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1768年:大恐慌 >

第22章

1768年:大恐慌-第22章

小说: 1768年:大恐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又没问你,轮着你说话了吗?”贾知县接着说。

    老和尚吓得不敢吱声了,他心里却一个劲地嘀咕。贾知县用手指着小和尚厉声喝到:“和尚,说你呢,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那小和尚又斜了他一样,没有说话,掉了掉头,脸扭向一边。

    “这还了得!公堂之上,骂捕役,斜睨县太爷,如今审问竟然不吭声。我贾某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以后我身边的师爷,底下的捕役,陪审的士绅,围观的百姓他们该如何议论我?”想到这里,贾知县如同斗志昂扬地公鸡一样,对捕役说:“给我打”!

    小和尚背后的那个捕役肚里正窝着火,一听贾知县说打,他抬脚把小和尚踢翻在地。旁边又上来两个人,把小和尚摁住,七手八脚抽去他的腰带,然后把他的破僧袍卷起来,把他里面的裤子褪到臀部以下,捕役抡起板子噼噼啪啪地就是一顿,小和尚如同杀猪般的嚎叫。

    小和尚这么一挨打,老和尚看不下去了,跪在旁边喊:“大老爷饶命,我徒儿耳朵背,他刚才没听见刚才大老爷问他话。”

    如果是从前,贾知县听到这里的话,心思一动可能就不让手下打小和尚了,如今又在气头上。老和尚这么一说,贾知县知道小和尚不说话是因为耳朵背没听见他问话,这样的话,小和尚并不是想冒犯自己。

    但是老和尚也犯了个错误,挨板子打屁股本来没他什么事。他这么一插话说小和尚耳朵背,又等于不小心当众指出了贾知县的错误:小和尚没说话只是因为没听见,你该再问一遍,无端打人就不对了。

    老和尚这么一说,贾知县反而更生气了,指着老和尚骂:“本知县审讯小和尚,又没有问你话,你答什么腔?难道想串供不成?来呀,把他按倒也打三十大板。”

    又有两个捕役走到老和尚跟前,跟对付小和尚一样,把他也按倒再地上。捕役刚举起板子,老和尚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第21章 审问() 
贾知县看见老和尚净心晕了过去,以为他死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他故作镇静,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稳了稳情绪,然后说:“这老和尚还真会演戏,板子还没落在身上就装死怒弄人,蒋捕头,先把他弄醒!”

    蒋捕头听见贾知县吩咐,一边应承着,一边快步走到净心和尚跟前,蹲下身把他的脸朝上翻过来,手指头放到他的鼻翼,还有呼吸。蒋捕头朝着自己跟前的一个官差挥挥手说:“赶快去衙门后院弄桶水回来!”

    片刻以后,官差从外来提着一桶井水回来了。马上快入冬了,新汲上来的井水经风一吹,凉得要命。

    官差把满满的一桶井水提到公堂上,蒋捕头让他把桶放下。他站起身来,挽了挽袖子,走到水桶跟前,费劲地将木桶抬到齐胸口高,水桶口对准老和尚净心的脑袋,蒋捕头先是一点点地往下倒,冰凉的井水划出一条亮白的水线缓缓地落在净心头上。经凉水一激,净心和尚的秃脑袋不由地痉挛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慢慢抽搐。这时候,蒋捕头突然猛地把整桶水从头到脚浇到净心的身上。

    净心激灵打了个冷战,无力地睁开了眼睛,浑身不停地哆嗦。他抬起头来,挣扎了两下,想坐起来,但是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脑袋朝下又蜷缩在地上。他脖子上套着枷板,沾不到地,只能像长歪了的萝卜一样杵在那里。他微微闭合着眼睛,脸烧得跟猪肝一样,一个劲地喘息,呼哧呼哧得让人听着厌烦。

    蒋捕头有经验,他觉着事情不妙。他担心出意外,赶紧蹲下身子摸了摸净心的脑袋。和尚的头烫得跟火炭一样,蒋捕头觉着刚才浇在头上的凉水这时候都已经变成了热的。他又赶紧翻了翻净心的眼皮,瞳孔张张着,跟死鱼差不多。

    蒋捕头摇了摇头,慌忙站起来,走到贾知县跟前说:“大人,这和尚不能再用刑了,不然非得死在公堂上不行。”

    贾知县脸都吓白了,脑门子上开始冒汗,藏在公案下面的腿不停哆嗦。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囚犯死在公堂上可不是小事。发生这种事情得上报顶头上司,手续繁琐麻烦,如果解释不清楚,还得追究失察责任,罚薪不说,还有降职的危险,他这芝麻粒大小的官再降职就该回家了。

    他先是虎着脸大声训斥蒋捕头:“老蒋,你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你弄桶凉水倒在他身上,人还不得冻坏了!”他摇了摇,然后轻声地问蒋捕头应该怎么办。

    蒋捕头小声说:“大人,依照小人的意思,派人去把城南的老左找来,先让老左给这老和尚救治救治,等好得差不多了再审问也不迟缓。”

    贾知县觉得有道理,一边吩咐人去城南把老左请来,一边催促着赶紧把净心抬下去救治。贾知县皱着眉头,想了想,咬了咬牙,冲着站在跟前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知道他有事情交代,赶紧俯下身,耳朵凑到贾知县嘴边,听他的指示。

    “师爷,你赶紧到我的书房去。前几天有个南下的东北客商送个我一颗百年人参,你把这人参送到厨房,让庖丁赶快熬汤,给这个快死的和尚喝下去,免得本官还没审清楚案子,人就死了。”

    师爷听完以后,起身往后院去了。

    想到这么名贵大补的极品人参熬汤喂了这么一个埋汰和尚,贾知县心疼得要命,但是他再想想这和尚万一死在公堂上的种种麻烦,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心里巴望着净心和尚喝了参汤以后能再多支撑个十天半月,哪怕押送回监狱再死,总比在众目睽睽的公堂上断气好些。

    蒋捕头指挥着几个人把净心和尚抬下去。

    贾知县突然觉着这案子很难审,他本来想唇枪舌剑把这两个狗娘养的驳得哑口无言,赢得下面听众掌声雷动,然后就依照《大清律例》的条文把这个和尚给判了,不成想先是这个该死的小和尚用眼睛斜他,把他好端端的步奏给打乱了。紧接着又是老和尚净心半死不活地病倒在公堂上。

    审案遇到波折,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顺利进行下去,这极大地影响了贾知县的情绪,就像唱戏的主角儿登了台,可是臭跑龙套的不积极配合,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差错。

    净心和尚被抬下去以后,贾知县有些举足无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个案子应该如何继续审下去。公堂门口围观的百姓小声的嘀咕声也让他很生气,他觉着百姓们正在看他出丑。

    他又不经意地看见堂下跪着的小和尚,贾知县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决定继续审小和尚。

    “和尚,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恰好赶上小和尚好用的那只耳朵正对着他,他奇迹般地听清楚了知县大人的问话的内容。

    “回大人话,小人名字叫王五,抬下去的那个老和尚是我师父,他给我取的法号叫正一。”小和尚被打怕了,赶紧跪在地上连声回应。

    贾知县听他说话很恭顺,心里的火气小了些。他又觉着纳闷,看看小和尚泛着青光的脑袋,头显然是新剃的,听他说话的语气,更觉着他是刚入寺庙当和尚的时间不会太久。

    “你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跑到临城割我百姓的辫子?”

    “小人家是苏州的。我师傅带着我前天才到临城,我师父说临城性海寺的主持是他的师兄。我师傅是带着我来访友的,不是来割人家的辫子。人家又不出家跟我一样当和尚,剪人家的辫子算什么事?”

    “小和尚,你忒不老实。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和尚低下头,不敢吭声了。他好像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挨打是因为自己眼睛犯斜睨的结果,他不敢抬头看贾知县,他担心一抬头,贾知县还得打他,学聪明了。

    他这么低着头,贾知县反倒是认为他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所以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

    小和尚只得抬起头来。

    “看着我说话!”小和尚的迟缓的反应让贾知县非常不舒服。

    小和尚只能把头扭转过来看贾知县。

    贾知县看见他的眼睛又崩溃了,仍旧是眼角上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贾知县肚子都快爆炸了,他又有抓起惊堂木的冲动。

    他忍了忍,决定还是审案,稍微回避开小和尚轻佻的眼神。

    “别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来人呀,把证物呈上来。”

    蒋捕头把两个和尚随身携带的破包袱带了上来。蒋捕头先解开其中的一个包袱。包袱里乱七八糟地放着几件僧袍,一只要饭的铜碗,还有两张度牒。度牒这东西很重要,如同后世诸如公务员证,警官证,军官证等等之类的身份证明,有了才能证明身份,说明是国家允许的合法和尚。

    但是这些不是重点,包袱里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蒋捕头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布包,解开一看,里面藏着明晃晃的三把剪刀,一顶猪皮的防雨披肩,一把锥子,还有一根用来扎辫子的带子。

    “和尚,这些是你的东西吗?”

    这个叫正一的小和尚摇了摇头说:“回大人,这些东西不是我的,都是我师傅净心的。”

    “出家人装剪刀干什么?而且还是三把,还敢说你不是剪辫子党?”

    听说发现包袱里有剪刀,坐在衙门口旁听的几个老士绅都站起身来往大堂中间看。聚集在大堂门口的人也踮起脚尖,拥挤着往里看。靠前的人还兴奋地朝外嚷嚷:“看见了,看见了,包袱里真有剪刀!”

    外面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这两个秃和尚保证不是好东西,他们还有度牒呢,真是可怕。”

    “不知道性海寺的和尚是不是有跟这群剪辫子的是一起的,刚才小和尚说了,他们是去性海寺的,审完案子,咱们得去性海寺看看,问问巨成方丈知道这事吗?”

    “巨成方丈没事吧。他在咱们临城带了几十年了,做过不少善事。但是不知道最近寺里有没有招新和尚,如果有的话都得好好查查,太他娘的吓人了。”

    贾知县坐在公案后面,他注意到了几个老士绅还有外面百姓激动的反应。他心里顿时兴奋起来,心血来潮,威严里往大堂上,又稳稳地拿起惊堂木,轻轻举起,“啪”地敲了一下。

    “和尚,还不承认你是剪辫子的?”

    “大人,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如果是剪辫子的,也是我师父,我可不是。小人从小就是良民,因为家里闹灾荒,粮食绝产,没法养活自己,才进庙门。入了庙第一天,方丈让我跟着师父,跟着他读读经书,平时就打水扫地,铺床叠被地伺候他。我刚入了寺庙第二天,他就要出来云游,说带着我出来见见世面。我跟他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剪辫子党。”

    “既然不是你不知道净心是剪辫子党,你们前天在鸿运楼为什么被抓?”说着贾知县一挥手,招呼蒋捕头带证人。蒋捕头赶紧走到门口,把老赵和大茶壶叫了进来。

    贾知县问老赵:“老赵,你认识这个和尚吗?他们是不是到你店里去过?”

    老赵赶紧应承着,然后说他当时看这两个出家人挺可怜,正赶也赶上家里刚做好饭,他就顺手给了些饭给他们。

    “老赵呀,人有慈善之心,拔刀相助是应该的,但是你的看看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