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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魔,点睛-第4章

小说: 画魔,点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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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柳红袖发问,祝火才知这点残月没跟他说,滴哪里好?要是滴错位置,会不会功亏一篑?
  那该死的残月,为何不用书写的方式交代?这样不清不楚,让他如何是好?
  正当祝火还在思考时,柳红袖却轻声喊糟了。
  怎么了?
  祝火焦急地来至她身边,低头一看,柳红袖的左手指头已破了,血也滴在纸上形成一个印。
  你──
  “等等!”她示意他暂息怒火。
  祝火尚来不及开骂,纸上鲜红血印已消逝无踪。
  柳红袖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声音充满惊讶,“这样……应该算开封了吧?”如此奇妙的画纸,若能大量印制生产,应该会很有趣吧!
  大概吧。祝火心想。
  好在没出事,要不,他非宰了她不可。
  隔天,学堂没课,柳红袖用过早膳,便窝在书房内。
  她的案上,摆着卷灵轴。
  祝火望着卷灵轴,心头正专注想着自己该要以什么样的绝世容貌呈现在世人面前。
  是要霸气狂野?温文儒雅?或是绝世傲然?
  总之,就是要一现世就气势万千,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他。
  这方正在埋头苦思,那方柳红袖已兴致勃勃地拿起笔,沾了纯墨。画得上吗?她想反正试试,应该也不会怎么样才对。
  于是,抱持这种事不关己的心态,经试验多次,确定真的纯墨是上不了卷灵轴,柳红袖便解开昨日包扎的伤口,硬是又挤出些微的血滴入砚台内,磨了几下,再沾墨。
  这一会儿,还真让她画上了一笔。
  “哇!”柳红袖诧异又欣喜的低叫一声,但立即又紧摀住自己的嘴。
  嗯,得小声点,若让祝火知道她这么玩,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手持画笔,她撑着香腮想:要画什么呢?
  先画个寒梅图好了。
  有了想法,她开始作画,迅速完成后,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才打断祝火的冥想。
  “祝火,说实在,我觉得美女比较好,虽然女子生来比较可怜无依,但是若你以倾城倾国之姿现身,应该能博得不少爱慕者的奉献吧!若欲掌权夺位,美女也比较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武后第二呢!”她好心建议。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掌权,我当然要以男人的身分现身。
  这样才更能表现出他霸王的模样。
  柳红袖一听,停了笔。“男人啊……”也对啦,祝火传入她耳底的冷硬声音与娇羞可人的女子实在不符合。“可是,魔有分性别吗?”魔也无外表,如何分性别,她着实好奇。
  我是男的!
  祝火微愠,强调。
  “好啦,别气,我仅仅建议罢了。”看来是有分性别了。“过来一点,看看我帮你描绘的草图,如何?”
  这谁?
  望着纸上“其貌不扬”的丑男人,祝火问道。
  “知县大人的宝贝儿子。”她听张雅儿说他也是温州少女们心仪恋慕的对象之一。
  太丑了。
  喔!这样的嫌丑?那长孙公子相貌出众,风度翩翩,将其视为第一夫婿的女子可绕温州一圈了,这应该成了吧。
  我要个娘儿们何用?
  哦!太美的也不行,那张承宇英挺的外表和颀长的身形,加上他有情有义又孝顺,总该合格了。
  盯着张承宇,祝火又持反对之声。
  柳红袖翻翻白眼,这魔,还真难伺候呢!
  “为什么?他既孝顺、外貌又俊挺,身材也适中,称得上是我看过最好看又最好的男人了。”拎起画纸,柳红袖开始细数张承宇的优点。
  家未破前,她还是个娃儿,根本无法认识什么男性;家破后,更因为怕惹是生非,除了郊外学堂,甚少与外人接触,就连在这里打响的画师名号,也是用假名“春秋”,请人代为卖画,省得过去的仇人找上门。
  听着柳红袖的赞美,祝火难得疑心一起。
  你……喜欢他?
  柳红袖轻轻扬唇,轻描淡写带过,“承宇哥是多少女子心仪的对象,哪有人不喜欢?!”敬他是兄长,哪会不喜欢!
  祝火不耐地问:我是问你喜不喜欢?
  开什么玩笑,这女人在画完之前,绝不可对任何人动情,一旦分心,画出来的身体肯定大打折扣,他是这么认定。
  “我?”
  怎么昨日雅儿才问过,今天又换祝火,不过有别于雅儿的目的,她知祝火肯定担心的不是她的婚姻大事,就对他的了解来看,该是怕自己完成不了画吧?
  将散在案上的画纸收妥,柳红袖正经道:“放心,我知你会担心我万一完成不了画怎么办,所以在你的画完成前,我是不会想这等小事……”与魔交易,若不全心尽力,怕是过不了关,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高傲、不可一世又霸权的魔。
  但,“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祝火毕竟是个不懂七情六欲的魔,哪会明白人世间的情爱。
  收回莫名伤感的视线,柳红袖低了头,既然答应要专心一意,她就会努力做到。
  知道就好。
  听了柳红袖的保证,不知怎地,祝火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喜悦,明白她的心是全放在自己身上,他就有股难掩的愉悦。
  “对了,看在我如此尽责的份上,重新来谈谈我们的条件如何?”
  条件?
  祝火声音一顿。
  “是啊,你也知奶娘已死,那么你承诺过要保护我们的条件当下就少了一个人,也就是说这条件不完全了。”她水眸眨着。“再者,我只是个弱女子,你也只说过要保护我,但在这社会生存,光靠保护也无法长久,我想……不如就重新拟定条件,第一,要保护我,顺便再奉送我两个条件以彰显你的大量,如何?”
  一共三个条件?
  “没错。”她想得很美、笑得可人。
  你以为我会妥协?
  这女人当他是谁,与他讨价,真不想活了!
  柳红袖细眉一挑,得意之情尽在脸上。“你大概是没得选择了,毕竟若没有我,你要如何成形?”就算祝火不说为何找上她,但光凭这四年他偶尔对自己的保护,即可得知要完成这幅画,没她是不行了。
  抓住这一点,她稳操胜算。
  你以为真非要你不可?
  自己的怒气快要达顶,祝火的声音格外地冷。
  柳红袖双手抵在下颚处,模样好不无辜。“应该是吧!若不是非要我不可,今年清明我们回去扫墓时,我与卷灵轴一同落入山崖,你也不会舍卷灵轴而来救我了。”
  那时的状况根本不容许祝火兼顾,只得择其一,原以为自己会殒落在崖底,就此结束短暂一生,没想到双眸睁开时,竟毫发无伤地站在崖上,对祝火先救自己的行为,让她真的感动得几乎落泪了,毕竟她从没想过祝火会为了救她,而竟然弃他视为最重要的卷灵轴不顾。
  她一直认为,在祝火的心目中,卷灵轴是最重要的。
  你该庆幸卷灵轴是卡在树枝上,没有一点损毁,否则你此刻也不会好端端坐在这里跟我讨价了。
  祝火冰冷的声音几乎贴上她的脸。
  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了。
  “所以说了,”柳红袖稍稍一退,笑得更灿烂。“你非我不可,对吗?”
  很好……原来趁他不注意之下,这笨雏鸟已长齐了羽翅,准备将他一脚踹开,振翅高飞,啧啧!有这么容易吗?
  柳红袖轻轻扬笑,银铃般的笑声听在祝火耳里,却刺耳极了。
  “你是魔,何必与我一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柔弱又无力的小女子计较这么多呢?承诺了,只会显示你的度量大,不是吗?”柳红袖依稀记得过去自己是很善良、很懂得替人着想,只是不过短短四年为何会有如此变化,她很认真的想,大概真的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跟着一只魔,没变成跟他一样就不错了,还妄想变善良?
  在她身边的人很少,不曾离开的也唯独祝火,所以了,她仅能跟祝火学习,祝火会懂什么?不就算计那回事,她可是有样学样。
  你真大胆,敢与我讲价!
  “没有九成把握,我不会这么做,祝火,我知你很想赶紧得到身体,只要你完成我的条件,我就达成你的心愿,如何?”她仍坚持自己的价码,就算下一刻会横死,也毫不退缩。
  祝火忖度着。
  没想到他对这柳红袖还看走了眼,以为是小娃儿好应付,怎知竟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懂得人心,知道如何捏分寸,但想他祝火在魔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岂能让这人类女子任意摆布。
  祝火的声音飘近她耳畔,低沉如深潭一般的嗓音,竟惹得柳红袖心跳蓦然加快,祝火很少靠她如此近的。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女子,很好……红袖,我欣赏你的勇气,你的条件,我允了,不要说我吝啬,我就再给你两个条件,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他会称呼对方的名讳,便是重视的开始,他会记得这人间女子的。
  笑靥绽开,柳红袖不发一语。
  那瞬间,望着那朵初绽光芒的笑容,祝火才惊觉到,原来这四年后,已不能再用女娃来称呼柳红袖。太过专注在自己的事上,没想到他身边女子已懂得算计他,可以想见,未来精采可期了。
  他们之间,会是谁输谁赢呢?
  不过,怎么想都是自己赢,他有着把握,好歹他也是个响当当人物,若栽在这小女子手中,往后如何在魔界立足?
  哼!所以说,肯定是他赢。
  “那么,开出你外形所要的条件吧。”柳红袖提起笔,拿了张新纸,准备记下。
  回应给她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祝火?”她又喊。
  你……这张画的是什么?
  听见祝火的声音在左方,柳红袖视线往左一抛。“『寒梅图』啊。”刚完成的,还烫着呢。
  你画在哪里?
  “不就是卷灵轴上。”自己会看,何必问她这种愚蠢问题。
  柳、红、袖!
  居然给他画寒梅图,祝火气愤的火气上扬了,柳红袖明显感应到地动山摇,赶紧扶着椅子,远方还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柳红袖这才明白祝火在气什么。
  “看清楚点吧!很多部分已经开始消失了,没事的,我只是在试验而已。”
  祝火这才灭了火,但仍气愤难消。
  你最好别给我出岔子。
  “岂敢。”她也懒得去挑战祝火的怒。
  魔──仍不是可易与之辈,应小心为上,此乃她与祝火相处四年后所得的座右铭。
  不过,随着两人的相处时间增长,她似乎逐渐不再如过去那么害怕祝火了,或许是她握着王牌,又或者是因为了解祝火其实也会怒、会笑的缘故,撇去身分不论,他也和平常人没有分别。
  只是,她仍不明白,祝火为何会救她?
  卷灵轴在他心目中,不是最最重要的吗?
  完成画作前,也不准喜欢上任何人!
  祝火又嘱咐。
  “是。”柳红袖懒懒应了声,虽然不清楚喜欢别人是否真的会影响画作,但她觉得还是乖乖允诺比较恰当。“来吧,说出你的条件,好让我画草图──”
  第一……
  谈价顺利后,隔日,由学堂回来,柳红袖询问祝火是否想一同上街,要去采买新纸。
  你可曾见我出门过?
  祝火没好气地反问。
  昨日,他希望自己未来的模样能再霸气些,没想到柳红袖竟画了张上个月衙门里才捉到的山贼给他,末了,他仍不满意,她又要自己去京城的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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