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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西北有高楼-第51章

小说: 西北有高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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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柳川正男忽然觉得十分疲倦;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他已经不想再和他吵嘴斗气了。争吵就象一柄双刃剑;除了彼此伤害;其它毫无意义。

  柳川正男问:“刚才你说的他们;他们是谁?”
 容雅不说话了。
  “告诉我;他们是谁?!”柳川正男提高声音。
  “柳川先生;容雅今天来到这里;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要容某的头颅容易;要容雅开口;却是难如登天。”

  “傻瓜!我要你的头干什么?你只要给我一个名字;和你接触的那个人的名字;我就能保证你活下去!”柳川正男猛地从书桌后站了起身。他的动作太猛;扯动伤口;胸腔的剧痛让他大咳起来。
  容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柳川正男。记忆中的他一直是镇定;从容;举止优雅的。不知为什么;这样激动的柳川正男;竟然让他觉得有点感动。

  柳川正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地重新坐了回去。

  容雅道:“对不起;柳川先生。恕难从命。”
  柳川正男看着他;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倔强脾气又上来了。
  “你听说过金九这个人吗?”柳川正男突然问。
  容雅一怔;摇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柳川正男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不知道。”

  “你这个傻瓜。你以为你是民族英雄吗?”柳川正男道:“其实你不过是别人计划中的一步棋子。你连这件事的总策划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为他去卖命!在牺牲了你和那个姓尹的韩国人以后;他自己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容雅回答道:“我的确不知道金九是谁;也的确不知道这件事的总策劃者是谁;但我却知道;我不是为了他做这件事的。我也不是为了他而不惜性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祖国;为了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同胞亲人。容雅此心;可对日月。”

  好一个此心可对日月!柳川正男道:“容先生;我劝你想清楚;你有家人;有自己的事业;你真的忍心放弃?”

  容雅道:“容某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只求成仁;死而无憾。但此事与容某家人无关。”
  柳川正男紧紧的盯着容雅看了一会儿;突然按铃叫进来两个警卫:“你们带容先生到楼下去转一转;再回来这里。”
  容雅再也没有想到;他去得熟了的日本领事馆地下;竟然还有三层地牢。

  匍下到第二层;一种难以忍受的恶臭迎面扑来。那是积水的潮湿味;青苔味;人的粪便味;汗臭味;血腥味;某种东西烧糊的焦味混合而成的浓烈气息;伴随着时断时续的惨叫声;挣扎声;还有忽明忽暗的灯火;将人间地狱活生生的呈现在容雅面前。

  越往前行;越是狰狞。

  容雅从小娇生惯养;青函还时被老父打打手心;可他却是连竹鞭子也没挨过;哪里见过这些血淋淋的残酷画面。一幕幕看过去;已是全身冷汗;头痛欲呕。

  参观完秘密警察的刑询地牢;容雅重新被带回柳川正男的办公室。刚才在地牢中停留的不到十分钟时间;感觉却象是从天堂地狱走了一转。

  柳川正男看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地站在他面前的容雅;问:“容先生;我现在再问你;中国方面的接头人的姓名;你会告诉我吗?”

  容雅紧紧的握着拳;指甲几乎深深掐进肉里。

  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柳川正男闭上眼睛;低声道:“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第 6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來更新啦。
  同志們原諒我;雖然我更新得比較慢;但我一次也寫得比較多呀?
  另外;看到有朋友回貼說柳川是受?啊啊;我有這樣寫嗎?我只是希望把荒木光寫成一個強悍的女王而已呀!如果我的文讓朋友有這樣的铡畷脑挘荒屈N;請大家把柳川看成是披著受皮的耄Чズ昧耍
  嘻嘻。





容雅被秘密警察带走的时候;容修正在华连成打点事务。气急败坏的孙三驾马来把这事对他一说;老头子当场就昏了过去。身边的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把他救醒;再一听罪名竟然是刺杀皇军;大儿子竟然是震惊中日韩三国的虹口刺杀事件的参与者;容修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容修只觉得自己三魂七魄;忽忽悠悠到地府走了一遭。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天昏日暗;魂魄不齐;四肢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就连说话的气也提不上来。 
  孙老金在一旁守着他;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一双眼眶通红。五大三粗的孙三蹲在一旁哭得象个孩子。可是他们光知道哭;有什办法呢。他们能哭;自己不能哭;自己还得挺住。儿子是自己的;还得自己去救。只要这辈子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能不管这件事。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去求容雅的那个日本高官朋友。容修并不知道逮捕容雅的命令就是柳川正男亲自下达的;还以为这次那日本领事能够帮一把忙。 
  容修又请出上次那块玉观音;要见柳川正男。可是这一次;柳川正男却是避而不见。老头子以为钱能通神;摇出大把银元想贿赂守门的卫兵。可是镇守领事馆的柳川正男的亲兵们却是军令如山;哪里敢要容修的银子?虽说在柳川正男的授意下;对这个支那老头子还算客气;但容修要见总领事;是千难万难。一连三天了;容雅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被收押秘密警察审问犯人的地牢中;却没受什么刑;一日三餐还按时供应。但地牢阴暗潮湿;腐臭阵阵时随惨叫传来;对容雅来说;已是如同身在地狱;哪里还吃得下饭。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白张;那是柳川正男叫人放的;说容先生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就随时把那个名字写在这张纸上;那他随时就可以离开这里。
  容雅双手被铐;席地而坐;对那张纸;看也不看一眼。
  柳川正男曾经来见过他一次。只有他自己;再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他向容雅保证;只要他交待了中国方面的接头人;追捕行动将安排得天衣无缝;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是容雅透露了风声。他也曾听说;有一些过激的行为;是中国方面惩罚背叛者的家人来起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如果容雅担心自己的家人安全;他们完全可以提供最严密的保安活动;甚至可以安排容家转移去日本。
  但他这些话就象是对着空气讲的;没有丝毫效果。
  其实容雅的反应也在柳川正男的预料之中。如果这样就乖乖就范;那他也不是柳川正男所认识的容雅了。只是这些话;他不得不说;他必须说。因为另一方面;他也深知人性;人性总有软弱的时候;那怕只是一瞬间;他也不想错过。
  柳川正男身上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沉重。
  “……这一次抓到的那个中国人;就是上次你请求我打电话给荒木光解救他脱困的那一个?”
  “是的。”
  “当时你对我说;日本和中国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恶劣。你希望通过帮助这个中国人;来表达我们大日本帝国对邻邦的善意。因为他是在上海非常有名的人;大日本帝国东亚共荣圈的建立;需要象这样的中国人成为朋友;对不对?”
  “是的。”
  “这次虹口公园事件的主要参与者;正是这个你视之为朋友的中国人;对不对?”
  “是的。”
  “据说本来那天是不允许中国人进入会场的;但是因为他是你邀请的朋友;所以身份特殊。他是搭你的专车进去的;甚至没有经过搜身检查;对不对?”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说得很慢;没有丝毫责怪的口气。但柳川正男额头已经渗出细小的汗珠。
  他手握电话;点头回答:“是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呢?你的朋友;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抗日份子?” 
  柳川正男无话可说;只有对着电话鞠躬道:“对不起。” 
  “你在和他交往之前;难道没有将这个人好好的彻查一番?” 
  “这都是我的错。” 
  “这可不象你啊;柳川君。你从来都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啊。” 
  “对不起。” 
  “柳川君!”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提高了:“请你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这不是道歉能够解决的问题。这一次刺杀事件;不仅当场炸死了我军驻中国总司令白川义则大将;死伤的几乎全是日军在中国的高级将校;参谋官与外交公使。这是目前为止;中方任何一次战役也没有达到过的重创。你明白吗?!”
  柳川正男唯有深深鞠躬:“是。” 
  “更为难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放低了些:“更为难的是; 当场死亡的海军少将荒木光;是军部最高司令官荒木贞夫大将的独生子。这你应该清楚。荒木大将几乎气得发疯;已经三次向国会施压;要求尽快严惩凶手!” 
  “是。” 
  “天皇陛下的压力也很大……大家都等着;你们秘密警察这一次;能够尽快给陛下;给国会;给军部一个交待;也给全日本人民一个交待。” 
 “我明白。” 
  停了停;电话那边道:“柳川君;你的心情;我能够体谅。这个中国人;是那个人的哥哥;对不对?”
  柳川正男低声道:“是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保全他。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得自救。这一次的事闹得太大了。早些了结;对大家都好。拖得越久;就会脱离我们的掌控;到时一切都很难说了。你明白吗;柳川君?”
  “是。” 
  放下电话;柳川正男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拭着额头。擦了两下;他就握着手帕发怔。
  他的助手;山本友和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关切地注视着他。此时见柳川大人忧形于色;便试探道:“柳川大人;那个支那人如此冥顽不灵;不用些刑罚;只怕他是不肯开口。” 
  柳川正男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山本友和脸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张粉脸涨得通红的真理子闯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警卫为难地解释:“对不起柳川大人;小姐她一定要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真理子也不理他们;径自扑进柳川怀里:“哥哥!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容桑;容桑怎么会是……”
  她抓着他的肩头;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急切地望着他;希望能够听到柳川正男说;是的;是我们弄错了。  
但柳川正男沉着脸;对警卫道:“真是无用!连个女人也拦不住!” 
  真理子道:“哥哥!” 
  真理子一开始对容雅牵涉虹口事件一无所知。她还吵着要去容家探望容雅;被柳川正男近乎无礼的拒绝了。一向宠爱自己的哥哥;态度如此专横让真理子又是委屈又是惊讶。也不知道真理子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到容雅被捕的消息。漂亮可爱的真理子和柳川手下几个得力助手关系都不错;女孩子撒撒娇;男人总是难以抵抗。 
  也许是小田切告诉她的;柳川正男阴沉着脸想;据说他一直对真理子痴心妄想;但很明显真理子喜欢的人是容雅。 
  柳川正男道:“阿镜呢?真不象话;让小姐闯到我办公的地方来了!快把小姐带走。”
  真理子摇撼着柳川正男:“哥哥;容桑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不是也很喜欢容桑吗?为什么?哥哥?为什么?”
  
老妪象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快步走进来;扶住真理子的肩:“小姐;我们回去;小姐……”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使的手劲显然不小;真理子几乎是被她硬拖出去的。
  真理子尖声哭道:“哥哥;不许你伤害容桑!哥哥!你要是伤害他;我就会恨你!我会恨你!……”
  柳川正男道:“关上门!”
  山本友和听话地为他关上房门。
  柳川正男心烦意乱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才道:“不好意思;舍妹让你见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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