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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尽在不言中-第20章

小说: 尽在不言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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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紧下唇,不知为何而紧张颤抖,在他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时,她屏住了呼吸。
  “纯纯,我爱你。我再说一遍,我爱你。”
  泪水急速地涌出,她的听力从没有这  好过,一字一语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纯纯,听得清楚吗?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我爱你。”
  “听到了……”
  他的热气覆在她的唇瓣上,直接吞没她的话声。
  唇舌缠绵,他像外头的狂风,猛烈地寻索着她的甜蜜,她也是绵密的骤雨,紧紧与他追逐交缠,分不清是风,也分不清是雨。
  她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的拥吻里,全心全意与他缓缁亲吻,在他有力的拥抱里,她感受到他从不外显的炽热情意,也在他悠长无尽的深吻里,真正体会到他潜藏的心意。
  他的吻转为轻缓,细柔地熨贴她热烫的脸颊。
  “雷隽……”那麻痒的感觉让她低低呻吟。
  “纯纯,纯纯。”他不断地唤她,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细语:“我爱你,纯纯,可以听到我说话吗?我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每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又像是结成长串的清脆风铃,叮叮回响,深深地撼动了她的灵魂。
  “纯纯,别哭呵!”他急了,一再地吻走她的泪水。“是我不好,让你伤心,纯纯,乖,别哭,我爱……”
  “不要说了。”
  “纯纯?”他心情陡地一沉。
  “你早该说了,不然也不会让我白白难受好几个星期。”她尽兴地哭。
  “对不起,我说,我再说一遍……”
  “不听!”
  他神色变得忧愁,眼眸也黯淡了。
  她望着他,眨眨泪湿的睫毛,以她最甜美的笑靥回答他的紧张:“留着以后再说。”
  “唉!纯纯啊……”他如释重负,轻叹一声。
  原来,只要打碎偏执,启开封闭的心,爱情就在眼前,世界是无限开朗。
  他的嘴角很轻、很淡地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也溢出浓浓的柔情。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美得令他不愿放开。
  而这份美好,来自他将永远珍爱的纯纯。
  “纯纯,你愿意……”
  “哎呀!你全身都湿了!”
  季纯纯大叫一声,硬是打断他宇字真挚的求婚告白。
  雷隽无奈一笑。“不要紧的。”
  “快点进来换件衣服,会感冒的。”
  季纯纯拉住他的手,拖他进屋;她的衣服也湿了,那是拥抱的痕迹。
  黑暗中,她的脸火烫如烧,她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但他总是冒冒失失的,要吻就吻,要来就来,要她嫁就嫁,她才不要呢!穿过客厅,她直接把他送进浴室,还帮他关起门。
  “纯纯?”隔着门板,雷隽的声音闷闷的。
  “你冲个热水澡,我去开瓦斯。”季纯纯摸摸脸,揉揉唇,也不明白为什么把他丢到浴室去。
  虽然她很想继续让他抱抱,但他淋得像只落汤鸡,总要清理一下吧?
  她迅速打开瓦斯,回房间拿了几条乾净的毛巾和大浴巾,敲敲浴室的门。
  “给你毛巾。”
  打开一条门缝,他伸手接了过去。
  “你的湿衣服给我。”
  过了一会儿,一团湿衣裤递了出来。
  “你的手电筒够亮吗?”
  “还好。”
  她回房换掉被他濡湿的睡衣,取出油灯造型的照明灯,将光芒拎到厨房,开始拧他的衣服。衬衫长裤是不可能乾了,她拧掉雨水,挂了起来。
  拧着内衣时,她绽出甜笑,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好像在为他打理家务。
  外面风雨依然狂急,她的心情变得平静,抿了抿唇办,她又笑了。
  这家伙总算“开窍”了,打从她打开门瞧见他,她就明白他前来的目的;若非极为关心的至亲之人,他又怎会冒着台风的危险来看她?
  她打开瓦斯炉,以炉火烘烤他的内裤,想到他热情如火的吻,芳心不觉怦怦乱跳,原来他不冷不淡也下闷,是他,引燃了她重寻真爱的火焰。
  一团火在她面前燃烧起来,她愣了一下,这才惊觉是炉火烧着内裤了。
  她慌忙将内裤丢到水槽里,扭开水龙头冲熄。
  “啊!完了!”
  抖开滴水的内裤,上面烧破一个黑黑的大洞。
  她拎着照明灯回房,打开衣橱,匆匆忙忙翻寻衣架和抽屉,真是糟糕,教她哪儿变出适合雷隽尺寸的衣裤呀?
  足足找了好几分钟,拖出几件大号的运动外套和T恤。
  “纯纯,我的衣服呢?”雷隽的声音出现在房门口。
  “太湿了,没办法乾。”季纯纯拿起最大件的T恤,转过头,语带抱歉地说:“我不小心烧掉你的裤……”
  她吞下自己的话,瞪大眼睛,直瞧着很不一样的雷隽。
  二十烛光下的他,头发擦得半乾,一根根刺帽似的冒在头顶,脸上还是没什  表情,上半身赤裸,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下面围了一条浴巾……
  “哈哈!”她禁不住发笑,要是教其他同事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一定全部笑得滚到办公桌下。
  雷隽觉得很闷,他也不想这种打扮呀!怎么他和纯纯愈熟,就愈是没有“尊严”?唉!看来以后是没办法再端主管架子管她了。
  然而,他何尝不是在纯纯的层层“剥削”之下,一日又一日地卸下外在伪装,终于原形毕露,以自己的真心赤裸裸地面对她?
  他任她去笑,迳自坐到床边,挑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怎么,烧掉我的裤子?”
  “不是长裤,是内裤,本来我想帮你用瓦斯炉烤乾的……”季纯纯好不容易止住笑,转身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坐到他身边,轻声问:“生气了?”
  “嗯。”
  “看来我不是一个好家庭主妇,不适合嫁人……”她低下头,拿自己两只食指碰了碰,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
  “纯纯。”他握住她的手,渐渐适应她的调皮了。“你做的饼乾很好吃。”
  “你什  时候吃过我做的饼乾?”她不解地侧头问他。
  “我『欺负』你的那天。”
  “你每天都在欺负我。”
  唉!是他罪不可赦,该用一辈子来偿债了。
  他交握住她的指头,她亦迭上他的掌心,两人自然而然双掌紧扣。
  “那天晚上,就是你特地送过来跟我表白的那天。”
  “那天?”季纯纯惊讶地看他,睑上闪过红晕。“人家哪有表白。”
  “我看到你的小卡片了。”
  “我丢到垃圾桶,你全部捡起来?”她的脸更红了。
  “嗯。”
  “你就跟在我后面?”
  “纯纯……”
  “坏!”她挣开他的手指,又低头去玩自己的指头。“你真的好坏,明明知道我伤心,还扮无情装酷,气死人了。”
  “也许,我不曾学会爱人,想爱,又不敢去爱……”他轻抚她的长发,无言地安慰她。
  “因为没有人真正爱过你?”她望向他。
  雷隽的心在悸动,眼眶发热,纯纯说中了他的症结,她了解他!季纯纯看见他眼眸里的泪光,也为那个从未长大的七岁小男孩心疼。
  从小到大,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带给他的都是伤害;也难怪他始终抗拒这方面的感觉,甚至以伤害拒绝伤害。
  “小男孩长大了。”她握住他的手。
  “嗯。”他点点头,含泪微笑与她交握。
  她以指头轻揉着他的指节,他也是以同样的动作回应她,两人默默无语:心意静静交流。
  外头风呼呼地吹,雨哗啦啦地下,在屋内,安全,舒适,平静,他们心里的台风已经远扬。
  仿佛心有灵犀,两人手彼此一捏,抬眼望向对方。
  “雷隽,我要跟你说的,都写在卡片上了。”她露出羞涩甜美的酒窝。
  “我忘了。”
  “啊?!”他又来气她。她想挣开他,却被他抱进怀里。
  她直接贴上他赤裸的胸膛,闻到她熟悉的香皂味道;他和她用同一块香皂洗澡,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会有相同的气味,共同的记忆。
  她闭上眼,满足地笑了,他的吻也落在她的微笑上。
  季纯纯尽情地吸闻他的男人气息,迎上他雨点般的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以更亲密的姿势与他拥吻。
  雷隽察觉到她的热烈反应,本能欲望也被挑动起来,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唇舌说不尽疼爱,又以双手轻缓游栘,柔和地爱抚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手掌拂过之处,她因极度迷醉而战栗。
  “纯纯,冷吗?”
  “冷,抱紧我……”
  她感觉自己躺卧在他温暖的臂弯里,随着他绵长的亲吻一起倒在床铺,他男人饱胀的欲望压在她身体上,辗转磨擦,火热而坚硬……
  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围着那条可笑的浴巾,但她知道,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她不冷,也不寂寞,在未来漫漫人生旅程中,她将有他携手为伴。
  风势变小了,大雨仍然哗啦啦地下,风雨缠绵,交织成规律而有节奏的交响曲,舞动出最动听的原始旋律。
  低低的喘息声逸出,揉进了风雨声息里……
  岁末,国外部在新任秘书的戮力策画下,举办年终郊游烤肉活动。
  冬阳照在小溪流,映出闪闪金光,大人带小孩在草地上追逐嬉戏,也有人在玩飞盘,还有一群人聚在一起烤肉。
  他们很识趣地将最远的烤肉架让给协理和未来的协理夫人,大家则围着两个小烤肉架七嘴八舌。
  “哎!怎  纯纯一下子就和雷协理谈恋爱了?还说明年结婚?”
  “嘿嘿,他们谈很久了。”说话的正是新任秘书吕彩梅。
  “到底是多久?是从协理帮纯纯设定手机开始?还是他们吵架那一天?咦,或是纯纯生病的时候?”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台风夜协理去『救』纯纯,纯纯就被感动了。”
  “是呀,纯纯住的那一区淹水淹得好厉害,协理怕纯纯出意外,开车去英雄救美,结果他的车泡水,纯纯怎么不感动得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什么年代了?”吕彩梅纵然不谈好友的八卦,但基于实事求是的原则,她必须纠正:“你们时间讲颠倒了,纯纯那边台风夜没淹水,是隔天淹的,他们早上起来才发现车子泡水,已经来不及救了。”
  “他们早上起来?”众人抓到她的语病,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变成八卦形状。
  “还不快烤肉?这边五十几张大人小孩的嘴巴等着吃咧!”
  吕彩梅赶紧顾左右而言它,回忆起那天打手机向纯纯询问“灾情”,结果竟然是雷隽接的电话,她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得知捷运会淹水停摆。
  “彩梅,拜托快说啦,他们到底怎么开始的?我们快被好奇心杀死了。”
  “自己不会去问协理呀?”吕彩梅颐手吃起她的烤肉片。
  “我们哪敢问他?彩梅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别神秘兮兮了。”
  “身为国外部秘书的第一原则,就是杜绝八卦歪风,不说主管的八卦,不然我会被协理整死。”
  “彩梅,不会啦,协理好像满尊重你的,你建议的事项都会采纳。”
  吕彩梅不禁怨叹,要不是纯纯坚持调企画部,她也不会受到雷隽的“重用”,当起最适合她个性的管家婆秘书工作了。
  可是纯纯不调部门,结婚后也得调,不然雷隽和纯纯两个同时请假度蜜月,她和代理的徐副理可会过劳而死呀!“请问这里还有烤肉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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