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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2章

逆水行周-第1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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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要解决解决西突厥、经营碛西,就得在关陇铁路基础上,修建河西铁路,让铁路延伸到鸣沙(敦煌),极大减轻后勤压力。

    朝廷要让黄河、长江之间的交通更便利,所以在开凿通济渠后,现在又把光黄铁路延长,经由亳州小黄,一直延伸到黄河南岸的白马津,让长江中游地区和黄河下游地区连接起来。

    朝廷要对高句丽用兵,还要为收复汉时故地后长期经营做准备,所以修建徐莱铁路,方便人员、物资的输送。

    这是最要紧的几条铁路,所以优先修,至于襄梁铁路。。。。

    “你们看。”宇文维城指着铁路规划路线图,向弟弟们解释:“等襄梁铁路修好了,河西、陇右、西海地区的物资要输入荆襄,就不需要经过长安。”

    “火车拉着这些地区的货物出了渭水峡谷后,经由洛邑往南走,过汉中,入襄阳,就不用走关中铁路,缓解关中铁路的调度压力,反过来也是如此。”

    “将来,长安可是天下铁路的枢纽,关中铁路会很繁忙,能有这样一条铁路分流货运、客运压力,那可是很有必要的。”

    宇文维城说到这里,愈发兴致勃**来:“铁路好,但修铁路很费钱,所以一定要克制,不能滥用民力,得分阶段、分主次慢慢修。”

    “不然,若为了修铁路逼反百姓,那就得不偿失了。”

    铁路的修建里程越来越长,宇文维城也跟着高兴,因为这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眼看着一条条规划中的铁路慢慢变成现实,宇文维城的成就感愈发高涨。

    作为太子,宇文维城的处境有些尴尬,表现太好不行,表现太差不行,接触政务过多不行,接触少了也不行。

    现在好了,他负责火车的研制、改良工作,负责铁路线的规划并参与建设,既能有表现的机会,也能锻炼能力,还能选拔人才,真是再合适不过。

    宇文温见太子全心全意投入到修铁路的工作中去,心里也很高兴,见太子热衷修铁路之余,不忘体恤民力、避免急于求成,心里更高兴。

    历史上的隋炀帝,热衷挖运河、大搞交通设施基础建设,目的算是好的,却操之过急,不恤民力,弄得天怒人怨。

    如今,可不能为了修铁路,也来个重蹈覆辙,若为了赶进度逼得百姓家破人亡,那可真就是做死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蜀道难()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尺多厚。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我顺着铁路工地走了四十多公里,只听见各种机器的吼声,可是看不见人影,也看不见工点。

    一进灵官峡,我就心里发慌。这山峡,天晴的日子,也成天不见太阳;顺着弯曲的运输便道走去,随便你什么时候仰面看,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

    目下,这里,卷着雪片的狂风,把人团团围住,真是寸步难行!

    但是,最近这里工作很紧张,到处都是冒着风雪劳动的人。

    发电机、卷扬机、混凝土搅拌机和空气压缩机的吼声,震荡山谷。

    点点昏黄的火球,就是那无数的电灯。看不清天空里蛛网似的电线;只见运材料的铁斗子,顺着架在山腰里的高架索道,来回运转。

    宇文温睁开眼,将思绪收回,看向眼前案上的资料。

    这些资料,是关于洛邑通往成都铁路的资料,虽然只是梗概,却依旧很厚,宇文温看着这些资料,看着资料里描述的地形,不由得想起了一篇自己学过的课文。

    《夜走灵官峡》。

    《夜走灵官峡》这篇课文,始终在他记忆里留有位置,倒不是因为好学,而是因为在那个时代,他的长辈和宝成铁路有交集。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宝(宝鸡)成(成都)铁路动工修建,无数工人在崇山峻岭之间奋战,用热血和汗水修建这条穿山越岭的铁路,使得“蜀道难”成为历史。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他的一个长辈出生在宝成铁路的施工工地上,所以名字里有“宝成”二字。

    《夜走灵官峡》这篇课文中,“我”在宝成铁路灵官峡施工工地里(休息宿舍),遇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家伙,其妹妹出生在工地,名字就有“宝成”。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渊源,所以他对《夜走灵官峡》这篇课文印象很深,现在,当这条铁路“再次开工建设”时,真让他感慨万千。

    宝鸡,就是现在的歧州洛邑,成都,依旧是名字千年不变的成都;路线,因为地形限制,大体上就是那条路线,而工程难度,绝不会低。

    历史上的宝成铁路,好像修了四年,现在,要用三年时间完成。

    工期这么定,不是宇文温狂妄自大,是因为时代不一样:为了修铁路,可以大规模动用奴工。

    无数捕奴队抓来的奴隶,用在陇右铁路(兰秦铁路)的工地上,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劳动力,陇右铁路的施工进度才有了保障。

    现在,洛邑到成都的铁路也要动用大量奴工,当铁路建成后,按规矩,还活着的奴工就会获得平民身份。

    宇文温喝了一杯茶,看着路线图里的入蜀铁路,又想起了李白的《蜀道难》。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但是,要让蜀道难彻底变成历史,光有决心还不行,得付出代价。

    想要获得,就得有付出,想要铁路修得快,就得填人命,不然铁路是凭空变出来的?

    填百姓的命,只会天下大乱,那么填奴工的命,副作用相对小些,不过骂名难以避免。

    宇文温觉得作为执政者,就该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和决心,他下定决心彻底打通蜀道,让蜀地和关中通火车,越早越好。

    所以,不能让儿子、孙子来承担日后可能会有的骂名,这些骂名,他来承担就够了。

    那么,可能会有的骂名是什么呢?

    宇文温直接就想出了一段话:这条铁路,每一根枕木,都代表着一条人命。

    这不是宇文温乱想,而是有依据的:十九世纪中叶,阿美利加国大修铁路时,就有作家感慨“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

    阿美利加国大修铁路时,修路爱尔兰工人的命运悲惨,但是,命运更悲惨的是华工。

    华工比爱尔兰工人更勤劳,干活效率更高,一天能干上十二小时,对饮食的要求不高,晚上凑和着在帐篷里睡觉,第二天依旧抖起精神干活。

    阿美利加国的太平洋铁路,从中部向西延伸,全程三千多公里,要横跨落基山脉的群山峻岭以及大片戈壁荒漠,计划十四年完成。

    这还是在东西两端对进施工状态下拟定的完工时间,但因为劳工不给力,工期大幅拖延,于是引入华工。

    华工吃苦耐劳,极大加快了铁路的施工进度,到了工程后期,据说华工占工人总数的八成以上。

    铁路的施工进度大幅加快,太平洋铁路完工时,比计划时间提前了一半多。

    但代价是华工伤亡惨重,等同于每铺设一根枕木,就有一名华工付出生命。

    然而,华工这样的牺牲和贡献,通车典礼上各方大员的祝词,一个字都没提。

    各界名流乘坐火车行驶在地势险峻的悬崖路段,都惊叹自己仿佛是穿梭于云中,却没人向他们介绍是谁修筑了这条路。

    庆功会上的演讲里,主持人对于这条堪称世界奇迹工程的铁路大加赞赏,感谢来感谢去,就是没有一个字提到华工的贡献。

    没有人把太平洋铁路的提前建成通车,归功于华工的吃苦耐劳上,人们也许听说过爱尔兰工人的悲惨遭遇,却对华工更悲惨的遭遇闻所未闻。

    为什么会这样?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落后就要挨打,区区六个字,凝聚了百年屈辱的血和泪,所以,宇文温一直谨记在心。

    蜀道难的现状必须彻底扭转,入蜀铁路必须有,越早建成越好,所以,区区骂名算什么?

    等铁路通到成都,即便将来吐蕃做大,大规模南下扩张、入侵蜀地,也会被有铁路运输线支撑的蜀地守军击溃;

    等成都和昆明之间通了铁路,即便将来南诏出现,面对有铁路运输线支撑的南中守军,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黔中地区亦是如此;

    等昆明和交州龙编通了铁路,交州就再也不能和中原分开,谁要敢作乱,就会面对朝廷大军的海、陆夹击,步入绝境。

    所以,蜀道再难,也得克服,入蜀铁路再难修,也得修。

    宇文温让有司初步估算过,从长安经成都、昆明抵达龙编的铁路,里程至少有六千里以上,大概要分阶段修个几十年才能修完。

    然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开头最难的一段路,就由他来走。

    想到这里,宇文温继续看资料,一张张铁路桥设计图,一幅幅盘山铁路的路线图,跃然纸上。

    仿佛入蜀铁路的施工工地,就在他眼前浮现。

    一个稚嫩童音,在耳边回荡:

    “爸爸妈妈说,不管哪个人都要朽(守)住康(岗)位。”

    

第六百五十章 铁骨头() 
洛邑西,渭水峡谷某处,铁路建设工地里传来雷鸣声,这些雷鸣声在峡谷两侧山壁间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魏王宇文维宁看着山坡上腾起的浓烟,仿佛身处战场之上。

    然而这不是战场,是铁路建设工地,如潮的人群不是军队,而是一个个施工小队。

    头戴“安全帽”、脚穿“劳保靴”的宇文维宁,如今是监工,监督这条穿越渭水峡谷铁路的施工。

    他要亲眼看着工人们如何在崇山峻岭之间披荆斩棘,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关陇铁路秦(州)岐(州)段,绝大部分路段位于渭水峡谷之中,这里的地质复杂,峡谷两侧山壁陡峭,若要修铁路十分艰难。

    如果是马车和人走的驿道,某些地方窄些、陡些、弯道大些不要紧,但是火车走的铁路不行,首先宽度要够,其次坡度不能太大,再有铁路的拐弯半径不能太小。

    一列满载货物的火车,动辄重达数百万斤,加上铁轨自重,对于路基的承重能力要求很高,所以修路的要求比驿道高多了。

    朝廷之前新扩建的渭水峡谷栈道,其路线有许多地段已经不适用于铁路建设,现在正修建的渭水峡谷铁路,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开山、打洞、架桥。

    劈山、打洞(开凿隧道)是为了截弯取直,架桥是为了跨越山涧、山谷以及包括渭水在内的河流,所以这段铁路的施工难度及施工量,远远大过于关中铁路和陇右铁路。

    宇文维宁每每想起这条铁路施工时要面对的困难,都会觉得头痛,然后斗志满满。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人们拿渭水峡谷没办法,现在,办法多得是。

    譬如开凿隧道,工人们先用“风钻”在石质山壁上开洞眼,然后塞入烈炸药,炸出一个垂直于山壁的坑,再继续给大坑底部开洞眼,装烈炸药,炸出更深的坑。

    接着,工人们拿着“风钻”、“风镐”在大坑里开洞,洞越来越深,直到穿透这座山。

    之后,该架桥就架桥,该接着打洞就打洞,无数工人们忙着“穿针引线”,引导着宛若长线的铁路,在渭水及两侧群山之间穿梭。

    宇文维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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