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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黄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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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很久,终於卢若铭按耐不住勉力起身下床,战翎见状非但不上前帮忙反而在一旁恶作剧般地碍手碍脚,他是想尝试恢复以往两人间的亲昵情状,谁知只推阻了两下卢若铭便只剩下伏在榻上喘息的份了。过了一会儿不见他动弹,战翎有些担心,虽说已是初夏时节,想著他一身单衣又是在病中不要著凉才好,於是赶紧俯身把他翻过来,卢若铭一动不动任他摆弄,面上一片漠然。 


直到感觉他已经躺得比较舒服了战翎方才!开刚刚被压在他身下的薄被,没想到触手一片濡湿,连忙伸手探他下身也早已是湿淋淋一片,这才省觉他叫人是想如厕,连日里一直被苦苦压抑的愧疚之情立刻因之泛滥成灾,战如旋泣不成声:“铭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无冤无仇,放过我,请你。”淡漠的腔调淡漠的表情淡漠的目光,旋儿终於承受不住地掩面而去。 


“哥儿,其实旋哥儿他也是不得已,况且……” 


“不得已的是你们,不是他。”嘶声打断南筇的好言安抚,净过身的卢若铭有些依恋地缩在南筇的怀里汲取温暖,夏暑已至蝉声长鸣,他却总是觉著寒冷,南筇南筠温顺而略带汗气的怀抱诱惑著他钻进去安枕。其实不得已与否又有什麽不同,强势的一方永远都是主宰者,要怪就怪自己势力不济好了。 


“哥儿又想睡了?咱们吃了东西抹完药再睡可好?很快的。” 


“嗯,不要清汁。” 


“好好,咱们吃鸡粥,加了苾叶的,很香噢。”初识温情卢若铭不觉间现出从未有过的小儿女情态,惹得南筇怜惜不已。 


“啊,这药,嗯……”吃完粥,除去衣服卢若铭乖乖被南筇搂著,南筠则半跪在床前双手沾了一种暗香无色的药膏轻柔地沿著他的腰侧臀峰後庭股沟玉球花茎直至耻骨不住搓抚,继而上升至他的下腹,最後停留在肚脐处缓缓揉按。因为之前上药他都在昏睡中所以今日的感觉异常鲜明,同南刻南制带给他的力不能荷的掠夺感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快感,透过肌肤慢慢化作一股子懒洋洋的暖意侵入腹内,然後往四肢百骸悠悠荡漾,滋润得他晕陶陶说不出的惬意,微阖了眼卢若铭有些享受地体味著後庭的轻微翕动,而前端也同时摇曳著不住抬头沁出珠泪。 


“嗯……”细细喘息著,卢若铭羞怯地往南筇怀里挨蹭,融融的血脉流动令得他全身都泛起淡淡的樱色,双眼如同结了层泪膜,如梦似幻,南筠手一停他便裸身躲进了被褥,将一个软枕拥在怀里继续享受著这前所未有的温存感觉。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一只略显凉意的手轻轻触上了他的额头,正觉著有些蒸腾他下意识地追随著那只手的动作,眉宇眼睑脸颊颈项,直到双唇被带著浓重情Se意味的唇齿吸啮才令他陡然睁大了双眼。不,不是南刻南制也不是南筇南筠,眼前的面孔属於孜莱,只是那双一向冷冰冰的眸子此刻却充盈著暧昧的光华,卢若铭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懔懔眸光刺得孜莱瞬间回复了清明,手腕轻扬处卢若铭便立刻沈入了黑暗。 


再醒来,恍如一梦,无迹可寻。 





02 


终於可以下地,终於可以出屋,终於可以不再以药物维生,整个夏天就这样走到了尾声。 


卢若铭清减了不少,坐倚在南王内书房院内的大槐树下他的身形弱不胜衣,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他的头发,原先茁壮黑亮的发大把大把地脱落,剩下的也变得细黄枯软,每每替他梳头时南筇南筠都会眼圈发红。 


病後的他阅读量大增,内书房的各类藏书他都有涉猎,每日里多半时间都是坐在大树下读书度过的,人变得益发沈默孤僻,非不得已时他不再与任何人交往。当然他并不打算皓首穷经於此间终老,他的目的仍是为今後的生存做准备,天大地大他坚信总有他的一方立足之处,机遇之外便要看他的能力了,至於命,他自觉足够硬。 


当槐树开始落叶的时候,南王的内书房院中重又成为众位姬妾的聚首场所,或许是大家都很贪恋这一季最後的阳光,也或许是孜莱暗中叮嘱了大家过来陪伴这个孤寂的少年。 





…… 


“听说世子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已将奚仰叛军围困在了鹿安的邙陵城,只等对方山穷水尽便可歼敌班师了,是不是真的,旋儿?” 


看书看得累了卢若铭正闭目小憩,耳中断断续续的是诸人对南刻南制的关注,忽然听见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他不由集中了精力。 


“没那麽简单。邙陵城与大簇的右平接壤,那里原先也是奚仰国的领土。” 


“是否绶王暗中在与大簇勾结给叛军予给养,为的是坐大乱势打击王爷?” 


“没有证据的事情怎样去申辩?” 


“那怎麽办?” 


“如今只有盼著咱们世子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了。” 


吉人天相?这些个妇孺,家中放著一步好棋却在这里求什麽吉人天相,就不知是那两只野兽没想到这只棋子还是他们的占有欲太强不肯放手? 


“我觉著恐怕最後还是得在战场上见分晓。” 


“你觉著呢?铭儿?” 


正在思考整件事冷不防云翔冲他发问,想置之不理,却又隐隐觉著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异样。这些日子来各人三番五次在他这里碰钉子早已拿他当透明,怎麽今天突然寻他说话。细细审视云翔的模样,卢若铭心下狐疑,这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平稳下来,回复了以往的和善温婉善解人意,却不知为何今天忽然针对起他来? 


答案是歆儿给出的,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目标太大,一点微细的转动都很容易被人捕捉,因之卢若铭断定在自己身後有人出现,而且来人身份颇为特殊,众人一定是得他指示才装做若无其事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该是南王南慎初。 


他该怎麽做?扑上去求他作主放了他?慢著,为什麽翔儿挑这个时候问他?难道说──,心念电转,卢若铭决定赌上一赌,於是口齿清楚地说道:“我以为该在鹿安/招余两地成立奚仰自治区。” 


“放他们自治?那大簇那边岂不是更要加紧动作了?” 


“就是啊,还有绶王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你们先别急著议论,听听铭儿的想法。” 


至此翔儿抛砖引玉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只是他的用意何在?沈思著卢若铭审慎地开口接道:“一般而言亡国遗民叛乱不外乎由几个因素促成,其一,他们中大多数人在亡国以後的生存环境无论是纵向比较还是横向比较都变得极为糟糕,这包括了文化习俗宗教信仰社会地位以及物质环境各个方面;其二,他们中怀有强烈复国愿望的力量颇成气候;其三,有国内外政治势力掺和其中。关於奚仰国我所知不多,但想来该是三者兼而有之。” 


“那有什麽好的解决办法吗?”感觉卢若铭的遣词造句十分新颖,各人的注意力不由被他吸引住。 


“这个当然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判断,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从理论上讲不会超出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军事手段的范围。”虽然来这里之前卢若铭还没有进入大学,但是现代社会动荡纷繁,其复杂程度远远不是这个单纯崇尚强权武力的社会比得了的,又因为一心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所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积累政经知识,当他的努力为父兄注意以後更是在他们的耳提面命下开始学习综合分析与判断的能力,如今也算学以致用了。 


“都听不懂你在说什麽,能不能说得简单些、具体些?”歆儿听得有些似懂非懂,忍不住发问。 


“真笨,铭儿都说了,他有许多情况不知道,不能妄加评论的。”旋儿其实也并不是听得很明白,他只是本能地想要维护卢若铭。 


“具体点?”斟酌著措辞,卢若铭再度开口,“我以为玟儿可以成为这件事中一招很管用的棋,而且他若真能物尽其用对他自己也将有大大的好处。” 


“玟儿?” 


歆儿脱口而出的时候眼光不自觉地往大槐树後扫了一眼,怎麽玟儿与那人在一起吗?也就是说南王已经想到这点了?既然如此他今日不妨畅所欲言一番,“他是奚仰国的长公主,不是吗?他若是出面出得好不仅可以平息这场战祸,杜绝後患,而且他自己也可以摆脱现时这种毫无前途的生活景况,只不知他有否这个能力承担起拯救他奚仰国故旧臣民的责任,更不知他还有没有勇气重拾昔日的尊严。” 


“玟儿,你听见没有?”片刻沈默以後,身後想起了一把儒雅低沈的男声。 


“听见了,王爷。”玟儿的回答前所未有的恭谨温顺。 


“王爷万安。” 


“我等不知王爷在府,还请恕过扰攘僭越之罪。” 


随著众人跪安告罪,卢若铭突然有种大考前夕的兴奋,他会面临一次转机,他确信。 








03 





“不怪你们,是我没叫人声张,都起来吧。玟儿,此事不急,你先琢磨琢磨,过一阵我们再谈。” 


“是的,王爷。” 


“好了,都去吧。铭儿随我进来。”见他双足後转,卢若铭已经开始失望,但最後的这句话又令他喜出望外,悄悄松开汗湿的手掌他从不知自己也会如此紧张。 


进得书房,南王落座後一边接过小厮递上的茶盅一边出言吩咐:“南桓,过一个时辰你叫人去请姑娘过来用午膳,都下去吧,记得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搅。” 


“是的,王爷。” 


屋里只剩南王啜饮茶水的细微声响时卢若铭自门边惴惴上前俯身跪下:“铭儿见过王爷。” 


“你叫卢若铭?” 


“是的。” 


“你把面纱除下抬起头来。” 


被观察的同时卢若铭也观察著对方,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想象里南刻南制的父亲也该一般高大威猛,谁知上方的男人却是个身量中等面如冠玉神清骨秀的文士,蓄著修洁的须髯,看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只是眉间深深的川字纹加上微微上飞的眼尾令他显出些微冷淡与严肃。此刻他的眼神是温和的,并且带著丝讶异的恍然。 


“难怪。只是,当真是委屈你了。起来吧。” 


卢若铭起身而俟,微低下头松口气,为了他的和蔼神情也为了他体恤的话语。看来这位王爷对他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只不知对自家儿子的暴行他到底了解到怎样的程度,又是本著怎样的态度在对待?想著这些卢若铭暗自揣度直接告状的效果。 


“来,坐这边来。你真的来自生洲?” 


一句话又把卢若铭的心给提了上来,他迟疑著抬头看过去,那样宽广的额头深邃的眼神应该足具智慧吧,或者他可以冒险试一下? 


“不,不是的。” 


“不想告诉我?” 


“不,只是我恐怕您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南王微笑起来,并没留意他自称的改变,“你不试一下怎麽知道我理解不了?” 


“我,来自不同的地方。”并非卢若铭故弄玄虚,而是他的确不知如何措辞。 


“哦?怎麽个不同法?”虽是追问,但南王轻扬的声调依然带著丝暖意。 


他的耐心令卢若铭有些怀疑他是否真是那个为国为民日理万机的南王,“时间不同,或许空间也不同。” 


“是,我想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能理解。”长时间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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