忙走上写作的道路了。后来又不进行反思,导致他一直在这个歧途上越走越远。    
      真理永远只有一个。众多的人误入歧途,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或自认为已经认识到,而走入了另一条路。就此看来,文学并没有派别与年代之分,不同年代、不同写作方法的作家,只要写作中找到了写作本身去寻求的东西,他们就同在真理的顶端,在一个层面上。而之所以派别与年代一再被强调,就是由于部分人去找别的东西去了。蒲松龄与博尔赫斯又有什么不同呢?在我看来,他们是相同的,他们甚至可以握握手,说你好。    
      写作应为写作者带来惊喜,为阅读者带来真正沉浸在阅读当中的喜悦,而不是告诉我们,你该如何生活,你该如何解决你的困境,爱情是什么,生命是什么,等等。如果想获得这样的答案,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对文学作品的阅读。而且还会对真正优秀的作品产生误读。像我前面所举过的例子,对卡夫卡的误读就是这样产生的。    
      真实的情况是,越想探究作品的深度,越会妨碍对作品更深入的探究。除非作品本身摆明了要让你觉得它有“深度”。    
      到目前为止我看到的几乎所有对北村小说的评论,大都从一个角度出发——给人的生存带来什么启示?这也正说明了北村所处的位置。没有一篇评论让我看到是从小说性出发的。小说性,就是使小说成为小说的东西。这样看来,我是否可以说,北村的小说不是小说?啊,算了吧,不要如此刻薄。我们得到一个结论是,北村是一个精神布道者,这也就足够了。让他继续去沉思,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好多有“心灵启示”作用的散文嘛——比如北村的“爱的沉思”系列:    
      “如果一种爱蕴含着自私,是不是爱呢?如果一种爱蕴含着不义(不公正),是不是爱呢?如果一种爱是需要报答的,是不是爱呢?如果一种爱是有限度的,爱到一个地步便没有爱了,甚至转变为恨,是不是爱呢?这些问题我们非常熟悉,但没人解决,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也因为他解决不了。但对于爱,却不能自圆其说。    
      有一种爱叫税吏的爱,税吏是古代的收税官,代表交易的原则。交易是有一定条件的,很公平,也很清晰。一个人因为合我口味,我就爱;一个人因为对我好,我就爱;一个人因为帮助过我,我就爱;一个人因为有智慧,我就爱……问题在于,当这些条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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