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短篇小说 >

第5章

短篇小说-第5章

小说: 短篇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探员们拨开荆棘,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具男尸,脑袋被砸得稀巴烂,血肉模糊,脑浆四溢,布满蛆虫。他穿着栗色皮上衣和长裤。衣袋里空无一物。既没有证件,没有皮夹子,也没有手表。 

  第三天,食品杂货商和他的伙计,被紧急招来辨认尸体。他们从死者的服装和身材,认出他正是命案发生前夕,到商店采购食物与汽油的旅行者。 

  因此,整个案件就在新的基础上展开调查。这不仅是一宗涉及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命案——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而且是涉及三个人的命案,两个被害者中的一个恰好是被指控谋杀女伴的那个男人! 

  至于凶手,无疑是坐在轿车内同行的第三个人,他谨慎地藏匿在车窗窗帘后面。他首先杀死开车的男人,抢劫其财物,然后打伤女人,带着她驾车拼命奔驰,真的是奔向死亡。 

  出现了新的案情,由于有意外的发现,有未料到的证据……人们本来指望秘密就要被揭穿,或者起码调查在探求真相的路上有所进展。然而却仍是一无所获。新发现的尸体只是摆在先发现的尸体旁边。老问题未解决,又添了新问题。对凶手的指控,从一个人转到了另一个人。 

  人们所掌握的就是这些。除了明显的摸得着的事实以外,其余全是漆黑一片。 

  女人的姓名,男人的姓名,凶手的姓名,都是猜不出的谜。 

  然而,那凶手究竟怎么样了?如果他随时都可以消失,这本身足以使人称奇。凶手根本没有消失,问题变得更神秘莫测!他就在那里!他还回到过凶案的现场!除了羊皮大衣,人们有一天还拾到了毛皮鸭舌帽。更有闻所未闻的奇事,探员们在出事的转弯处的岩石边守候了一整夜,次日早上发现了司机戴的眼镜,眼镜已经破碎,镜框生了锈,弄脏了,损坏得不能再用了。凶手怎么能够送回他的眼镜,而不被探员们发现呢?尤其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什么要送回他的眼镜呢? 

  还有更令人惊讶的事。第二天夜晚,有个农民不得不穿过森林。他谨慎地带上他的猎枪,牵着两只狗,半路上在黑暗中跟一个黑影迎面相遇,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狗——两只野性尚存又非常凶猛的狼犬——向矮树丛中猛扑过去,开始追踪。 

  追踪的时间非常短暂。那个农民立即听到两声可怕的嗥叫,紧接着是垂死的呻吟。随后,一切都恢复了寂静,那是绝对的寂静无声。 

  农民惊恐极了,丢下了猎枪,赶紧逃走。 

  可是,第二天早上,两只狗踪影全无。也找不到猎枪的枪托。至于枪筒,却插在泥土里,笔直地竖立着;在枪筒的一支枪管里插着一支花,从五十步远的地方采摘来的秋水仙! 

  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插这支花?这宗命案为什么会节外生枝?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看似无用的举动?在如此反常的现象面前,理性也会变得混乱。人们只是带着某种恐惧的心理去冒险探究这扑朔迷离的案件。人们觉得处在沉闷窒息的气氛中似乎已不能呼吸,双眼被蒙上,这使最有远见的人也感到困惑为难。 

  预审推事病倒了。几天以后,接替他的法官承认,这案件他理不出什么头绪。警方逮捕了两个流浪乞丐,随即又把他们释放。警方追捕第三个流浪乞丐,却未能捉到他,况且也没有掌握任何证据。总之,人们只是瞎忙一气,心中没底,前后矛盾。 

  一个偶然事件导致了问题的解决,或者更确切地说,决定了导致解决问题的整个环境。发生了一个简单的偶然事件。巴黎某大报派往罪案现场采访的编辑,总结他的报道时写了下面一段话: 

  因此,我重复一遍,应该等待上苍的帮助。否则,人们只是浪费时问。对事件零碎不全的了解甚至不足以提出尚合情理的假设。这是浓重、绝对、垂死的黑夜。毫无办法。全世界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之类的侦探们,在这个案件中看到的只是火①,而亚森·罗平本人呢,恕我直言,也会自认猜不出真相来的。 

  ①“看到的只是火”包含的意思是:“什么也看不清,就像人头晕目眩一样。”——译注 

  然而,那家报纸在发表那篇报道的第二天,刊登了如下的电报: 

  我有时自认猜不出来,但是从来不胡说八道。圣尼古拉村的悲剧,对于吃奶的婴孩才是个秘密。亚森·罗平。 

  电报引起了轰动。人们回忆起这个著名的冒险家。人们回忆起他的干预所立即引发的论战。 

  他真的干预了吗?人们表示怀疑。巴黎那家大报也不敢肯定,谨慎地登了一则说明,补充道: 

  这份电报,我们把它作为资料刊载,肯定是某位好事者的伪托之作。亚森·罗平,尽管是故弄玄虚的高手,也不至于这样略带稚气地大摆架子。 

  几天过去了。每天早上,人们的好奇心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变得更加强烈。大家将会知道详情吗?巴黎那家报纸终于发表了这封著名的信,信写得如此详细,如此不容置疑。亚森·罗平道出了谜底。下面就是该信的全文: 

  社长先生: 

  您向我挑战,抓住了我的弱点。既然有人挑战,我就应战。 

  我立刻要重申:圣尼古拉村的悲剧,对于吃奶的婴孩才是个秘密。我根本不知道有谁竟会如此幼稚。我将作简要的论证,恰好证实这个案件并不复杂。 

  我的论证,用以下的话来表述: 

  当一件罪行看起来超出了事物通常的衡量标准,当它看起来不自然、荒谬,就极有可能只能在特别的、超自然与超人类的动机中去找到解释。 

  我说极有可能,因为总应该承认荒谬在最合乎逻辑与最普通的事件中应有的地位。但是,在这点上,说实在的,怎能不看看荒谬与差异确实存在?怎能不加以考虑呢? 

  从一开始,案件很明显的反常性使我震惊。首先,汽车行驶的路线曲曲折折,忽左忽右,开得不熟练,有人也许会说开车的是个新手。还有人说那人是个酒鬼或者疯子。都是合理的假设。但是,发疯或者醉酒都不能使人的力气猛增,足以搬动那块砸烂不幸的女人脑袋的巨石,尤其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易作案杀人。 

  为了做到这一点,必须有强劲的方膂力,我毫不迟疑地从中看到那种反常性的第二个特征,它主宰着整个悲剧。 

  为什么要搬动那块巨石?其实只要用一块小石子就可以结果受害者的性命。另外,在汽车可怕地翻转中,那凶手怎么没有死,或者暂时地不能动弹呢?他是怎样消失的呢?既然他已经消失,他为什么又回到车祸现场呢?他扔掉羊皮大衣以后,他为什么在另一天扔掉鸭舌帽,又在另一天扔掉眼镜呢? 

  反常的举动,无用而又愚蠢的行为。 

  此外,他为什么把受伤垂死的女人放在汽车的前面座位上,在众人都能看见的地方,载着她飞驰?为什么不把她关在车内,或者把她当作死人抛弃在某个角落,就像把那男人抛弃在小溪的荆棘下面呢? 

  反常的现象,愚蠢的作法。 

  案件中,一切都是荒谬的。一切都表明那是一个儿童,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愚蠢疯狂的野蛮人,一个野兽的所为:初步探索,很不一致,笨拙与荒唐行为。 

  请看一看白兰地酒瓶吧。有一个开瓶塞钻(在羊皮大衣的口袋里找到的),凶手是否使用过它呢?用过。开瓶塞钻在封口的金属皮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但是,其余的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复杂了,他用一块石子砸断瓶颈。 

  总是遇到石头,请注意这个细节。这是这个人所使用的唯一武器与唯一工具。这是他习惯用的武器,也是他熟悉的工具。他用石头杀死男人,用石头杀死女人,还用石头来打开酒瓶! 

  一个野兽,我重复一遍,一个发狂的野蛮人,神经错乱,突然变疯了。它被什么弄得发疯呢?唉!见鬼,它正是被这白兰地酒弄得发疯,当开汽车的人和他的女伴在草地上吃午饭的时候,那野兽就一下子把酒喝光了。它走出汽车。它曾坐在汽车内,穿着一件羊皮大衣,戴一顶毛皮鸭舌帽,跟随主人旅行。它拿起酒瓶,砸开酒瓶就喝酒。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它喝了酒,变得狂躁疯癫,毫无理由地随便乱砸一气。然后它本能地感到后怕,惟恐受到不可避免的惩罚,于是把男人的尸体隐藏起来,然后它愚蠢地把受伤的女人抱进汽车里,带她逃走。可是它不会开车,却一心想逃走。汽车对于它来说,就代表得救,意味着不可能被追赶上。 

  你会问我:“但是,钱呢?被盗的皮夹子呢?” 

  “唉!谁对你说它正是窃贼呢?谁对你说那不是尸体的气味吸引过来的某个流浪乞丐,某个农民所为呢?” 

  你还会提出异议:“好吧,好吧,那么,这个野兽本该被捉住的,既然它躲藏在转弯处附近,既然它无论如何也要吃东西,要喝水的呀……” 

  “怎么?” 

  “难道你没猜到吗?” 

  “没有!” 

  “然而,你肯定野兽始终在那里吗?” 

  “当然肯定,证据就是有个农民看见它的影子。” 

  我要补充说:“两只狼犬,高大的牧羊犬失踪了,也是证据。它像咬死家中的鬈毛狗一样,咬死两只狼犬,让它们消失……” 

  笨拙地插在泥土里的猎枪枪筒,还有那支花,也是证据。那不是相当愚蠢吗?相当荒谬吗?相当滑稽可笑吗?啊,您不明白吗?您没弄清楚每个细节吗? 

  不明白吗?为了解决您的疑问与答复您的异议,最简单的办法,您懂吧,就是直接走向目标。解释得相当多了……该行动了。因此,但愿警察局与宪兵队的先生们亲自直接走向那个目标。他们要带枪去,要在森林里半径为两三百米的范围内搜索,别走得太远。而且,他们不要只顾低着头,盯着地面去搜索,而要看着天空,对,看着天空,朝橡树最高的枝叶之间,朝山毛榉最难以达到的高处瞟望。请相信我,他们将会看到它的。它在那里,惊慌失措,怪可怜的,正在寻找被它杀死的男人和女人,它寻找他们,等待他们,不敢离开,也不明白…… 

  而我呢,万分遗憾,不得不留在巴黎处理重要的事情,着手侦查很复杂的案件,我将乐于对这个相当奇怪的案件关注到底。 

  因此,请您代我向司法界的好友致歉,顺致 

  崇高的敬意! 

  亚森·罗平(签字) 

  人们记得故事的结局。司法界与警方的先生们耸了耸肩膀,对于这番胡言乱言毫不在意。但是,当地四个乡绅拿着猎枪去打猎,眼望天空,就像他们要打下几只乌鸦似的。半小时以后,他们发现了凶手。响了两枪:凶手从一根树枝落到另一根树枝地往下跌。 

  它只是受了伤,被人抓住了。 

  当晚,巴黎一家报纸,尚未获悉凶手已被抓到的消息,发表了如下的一则启事: 

  一直没有布拉戈夫先生和夫人的消息。他俩六个星期前抵达马赛港,在那里租了一辆轿车。 

  他俩在澳洲居住了很长时间,初次来到欧洲。他俩跟巴黎外国动物驯化园主任有通信联系,告知他说,他们将带来一个稀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