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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们的八十年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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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婷曾说过,通往心灵的道路是多种多样的,不仅仅是诗;一个富有正义感又富有同情心的人,总能找到他走向世界的出发点,不仅仅是诗;一切希望和绝望,一切辛酸和微笑,一切,都可能是诗,又不仅仅是诗。    
    她笔下是剥茧抽丝般提炼过的生活,连龌龊的争斗都化成飞扬的羽毛,一切纷乱的人生场景在薄薄的书页里变得诗意和完满。    
    评论家基普认为:“舒婷的诗提供了一种‘软性’话语模式,也提供了禁欲的一代人的情感模式,经过了革命的禁欲年代,这些年轻人的个人情欲终于获得了一点点舒解的可能。但比起日后的‘新生代’诗人的狂热的情感宣泄来,舒婷一代人的欲望舒解则显得十分可怜。一点点假想的发泄而已。”但是,舒婷对于我们这些“文学青年”而言,无疑是真诚而伟大的。“朦胧诗歌”的盛世,在她轻柔的指尖下开启。这个睿智的女人,用她苦心经营的文字,羽化为一座秋山的絮羽,让游离的灵魂获得温暖和归依。    
    “向往的钟/一直/不响/音阶如鸟入林/你的一生有许多细密的凋啾/讣告走来走去/敲破人心那些缺口的扑满/倒出一大堆积攒的唏嘘/一次用完/怀念的手指不经许可/伸进你的往事摸索/也许能翻出一寸寸断弦/细细排列/这就是那钟吗/人在黑框里愈加苍白/凤凰木在雨窗外/兀自/嫣红”    
    这样的诗歌是上帝遗落在世间的銮铃,“它们”在狂风吹叶的驿道上玲琅而起,在每一个孤寂无着的心灵里喧嚷。很多人遗弃诗歌的时候,舒婷却在这条路上坚持着埋首前行。舒婷的诗歌无疑是有缺憾的,“它们”脆弱、绵软,担当不了一个时代的企盼和负荷。但保留在大多数人心底的,依旧是初始的那份美好。“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在诗歌早已陨落的今天,你是否还记得舒婷,记得我们的八十年代……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爸爸爸

    ——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他生下来时,闭着眼睛睡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一个死人相,把亲人们吓坏了,直到第三天才哇地哭出一声来。能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时候,就被寨子里的人逗来逗去,学着怎样做人。很快学会了两句话,一是“爸爸”,二是“X妈妈”。后一句粗野,但出自儿童,并无实在意义,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符号,比方当作“X吗吗”也是可以的。    
    《爸爸爸》发表在《人民文学》1985年第6期,是韩少功“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他主张文学创作应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并希望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民族发展的底蕴和人类生存的隐秘。    
    最吸引我们的是作者笔下迤逦的湘西古老山寨,文中以一种哀婉的笔调刻画了山乡那些怵目惊心的原始洪荒和愚昧闭塞。那山、那寨、那人、那事,笔墨过处都带着很重的悲怆,像尘土满面的脸上一层风干了的眼泪。    
    作者以一种魔幻现实主义手法,把湘山鄂水之间一个原始部落的历史变迁、祭祀打冤、迷信掌故、乡规土语糅杂在一起,像一幅氤氲着雾气的民俗画,肃穆之中透着荒诞。    
    故事中的丙崽是个只会嘟哝“爸爸爸”和“Ⅹ妈妈”这两句话的白痴,他让人联想到《铁皮鼓》中永远长不大的奥斯卡,他们一个鼓着嘴巴,一个举着鼓椎,成为荒谬时世中夹杂着病态的隐喻。    
    丙崽的存在无疑是象征了人类生存中的丑恶、顽固和浑浑噩噩的一面。但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人物竟然得到了鸡头寨全体村民的顶礼膜拜,尊称其为“丙大爷”,成为指点迷津的神灵。    
    这是一个群体的癫狂,他们病了,在荒蛮的土地上开着假面舞会。苦日子始终过不到头,只能咽下苦水,自己骗自己一天天地过,这可谓理性迷失之后的愚昧。    
    于是,村人们活得无畏放肆,他们要祭告神灵要杀人,并与鸡尾寨发生了你死我活的争战,做出种种“背弃人性”的事情。而最让人惊奇的是丙崽在经历了生死劫难之后,依然喊着“爸爸爸”,依然顽固地生存下去。    
    作者无疑是感性的,他创造了丙崽,使其与现实生活之间构成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丙崽死不了,就暗示了那些古老文化的丑陋之处,始终会像牛皮癣般依附在现代文明的皮肤上。    
    除了文化批判之外,韩少功还把笔触探向了更幽深的所在。    
    他褪去了生活鲜亮的外壳,探索着生命的起源、生存的艰难及生命存在的方式和意义。比如丙崽的那两句谶语般的口头禅,“爸爸”和“妈妈”是一种母体,他们在干陂的土地上繁衍交合,展示了人类衍生生命最古老的方式;又如丙崽的母亲用“剪鞋样、剪酸菜、剪指甲”的剪刀去为人接生,剪出了山寨里的整整一代人,这无疑也是隐喻着生命延续的顽强和无理性;还有那个裁缝仲满,因为不满世风日下,深感愧对先人,便熬了毒药与村民一起面向东方而坐饮,无能为力中他们要溯着先人的脚迹策马而去,这是对生命的一种追索和回归。    
    在漫天浓雾、闭塞幽暗、山水禽兽皆有灵气的神秘氛围中,在丙崽和他娘、祠堂、仁宝和父亲仲满、谷神、姜凉与刑天等奇奇怪怪的人物背后,我们会联想到久远的历史和今天之间的关系,联想到古老文明与现代观念之间的相互冲撞。而人类的行进与发展史,就在这亲密的撕咬与搅和中,代代相传……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北方的河

    ——一首雄浑、壮阔、绚丽的抒情诗    
    我相信,会有一个公正而深刻的认识来为我们总结的:那时,我们这一代独有的奋斗、思索、烙印和选择才会显露其意义。但那时我们也将为自己曾有的幼稚、错误和局限而后悔,更会感慨自己无法重新生活。这是一种深刻的悲观的基础。但是,对于一个幅员辽阔又历史悠久的国度来说,前途最终是光明的。因为这个母体里会有一种血统,一种水土,一种创造的力量使活泼健壮的新生婴儿降生于世,病态软弱的呻吟将在他们的欢声叫喊中被淹没。从这种观点看来,一切又应当是乐观的。    
    这篇《北方的河》是张承志继《黑骏马》之后的又一部成功之作发表在1984年《十月》第1期上。书中的北方、河流、大地都是一些磅礴辽阔的意象,它们支撑着许多人对于文学,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信心。    
    张承志对蒙古学的研究可谓一往情深,在文章中他随着它的经络摸索,挖掘着那些灵动的细节和不为人知的民间记忆。那个年代有许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许多对未来怀着热望的大学生,许多游刃于文学这片疆土的学者,许多遭受过“文革”苦难的过来人,读了它,泪流满面。    
    其实,故事很简单:一个从新疆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自费考察了北方的几条大河,打算报考研究生,在那片土地上开始一场严肃的生命游戏,并执著一生。其中穿插了他对一个女孩的爱情,与朋友的相互扶持、对老师的感佩之情,以及自身的心理成长过程。    
    这更像是在面目模糊的午夜里,读者们倾听作者讲述自己的故事,里面有他的影子和过往,那些纷纭的人物与其现实生活彼此纠缠。    
    洋溢在书中的是那种浓烈黏稠的情感,热情澎湃的激情,充满希望的朝气。主人公对爱情是有过迷惘的,但那种曲折是透着天真的,感情在提炼洗涤后愈发显得浪漫。作品中的“他”和“她”象征着一代人,黄水边的彩陶象征着历史,残缺的彩陶又象征着生活,黄河又象征着我们民族。作者差不多通篇运用象征的手法,使作品有了一种恢宏的气势之美。    
    这还是一部很男性的作品,正像作者所说的:“我喜爱的形象是一个荷戟的战士。为了寻求自由和真理,寻求表现和报答,寻求能够支撑自己的美好,寻求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的一个辉煌的终止;我提起笔来,如同切开了血管。”“我的小说是我的憧憬和理想,我的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是我盼望成为的形象。我感动地发现我用笔开拓了一个纯洁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作者和读者的心灵都一起被净化、被丰富。    
    它的背景选取在十年“文革”之后。曾经认为没有希望的,饱受磨折的年轻人,面对重新提到层面上的高考,面对遽变的生活,突然重新焕发了生机,找到了出路。整个八十年代初期都充满了这种坚定、乐观、进取的精神。那些酝酿已久的希望,不再被潘多拉关在了盒底。    
    正如作者所说的:“有时我独自无声地笑了,真的,所有的苦涩和牺牲在这样的理想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是一个已经经历艰苦的人的单纯的心境,他相信理想,他愿意为信仰牺牲,他认为“这个世界又确实是温暖”的。    
    理想在这里成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域,我们像一次次心甘情愿投奔怒海的鲫鱼,它哺育过我们,最终又埋藏了我们。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冈底斯的诱惑

    ——来自一个神话世界的诱惑    
    你就生长在山里,你是冈底斯的猎人,你是猛兽的天敌,正如你父亲一样——然而你父亲还是死在斗了一辈子的猞猁的爪下,你在接过父亲的枪成为一个正式猎手之后,有次还杀死了一只被称为山地之王的高大而精瘦的黑熊,却从来没打过任何小动物。那些远在拉萨的皮毛贩子以及更远地来自尼泊尔、印度的商人,都知道你神猎手穷布。你父亲一生和猞猁打交道,而你似乎更喜欢猎熊。有人请你去猎熊。说是碰到了一头又高又大的熊。那熊力气特别大,手掌也大。牧人的火枪像一根干树枝似的被折断,连枪管也弯了。那熊冲进牛群,抓住最大的一只牦牛的角,竟然把整个牛头掰成了两半。那熊从不爬行,一直是直着行走。它跑起来真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跟前。你不相信人们说的这熊是确实存在的,你以为他们是在编排瞎话。可是对你说这些话的人一定要你相信那头把牛掰成两半的熊是存在的,他们把你带到山里的碎石堆,那有被熊弄成只剩骨棒的马的残骸。他们把你当成保护神,相信你可以为他们杀死那头瘦熊。你终于相信了,并且相信自己能杀死它,因为你是猎熊人。    
    《冈底斯的诱惑》是马原代表作之一,发表在《上海文学》1985年第2期。    
    这个留着大胡子的东北男人在大学毕业后去了西藏,在那个贫瘠而神秘的地方,在高原上那间画满涂鸦的小屋子里,他写下了许多与西藏有关的小说:《西海的无帆船》《虚构》《拉萨的小男人》……还有这篇《冈底斯的诱惑》。    
    小说以几个外来的年轻探求者在进藏后的见闻,写出了冈底斯高原神秘的风土人情,并且借助独具一格的艺术手法,微妙地传达了西藏神话世界和藏民原始生存状态对现代文明的“诱惑”和这种诱惑的内在含义。    
    它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只是交错叙述了几个各不相关的故事。强悍的藏族神猎手穷布被人请去猎熊,结果发现的是喜玛拉雅山雪人;探险者陆高认识一位漂亮的藏族姑娘央金,央金却意外地死于车祸;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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