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返祖 >

第8章

返祖-第8章

小说: 返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机动部的地盘就在社会部边上,在蓝头走得没影的时候,就听见抱怨:“香港台湾又没有一天一个不准的宣传部。” 

  杨华带着两个实习记者风风火火跑出去,傍晚时分才回来,稿子写到一半,社会部的主任就带着一脸遗憾把宣传部的通知放到他面前。 

  于是我就听见一声非常有爆发力的“靠”! 

  “鬼子唐啊。”我转头对旁边坐位因为那声“靠”而直起脖子的刘唐说。 

  “靠,又这么叫我。你这是对一名民族主义者的污辱!”有了刚才那声“靠”,他现在这声显得绵软无力。自从这小子染了暗暗的红毛,就被和水泊梁山的天异星赤发鬼刘唐建立了某种联系。 

  “宣传部的通知一般下午就来了,多半是总编办公室到现在才想起送到社会部去。” 

  “我靠,杨华太可怜了。” 
 
  “我去安慰安慰他。”我站起身晃到杨华的位子,没想到他双手不停还在打字。 

  “咦,你怎么还在写?” 
  
  “干嘛不写。” 

  我心里一琢磨就知道了,俯下身子低声说:“给外报?那赚得可比晨星报多。” 

  杨华手指飞舞:“这事情上海没媒体敢发,不过外省感兴趣的就多了。” 

  我点点头,现在有什么不方便的爆料全都会捅到外省媒体,各地都一样,那些大新闻都是这么出来的。 

  后来听说蓝头在会议上口头表扬了杨华的记者精神,在一位优秀领导者领导下的一名优秀记者,就是这个意思。 

  晚上我打算换换口味,买了两客排骨年糕和半斤生煎,不知六耳喜不喜欢。 

  把吃的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我走进卧室叫六耳。 

  他不在卧室里。 

  也不在书房。 

  我吓了一跳,又回到卧室,打开灯确定一遍。真的没有。 

  他走了?不可能啊,这副样子走到哪里去? 

  想起梁应物的话,六耳的突然离去反让我心里安定了许多,但又有些空落落的。 

  “生煎很好吃。” 

  低着头走出卧室的我立刻抬起头来,六耳就坐在客厅的餐桌边,用筷子夹起一个生煎。 

  “你出去了?”我忙问。 

  “没有。” 

  “那我进来怎么没看见你,几个房间都看过了。” 

  “你没看清楚吧,我在卫生间。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去。”六耳抖了抖身上的毛,他不像猿猴,反倒像一只熊。黑熊。 

  六耳把生煎送进嘴里,咀嚼着。 

  “可我好像听见关门的声音。”我皱着眉说。 

  “一定是你听错了。”六耳的声音含糊不清,他把生煎吞下去,往卧室指了指:“你给我的钥匙我一直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再说你觉得我能到哪里去,在这幢楼的楼道里走楼梯玩吗?” 

  我看了一眼门虚掩着的卫生间,六耳的话没错,应该是我没注意。只是说到走楼梯,却让我不禁想到了那天深夜,我在黑暗楼道里的上下摸索。 

  拆了双一次性木筷,我坐到六耳对面。 

  “友联生煎买的,味道不错吧。” 

  “很好吃。”六耳忽然停了筷子,看着我,说:“谢谢你。”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这付样子,自己照镜子都觉得很可怕。”六耳揪了揪脸上的长毛:“其实我们认识不久,只说句谢谢,太轻描淡写了。” 

  我咳嗽一声:“吃东西,别冷了。” 

  这两天杨华的位子周围总是特别热闹。 

  南方都市报这几天连续刊登“上海特约记者葛飞”关于“上海流浪集团被神秘清肃”的报道,很快全国各家媒体都把目光投往上海。而这个葛飞就是杨华。 

  杨华现在自己报社只发些通讯员的小稿子,或者改改实习记者的文章,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案子的追踪报道上。这种事情瞒上不瞒下,只要别让蓝头知道就行。 

  “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鬼子唐扒着隔板压低声音问杨华。 

  “哎呀,这事情精彩了……”杨华拖长了声音,看样子要吊胃口。 

  我朝旁边的社花林海音呶了呶嘴,她扫了杨华一眼,笑道:“华哥还要卖官子呀。” 

  林海音原本就眼媚,比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挤眉弄眼的鬼子唐,效力天差地别。 

  “哈,不卖关子,不卖关子。”杨华咧着大嘴,下巴上的青春痘红得格外耀眼。 

  “最新情报,昨天下午的事情。这可比前两宗更厉害,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谁去赶火车,都不会看见抱着你大腿要钱的小乞丐了。” 

  林海音脸一红,道:“说什么呢,什么大腿。” 

  几个男人都往她穿着超短裙的美腿不怀好意地瞄去。 

  “口误,口误。”杨华眼神忙转回来,嬉着脸道:“是小腿,小腿。” 

  旁边一阵赞叹声,林海音的小腿曲线比她的媚眼更动人。 

  “你还好好说不,否则我回去写稿了。”林海音作势要走。 

  她也就是一说,真怕看还会穿超短裙? 

  “说说说,火车站那帮小乞丐背后是有人操纵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别说火车站,哪里不是。” 

  “但火车站这股势力是最强的,手底下的小崽子不单在火车站活动,周边路上都是。年纪小的当乞丐,稍大一点就兼小偷。放出去干活都有人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对劲就围上去了。而且许多小家伙的领子里都藏刀片,你一揪他领子就糟糕。” 

  林海音的手一缩,吸了口冷气,好像自己的手被刀片割了一样。 

  “昨天下午不知怎么被人抄了老巢,是个已经不用的货运仓库,六七十号人没一个轻伤,有一个警方赶到的时候就死了,还有两个在医院抢救,能不能救过来很难说,脊柱断成几截活过来也成废人了。和前两次一样,团伙的头头,一个绰号蜈蚣的家伙被逼写了张认罪书。” 

  “真是太牛了。”鬼子张击节赞叹。 

  “据说那家伙规定蜈蚣一定要写满三十条,写的稍慢就被断了小手指,说要是写得够快的话,警察来的时候还够时间接回去。那蜈蚣鬼哭狼嚎让周围还能喘气的一起想都犯过几宗案子。” 

  “简直是蜘蛛侠啊。”鬼子张是个热血青年,这会子满脸的神往之色。 

  “可虽然手法一样,但和前两天不是一个人。” 

  “啊?”听故事的一帮人都大感意外。 

  杨华挑了挑眉毛,很是得意:“市局的内线告诉我,根据那些被海扁倒霉蛋的描述,这三宗案件的手法虽然一样,而且都是独行侠,但每次出现的相貌体型都完全不一样,这次是个女的。” 

  “女的?”几双眼睛都瞪出来。 

  “女的。”杨华很肯定地说。 

  “这么说有一帮人,而且个个都超能打?”我好奇起来。 

  杨华重重地点头:“的确是这样,虽然每次只出动一个,但仿佛很轻松就搞定了。” 

  “天,”鬼子唐满脸通红:“一个打六七十个,怎么打的?练的什么功夫啊?” 

  杨华“嘿嘿嘿”地冷笑几声,看我们一帮人的脑袋越凑越近,忽然双手一摊:“无可奉告,我那内线死活不说。” 

  “切!”我们齐齐怒骂。 

  “不过这其中肯定有鬼,我什么凶杀案没报道过,也没见那小子嘴这么把紧。今天晚上我请那小子吃饭,非灌倒他套点东西出来不可。”杨华又笑道:“反正内幕也不能一下子挖出来,文章要一篇篇写,钱才可以一点点赚。” 

  不用说,南方都市报给这位特约记者的稿费肯定极高。 

  我摇了摇头:“我简直是个城市传奇。” 

  “城市传奇,好名字,我今天的评论题目就用这个了。可惜这伙高手行事太肆无忌惮,虽然是对黑道去的,公安机关也不能坐视。现在外省媒体炒得火热,市局已经下令限期破案了。” 

  一伙人欷嘘一番,看见蓝头远远走来,就作鸟兽散了。 

  晚上收拾东西回家前,看见杨华也干完活出报社,赶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你酒量行不行啊,别给人灌倒了。” 

  杨华头一昂:“像你这种家伙来十个我都给你放倒了。” 

  “我怎么能比,但公安系统可个个是能人啊。” 

  “明天等着听故事吧。”杨华掏出一小瓶解酒药冲我晃晃,原来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楼下大门口的花坛边,两个老头穿着汗衫在下象棋,其中一个头都快趴到木棋盘上去了。对面是我同一楼层的邻居瞿老爷子,此时一把折扇握在手中,嘴里哼着京剧,扇头有节奏着虚点着,肯定正占着上风呢。 

  我经过的时候,冲他点点头,打个招呼。 

  “叫吃车了,想好没有?”瞿老爷子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故意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声,然后抬起头笑眯眯:“那多啊。” 

  “等等,等等,催什么催。”对面的老头说话瓮声瓮气。 

  “那多啊,你有房客一起住吗?” 

  我吓了一跳,六耳暴露了?  
 
   “没有啊。” 

  “要么我老花眼看错了,前天好像见个人开门进你屋的,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吧。” 

  “呃……有吗,男的女的?” 

  “男的吧,短头发的。” 

  我心稍稍放下来,又问了一句:“穿什么衣服,短袖?” 

  “这天气还有不穿短袖的?怎么你不知道?”这时候对面的老头下了步棋,瞿老爷子红炮打过去,“哒”的一声脆响,白车被痛快地吃掉,扔在棋盒里。 

  “应该不会吧,估摸着您老看走眼了。您下吧,我先上去了。” 

  “好好。”老爷子没太在意,陶醉在吃掉一个车的巨大喜悦中。 

  “这两天,你有朋友来过吧。”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六耳。 

  “没有。”六耳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 

  最近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看电视看报上网,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的异样感却还是没有减少。他身上的毛似乎不再长长,但却一天天厚实起来。 

  “真的?” 

  六耳慢慢地翻过一页报纸。 

  “当然。我现在就一个朋友。”他淡淡说。 

  “你身上的毛好像不再长了,要不要剃掉看看。” 

  六耳把报纸对折,放在桌上。 

  “不,剃短又会长的,我知道。” 

  “嗯……”我还是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他:“南天门那潭水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题。” 

  “哦?” 

  六耳的语气里有些意外,可并没有很急切焦虑的情绪,这让我有点想不通。这些天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相信底下一定有激荡的湍流。 

  “根据你头发所做的基因鉴定,你和正常人类的基因相差2。4%。” 

  “这个比率说明什么,差别很大吗?”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语气。 

  “普通人类之间的差异不会超过……0。3%”我想了想还是说了个稍大些的数字:“所以2。4%的差异,非常巨大。” 

  “是吗,那他们的结论是什么?” 

  “你的问题很严重,他们希望你能配合治疗。” 

  六耳沉默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