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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8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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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的目标。或者说他这条性命和余下的时光,都是可以为此而努力着的。
  只可惜,慢慢习惯和适应了这战俘营的步调节奏之后,再加上外间风雪交加的恶劣环境,现在露出想要逃跑行迹的人已经基本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可以出首和告发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用雪搓洗了脸面,三两口把早食的疙瘩糊糊吞下后,就走到火塘旁边的一个铺位上躺了下来,在草捆上紧紧的裹住身体,借助这最后一点余热,让自己勉强进入梦乡。
  梦见的却不是什么铁马金戈的过往,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军队生活。更不是昔日血肉横飞的惨烈情景;许多刚来的人在艰苦困厄的生存环境下,都会不停的作着各种噩梦,大吼大叫的把别人给即二连三的惊醒过来;
  但甄五臣这一次,却是梦见了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最初他还是懵懵少年郎,而被同族的父兄拉去投军前,对着青梅竹马而略有好感的邻家阿姐,许下了将来风光纳聘的豪言壮语。
  然后这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回忆,却又变成了另一番场景,一大片田地和几间蓬屋,还有站在门前相迎作妇人打扮的阿姐,以及从她身边飞奔而出却看不清楚面貌的小儿女。


第1047章 殇国(三)
  晨间,素白洁净的雪地当中,已经被略显稚嫩和青涩的叫喊口令声声所打破了清寂。
  “这就是你未来军官团的将校种子么……”
  谜样生物看着列队成行的少年兵,以及与他们等身高的火铳。一张张涨红的脸庞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憧憬和崇敬的颜色。
  “看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啊……”
  我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话说你现在积累下来的候补士官、军官和将官的基数有多少……”
  她轻轻摆动这手中的纸伞,巧言笑兮的道。
  “若光是看数目的话,仅仅在校修习的各色生额已经达到了将近三千员……”
  我颔首解释道。
  “此外还有随营的夜校和强化补习班的,亦在同样的数目稍多……”
  “不过其中大半数以上都是作为士官的预选来培养。”
  “另外剩下的三分之一强,才是初级以上的军官苗子,越是往上就人越少。”
  “此外就是各种在役人员的速成班和短训班……只能算是某方面专业知识的强化。而不能算系统化的教育……”
  “因此,最终纯粹可以作为潜在将领的种子,只有几个专门由实习中的优选生所组成,高端研修班的不足百余号人而已……”
  “其中虽然有好些个初步看好,而疑似知名人物的存在。”
  “不过想要继续塑造成才并派上用场……却还有些历练的道路要走的。”
  “看来,我们还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才是……”
  谜样生物很快就抓住了我话中的重点。
  “两到三年,甚至更长的周期?……”
  “对,至少要等这些在校生员,至少毕业和开始实习了两三期之后。”
  我很有些隐晦的回应道。
  “才更有把握完成日后急剧扩张和大批量替换的需要……”
  “资源和人力的积聚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但是人才的养成却不是随便可以一跃而就,或是一步到位的……”
  “再说了如今我麾下五大军序,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干净和得力的。”
  “几次大规模战事和收拢吞并下来,自然而然的参杂了不少旧军部属。”
  “普通的士卒和老兵比较容易改造和洗脑……只要能够保障水准以上的福利待遇就好。”
  “就算是士官阶层也不是不可以,用土地和优惠政策顺势收买和变相的利益捆绑……”
  “但是那些关系和渊源,乃至家室都在南边的将官们,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虽然经过好几年的调整和汰换,将那些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和愚信死忠之辈,给礼送和打发出去不少……”
  “又用大小战事来因势利导,升迁赏罚的手段变相清理了一些……”
  “但在现在的军队中还是有不少残留的其他影响……”
  “至少是相当部分态度和立场尚且不明朗,或者是无法确定到时候会采取怎样反应和作为的。”
  “而起码在眼下可以以补充上来的人手,还是没法将他们的位置给完全替换掉……”
  “只能想办法抓到一些错事和理由,他们编派到不要紧的地方和次要岗位去。”
  “再慢慢的边缘化以消弭在军中的影响和存在感……”
  “不过南边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和时间呢……”
  她再次提出质疑道。
  “不是说官军已经兵临畿内了么……”
  “这岭外的平叛战事,眼看就持续不了多久了……”
  “对,这也是各令人烦扰的趋向啊……”
  我深有感触道。
  “那些人一旦抽出手来,只怕与我这里又不得消停了……”
  “这些年打我这个淮镇主意的人,明枪暗箭的各色手段可不在少数啊……”
  根据南方送来的塘报和邸闻,叛党所窃据的“新朝”似乎自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而愈加疯狂了,由此各种滥封官职和爵位也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光是打杀的各路节度使和都督、总管什么的,就已经多达二三十个,而俘获和投降的类似身份更是数倍于此,简直就成了某种意义上跳水大拍卖了。
  另外,江宁幕府方面再次有人在御庭会上提出,让我引兵淮镇兵马南下觐见,以保护和拱卫在岭内的后方各路。也就是籍以将我淮军名下五只力量,变相分置与广大江南诸道的各地。
  只可惜,朝中并不希望我南下,兼带生怕有人与他们抢功的人更加的多,而再次无果而终。但是这个风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和前兆不是。
  国朝方面对于我这只孤悬北地的武装力量,一直有所想法而终于有人打算将其变成实质的行动了。
  或许按照我的预期,一旦广府的战事尘埃落定而得以还都之后,就该在议事日程当中开始倒计时了吧。
  “特别是这次广府之乱,你们都籍此回到我身边之后。”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国朝那边又会拿出怎样的制约手段来呢……”
  “或者说,该用什么手段……”
  她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应道。
  “让你乖乖的送上门去,姑且听凭处置一番了……”
  这样下去,似乎就剩下一个可能性了;“婆罗洲”,我和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
  江南西道与江东道分野的富良江畔。
  正在沿着重新翻修的直道,人马身披锦绣和甲衣的骑兵持枪开道,无数旗伞罗盖鼓吹仪仗前呼后拥南下的巨大车辇当中,新任的大相国也在一个形同移动小殿的场所内,聆听着如同流水一般第送过来的消息。
  当然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势如破竹之下,敌人是怎样的不堪一击,或又是有多少地方得以光复,有多少地方主动反正而响应王师,或又是斩获和俘虏了多少伪官和叛将的好消息。
  或者干脆就是清查和缴获了多少叛党的淄粮军资;又是有多少地方上的士绅百姓,主动报效和献纳了多少钱粮来输军助国,诸如此类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内容。
  当然了,偶尔也有让人稍微振奋的新意和内容,让上位者沉容不惊的表情有所变化。
  “恭喜君上,四海卫已经确认了……”
  “左右夫人及诸公子,都已经成功脱出了……”
  “正在横梁县侯待上驾呢……”
  顿时四下里都响起一片恭贺之声。
  要知道,当初这位以监国身份北上江宁主持大局,长期身边只有个别身份不重要的姬妾轮流陪侍;而几位子女和受宠的侧室夫人,全都留在了看起来最安全的大后方广府。
  结果事变一起,这些身边的亲族就成了那些叛党,当先要劫夺的重要人质和目标了。这次能够在御庭卫士和四海卫的拼死援护周全之下,从广府逃了出来无疑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国族当中诸如兄弟叔伯尊长晚辈等,其他人及其眷属的下落和遭遇,就被这些知趣体上的肱骨之臣给刻意遗忘和忽略了,以免打扰和影响到这位的片刻好心情。
  “孤要给他们叙功论赏……”
  “所有随扈卫士,就地升赏三级,赐钱一千缗……”
  “伤残者加一千,赐二等士爵,畿内田宅一所……”
  “其余尽忠死节,佚于王事者,同追赠三级赐钱,门荫家人八品诰身……”
  然而,下一条奏文就让他雯开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请立世子?以正名位和人心!”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嫌我的寿柞太短了么……”
  “还是觉得我难堪大任,这就迫不及待的找退路了么……”
  “或又是等不及赚这个劝进的功劳了……”
  “彼辈还真是好胆!!”
  “请君上息怒……”
  车辇内觐见的若干人等,都立马跪倒了下来。


第1048章 殇国(四)
  笼罩在战火之中的广府,下关港区,已经被乱七八糟的障碍和工事所堵塞起来。
  防军副都指挥兼军巡使莫少安,用力的扣下扳机,夹着燧石的扳锤顿然敲下,嗤声迸发的火星引燃了外露药池,霎那间在长长的铳管中激喷出一团灰烟。
  望山套中的头盔上顿然炸开一抹血色,健硕的身形顿然倾倒下去。
  这就像是牵动了某个信号一般的,霎那间在他身边的掩体里激响起一片铳击的弹雨,驰射进正在厮杀当中缓缓推进的队列中,将他们哀呼连天的成丛击倒……
  当最后一个带头冲杀最凶的将官倒下之后,那些敌兵也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匆忙拖扶着伤员退走下去,最终消失在残垣断壁的背后。
  而在前方往复争夺和激战过的巷道里,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是五城防军的服色,有的是则穿着拱卫军的战袍。
  昔日算作是共同屏护广府的官军双方,如今却因为站在了不同的阵营,陷入到兵戎相见起来不死不休的境地,正可谓是造化弄人了。
  莫少安也曾算是龙州团左的老人了,只可惜当初似乎走错了一步,而与后来那只“满万不可敌”的那些辉煌的战绩和功劳就此檫身而过,要说心里没有后悔和遗憾肯定是假的。
  要不是他鬼迷心窍了一般被现在的恩主所提出的利益所动,在田宅财帛和良家女子的劝诱面前,放弃了继续在龙州团左里的都头之职,转而带艺别投他人去做了一名待遇优厚的家将;只怕现在也是领军一部的兵马使或是团练官之类的将领职阶了。
  现在看来,作为婆罗洲的破落国人子弟出身的他,固然是得了一时之利和不错的前程出身,却错过和忽略了更加伟大的征程和数十年哪得一遇的机会。结果这些年厮几乎无所成就的混下来,也只得了一个亲军副职,兼作陪戎校尉的身资。
  苦心操练出来的火铳队,大多数时候也成为公卿显宦之家的特色仪仗和排场,或是在从行游猎当中充当驱赶禽兽的扈卫,而没有多少真正的用武之地。
  如果不是恩主以门荫和家世的运作,得以进入了防军为都虞侯,他甚至连正任的职事都没有。
  然后,忽然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他和他的恩主全家,就成了所谓保皇维新的从龙附义功臣之一;作为新朝突击提拔的将官,他也得以奉命亲手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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