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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清风入梦之怡殇-第32章

小说: 清风入梦之怡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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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时候基本不怎么通信,据说不是行围就是去热河逍遥了,四爷其间曾经被训斥,不知道跟那一回年羹尧的事有没有牵扯,反正是开始韬光养晦了。中间还接到过一次李卫的简易来信,大概意思就是他在京城混得还算好,远亲很照顾他,捐官的事已经暗着托了上去,只是得等着。据李卫说,见雍亲王可是不容易,但是现下皇城里最红的人物,要算十四贝子胤祯了。
  因为我的到来,历史的细节或多或少有些改变。我仍旧无法预测这个孩子是男还是女,可是我知道它很顽皮也很聪明,每当我悄悄跟它说着话的时候,它都会小小地撞一下我以示回应;我哼着小曲的时候,如果它爱听就会很安静地听,不爱听了就会一阵猛踢来抗议。到了七八个月上,常常会踢得我的肚子这鼓一块那鼓一块,胤祥帮我轻揉着安慰它时也会感觉到它的颤动,惹得他总是一阵大呼小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桂林的秋天温和而潮湿,竹子还是一样的葱翠,看不到北方那般萧瑟的秋意。这一天,我趁着胤祥出门散步,指挥着喜儿忙里忙外,把小福子他们弄来的竹筒统统洗净,把淘好的米拌上用香料煨好的牛肉放进去,倒上点水,拿张干净的芭蕉叶封好,在院子里垒了个简易的火塘,把绑好的筒子架在上面翻烤。约摸三刻钟过去,筒子周围的缝隙开始窜出袅袅的香味,惹人垂涎。
  “好香的味道,林子里都闻见了,当心把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招了来。”胤祥一向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才出去一会,你又不安生呆着,这是鼓捣什么呢?”
  “我这是还你去年‘佩剑吊火锅’的席呢,头回试着弄,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好歹是个野意儿,给爷贺寿了。”我坐在藤椅上,两手扶在身侧,作势福了福。
  他听得好奇,赶紧凑到跟前去看,香味越发地涌出来,他忍不住拨下来一个放在石桌上。因为之前我是把竹筒劈开再扎紧的,此时只需把绳子解开就行了。晶莹剔透的米饭里配上鲜亮诱人的牛肉粒,一下子点亮个每个人的眼。小福子咽着口水把筷子递过去,胤祥撮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回味了老半天才发现周围好多只可怜巴巴的眼在蹬着他,不觉有些讪讪地,赶紧挥手叫他们各自吃去,自己捧着手里那个坐到我跟前:“你怎么琢磨的?这个味道说不出来的香。”
  我赶紧抢过筷子也尝了一口,咸香润滑掺着一股竹筒的清香,真是绝无仅有的味道,笑说:“这哪是我琢磨出来的?我是偶尔看那江上的艄公这么个吃法,不过牛肉是我配的。其实心思上跟你那鲜鱼面还真算异曲同工呢,都是懒人饭罢了。”说罢又撮了一筷子送到他嘴边,他却不吃,只是看着我发怔。我翻翻白眼,在心里默数,数到三时他反应过来,我也恰好把饭塞进自己嘴里,而后大笑,不想却呛着,他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嘲弄我。那边喜儿和小福子争抢着也吃得不亦乐乎,伴着这些笑闹声,我的孩子也高兴得一个劲地踢踹,我无奈地揉着肚子,和他一起享受这没有富丽堂皇的寿辰。
  自那日起,我一直都浑身乏力,躺在床上起不来。胤祥嗔怪我不好生养着,又算着日子快到了,不免紧张起来。这里不比在家,嬷嬷奶娘太医随召随到,只能是提前打听好了最近的稳婆在哪儿,以备不时之需。好在喜儿预备上还是有些经验的,而且我心里有数,这一个孩子稳当得很,不出十日必定能出来。
  果然,十月初十一早,一股隐痛开始弥漫全身,继而愈演愈烈,我一下子烦躁地躺也躺不住,又无力坐起。找来的稳婆很是厉害,三把两把先将胤祥推出门外,继而一脸不耐烦地直叫我用力。我哭笑不得,心中却有点对她肃然起敬,面对这么没有爱心的稳婆,也只能赶紧生出来了事。
  女儿就是贴心,没有给我太多痛苦就顺利滑出母体。她的哭声大而热烈,一直严肃的稳婆这会儿也被感染露出笑容,把孩子收拾妥当放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也是这样看着弘暾,也是这样被母性的温柔填充着。胤祥迫不及待跑了进来,脸上还对稳婆的态度忿忿不平,我有气无力地说:“你看,真的是个女娃儿呢,赶紧给个名字吧。”
  他马上把眼光凝固在女儿脸上,边沉思嘴里还边念叨着:“才刚站在门外,面对着竹林,急切时听见她的哭声,立时豁然开朗。这样说,一声婴啼,清朗幽韵……”他眼睛一亮,“有了,便叫她‘清韵’,如何?”
  “清韵,韵儿……”我喃喃重复着,低头抚着女儿的小脸,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高兴得小手一举一举,我和胤祥一人握住一只,哄她睡去。
  没有找奶娘,这是我唯一自己抚养的孩子。能够让我的女儿生长在这样自然的环境下,拥有父母不掺杂质的呵护,是我在这个世界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奢望竟能成为了现实,或者是我杞人忧天,很多时候看着韵儿一点点长大的痕迹,我会有一种不安,总觉得我们在透支韵儿的幸福,透支她本该自由的人生。
  脚步就这样停在了桂林,我们一住就是三年。当韵儿每天晃着短胖的小腿跟在我脚下转悠着,奶声奶气地喊额娘时,康熙五十六年悄然来临。康熙的信件日渐频繁,一日,胤祥拿回好几张信笺跟我说:“弘昌现在寄住在四哥家里,弘暾和弘晈因为年幼,头年就被老爷子带进宫里去了,跟四哥的弘历在一处都被德妃娘娘照看着呢。据说弘暾和弘历要好得很,皇父直说大似当年我跟老十四的样子。”说到这他略略闪过一些不自在。
  我赶紧提醒他往下说,他回过神翻出另一张:“李卫居然捐了一个户部员外郎。这小子,据说人头混得已经不错了,想要接喜儿过去又想让咱们看着他们成亲,你说怎么办?”
  “回头问问喜儿的意思吧,还有呢?”
  他又拿出一张,看了半天,脸色越发不好,最后竟面带悲戚,我赶紧抢过来瞄了一眼:“太后凤体不豫……”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听他说:“太后年事已高,想当年,太后娘娘是颇疼我额娘的,当然对我也好得不得了,如今我这个样子,竟不知还能不能……”他的话哽在喉咙里。我走到他身后攀住他的肩,脸贴在他后背,问:“不能跟皇父要求回去看看么,也是孝心一片,皇父不会不允的,何况咱们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写个信看看,若是皇父果然应了,正好连喜儿也就回去了。”
  没过半月,我正在给韵儿稀疏的小头发扎辫子,胤祥匆匆进屋让喜儿把孩子抱走,然后很神秘地关上门,我有些疑惑,问:“怎么?是不是有了回复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把我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怔住,好半天,屋里呼吸可闻,静得有些怕人。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却抖着声音说:“雅柔,你想回去吗?”
  我一惊,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死死箍了回去,只得埋在他怀里问:“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是,可以了,京里来了信,太后娘娘,薨了。” 他低头轻咬着我的耳垂,身体微微颤抖。
  我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他。
  “还有一件事,你……”他欲言又止,握着我的肩推开仔细看了我两眼,又重新抱了回去。
  我不禁失笑,使劲推开他,转身收拾桌上的梳妆匣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快点说,我还有好些活呢,难不成是你做了亏心事了?”
  他从后面环住我,压抑的声音将我瞬间冻住:“雅柔,你阿玛,大病,怕是不好了……”
  注1:摘自广西民歌,作者不详。
  注2:摘自电影《刘三姐》插曲,作词:乔羽

  番外之胤祥篇(三)(1)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萧瑟的冷风轻扫着地上的尘土,西苑的湖面很阔,平滑的冰面一眼望去,周围的景观隐约倒影在袅袅寒气中,显得有些苍凉。我忍着身下因麻木而起的刺痛,固执地把脸也贴上冰面,看着旁边枕着双手同样躺在冰上的四哥。
  “四哥,什么是鬼?人死了就成了鬼么?”我很冷,想找些闲话来分散一下寒意。
  “恶人死了才是鬼呢,善人会成仙的。”
  “那我是善人还是恶人?我想成仙,不想变成鬼。”终于还是忍不住,我转过头,换另一边脸贴着冰,看不见四哥的表情。
  “呵呵,你当然是善人,你特地跑到这来学人家‘卧冰求鲤’给皇父,你不成仙谁成仙?”四哥笑起来。
  我有些难受了,悄悄挪动一下:“那四哥也是善人,我去找八哥他们,他们都说我是傻子,四哥一定能跟我一起成仙。”
  背后的四哥轻叹了口气:“善恶自在心中,你如何全都看得见呢?有的人今天是仙,明天就成了鬼也说不定呢……”
  他后来的话,我渐渐听不懂,也渐渐听不见了。那晚,我生了冻疮又外感风寒,病倒在钟粹宫,额娘守着我一直掉眼泪。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在额娘的照料下喝着甜粥的时候,同样生了冻疮的四哥却被皇父勒令在上书房跪了整整一宿。
  那年,是康熙三十一年,六岁的我开始知道,我有一个四哥,他很宠我。
  十岁之前,我一直以为四哥跟十哥一样,早早就没了额娘,看到他在皇父面前诚惶诚恐的胆怯样,我总是很纳闷,同样是皇后的儿子,为什么皇父对太子和对他的态度竟是天壤之别呢?后来我开始频繁地出入永和宫时才知道,原来德妃娘娘才是他的额娘,一个似是而非的额娘。
  德妃娘娘心坎儿上原就坐着个十四弟。小时候,我和十四弟年龄相仿,于是就被安排一起念书,相比较其他兄弟来说,可能要更亲近一些,他和四哥才真正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却常常要我在中间调停。面对四哥,老十四胆怯里透着不服,疏远明显挂在脸上;而另一面也是一样,四哥虽然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但我还是看得出,他并不待见老十四。
  额娘走后,我就完全成了德妃的儿子,左右于他们之间很累。可是十四弟自然不必说,四哥我也不能疏离,他太孤独,因孤独而淡漠一切,弄不清他为什么对我亲厚,但亲厚是事实,我也不愿舍却。
  若不是雅柔翻出儿时先生给的评语,我早已想不起当年的一段趣事,也早就忽略了四哥曾经因我而受的所有惩罚,如今对上这几年嫡位之争所发生的种种,才觉得有些触目惊心。原来幼时感情的积累,终有一天会成为可以用来交换政治盟友的筹码。
  长期的禁足生活让我有了足够的时间审视自己和观察别人。八哥假手于群臣来暴露他的野心,似乎冠冕堂皇,结果却弄巧成拙。皇父忌讳夺嫡更忌讳结党,于是八哥便跟我一样,变成了皇父眼里的一根刺。无奈之下,皇父又一次把太子提了上来挡在前面,想熄灭所有人的希望,可他不知道,冷炭下盖住的火种是极容易被忽视的,那就是四哥。
  “四哥,你笃信老庄,求的是‘无为’,为什么现在又要争了呢?”暾儿洗三那天,我端着酒杯问他。
  “十三弟,太子做不了皇帝我是一直知道的。只是从前,我总以为皇父要的,是你或者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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