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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得不说的中医药大国系列-第4章

小说: 不得不说的中医药大国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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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原:朱老;见到您非常高兴;祝您健康。听说您28号要到北京讲学,所以,我们特意赶来南通,代表很多读者来看望您,也想听您谈一些往事,从医的一些故事,您要是累了,我们就不说了,不累的话我们就聊聊,您的嗓子有点沙哑?

朱良春:是的,有点儿哑,不碍事。

田   原:我刚才听说,您还经常出诊看病,也不怎么休息。明天出诊吗? 

朱良春:明天周三,出诊。现在少了,一个礼拜三个半天出诊,因为我还没有退休嘛。国务院1987年批了一个文,转告专家暂缓退休;又过了20年,到现在也还没有退休,我就必须去一次专家门诊,中医院是礼拜一,礼拜三到开发区的风湿病医院,这边还有一个中医研究所门诊部,也要去一次,就是一、三、六,三个半天。这样一个礼拜三个半天。研究所开办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来的病人比较多,通常是学生们先把病史写了,我再看一看,就归纳病机,立法用药,就这样子,他们两个人写,也是相当快的。这样下来,一个上午能看三、四十个病人。

田  原:那您感到累吗?

朱良春:也还能接受。病人多呀。有时候看到十二点,有时候看到一点半,不把病人看完了我们不吃饭。有病人在等你,你叫他吃饭去,他怕你吃完饭就不来了,所以我一定要坚持把他看完。后来子女们就觉得我这样太累,太辛苦了,一定要限号,限到10号,这样一来呀,患者们就要争取早一点排队,这样一看呢,就叫人心里不舒服,因为有的患者为了早一点挂到号,半夜两点钟、三点钟,最早的一点钟就来了,裹着棉大衣就等在屋檐下,还争吵说我是第一个来的,你是第二个来的。那么这样子,我说你没有病也等出病来了。

所以我感觉这样有点说不过去,所以稍微放宽了一点,放到15个人。个别外地来的人还要照顾,他不可能很早来,来了之后就是九点钟、十点钟,必须要照顾,加一点也就是17、8个,最多不超过20个,这是在研究所。开发区那个医院因为是新开的,病人还不是太多,但是有些人晓得我礼拜三、也就是明天上午要去,也有二、三十人。他不用赶得太早,他都可以赶得到。

市中医院是礼拜一,原来也限号,限15到20号,现在你限也限不住了,来了就说“对不起求求您”……现在病人也知道,你那里要限号,路太远,还是到中医院方便,像昨天在中医院看病,一上午看了四十一个号。平常一个半天最少也是三十几个,多的四、五十个。没有办法,你得满足病人的这种愿望,病人对医生都寄予很大希望,希望你给他诊治一下。

田  原:就是见到您一面,您给讲一讲,病就好了一半了。

朱良春:是,由于这种心情我很理解,我无论如何要满足病人的要求,所以研究所那里一个半天就是看四、五十个病人。那里的人最多。南通这个地方看病也不像在北京、上海看病那么贵,我们的主任医师是十块钱,这是卫生部门的许可政策,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人加五块,我就是十五块钱。

田  原:才十五块钱?那您拿多少?一直这样吗?

朱良春:一直是这样的,因为在市中医院我还没有退休,这十五块钱当中,我大概拿到7块钱;所以我来看病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满足病人的要求。所以出诊费涨价我也于心不忍。好多人都说,“你这个样子,上海是200块,北京最多是300块。”我说呢,更多的病人希望能够得到你给他诊治,你当然不能抬高身价。所以这样呢,精神可以的话就多看一点。       

田  原:看了40多个的时候感觉身体还可以吗?

朱良春:可以,因为我的助手先把病史写好,我最后归纳一下病因、立方、用药。这样就很快了。

田  原:可这一上午下来,您也要说很多话,费好多的心血。

朱良春:也跟着诊脉,也问诊,尤其学生没问到的我还要问一下,所以这个样子下来,看半天也是没有问题的。

田  原:到下午是不是很累?

朱良春:到下午就休息。也适当处理一些各地同道和病员的来信,偶尔也应酬性地写序、题词,再就是看看报纸、电视,了解当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田  原:我觉得您现在谈话的思维和状态,各方面都不像90岁的人啊!(笑) 



婺源著姓,以儒名家。

也许是2000多年的历史浸染,儒里镇人脉兴旺,朱家祠堂更显得富丽堂皇,也许是朱熹公以来的荣耀太多了,一个祠堂已经装不下了,因此在不远处又建了一座祠堂,清末废科举兴新学,新祠堂就改成了小学堂,上面悬一块横匾匾上刻着大字:闽婺同源。它标志着中华古来的奉学传统,标志着朱家祠堂深厚的历史文化渊源,也警示朱家后人不能忘记朱熹公的道德教诲。




田  原:我们才知道,您是朱熹公的第29代裔孙。这次来南通,我有一个突出感受,您的这些子女,被媒体称为“朱家军”的成员们,比如朱婉华院长、还有您的长子朱晓春先生,给我的印象就不像有些名门之后,比较彰显,或者骨子里就有一种特殊的自我感觉,我更多看到的是他(她)们的朴素与自然。这是不是与您的教育和要求有关系呢?


朱良春:对,他们都做得还好。我们家里就是这样的一个环境。在我在开始学中医的时候,我父亲就提出来,他说学医要花大心思,不光是你要用心、用脑学医,要用更多的心去培养医德,因为你学医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发财。这样才能成为好医生。


他提了八个字:“积德行善,济世活人”。他就是说通过这个医疗活动要多积德、多做好事,用你的医术去治病活人。

田  原:当年老人家也是学医的吗?

朱良春:不是,他是从事企业的。我老家是江苏镇江,后来我父亲到这里工作,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到这里来读书了。

田  原:听说您年轻时候得病,一面请老中医诊治,一面自己去看医书? 

朱良春:有这么回事儿。说起来话长了。那时呀,我家还住在镇江的东乡,是农村。我开始是读私塾,是一位老先生,让我先读《三字经》《千字文》,然后读《大学》和《中庸》,慢慢地教。我们这个村庄里面,就是这个私塾先生教,有20多个学生。

离我家一里路之外才有一个小学,由于这条路很难走,太窄了,这边是水田,那边又是河,赶上下雨天,很多人不是跌倒这边去了,就是掉这边河里去了,所以小孩子都不愿意去,都在村里读私塾。我12岁时,个子都很高了,才去这儿读小学。我的语文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数学不行,那个阿拉伯数字先生没有教过,加、减、乘、除更不会了。重新学数学,就得多下工夫。

一开始我很苦闷,因为年龄大了,压力很大。难得的是,这里的同学们都不错,老师也很好,重点的进行了一些辅导,很快,到3年级了,阿拉伯数字我也会了,加、减、乘、除也懂了。

在小学里读了1年多以后,我就到了南通读五年级。开始在学校里寄宿,我又开始着急,因为数学的水平跟不上5年级的,所以第1学期成绩是中等,到第2学期就是前3名;6年级不是第2名就是第3名,名次就上来了,等到考南通中学,一考就是第16名。

田  原:当时的南通中学出了很多人材,听说北京的画家范曾,数学家杨乐都是那个南通中学的。与这个学校的教育方法有关系吗?

朱良春:那个时候,学校教育的很认真,很细致,入学考试录取后,还要叫过来,一个一个的口试。口试也很有趣,他先问你:看你的考试成绩不错,将来初中读完了,是不是要升高中,高中读完了是不是要升大学?我说:我家里只靠父亲的工资生活,读完初中我就想就业、找工作。

那时候的老师真是体贴学生,他说:这样,如果你不想升学读大学的话,那你就读一个更适合的学校比较好,我们南通有一个商立中学,就是商会办的中学,这个中学除了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还有珠算、有簿记、就是现在的会计,还有这些,那么你出来以后,就可以到银行,邮政作个职员了。我们给你联系。

他就跟那个学校联系,那时候的老师呀,真是关心每个学生的成长,这样就安排我到了商立中学读初中。到了那以后,就是第7名了。我学习非常用功,学校是每天晚上9点敲一下钟,就熄灯了,熄灯了以后我们还在走廊里学习到深夜;消耗多,营养又跟不上,就感染上了肺结核,我自己还感觉不到,后来体重、体力都下降,还低热。

田  原:您就是在这个期间得了肺结核?

朱良春:是啊,初中2年级得的。后来到医院去透了一个X光。        

田  原:那时候不是中医看病?

朱良春:也有西医了。后来又找了一个老中医看,他看了就说是痨病,要休息,不能上学。于是就休学了,休学以后一边吃中药,我就一边找中医基础方面的书来看。

田  原:自己看中医书,能看懂吗?

朱良春:看得懂。因为我语文基础好,12岁以前就读《中庸》了嘛。

田  原:于是就看医书,就想知道这个病是怎么回事。

朱良春:至少也知道自己怎么样来调理。看了几本,有的中医书上面写的很好。一方面我吃药、治疗,一方面就看这些中医的书,不到一年全部都恢复了,这样我就同父亲说:我想学中医。

田  原:好的那么彻底,自己给自己开药吗? 

朱良春:自己没开药,就知道吃百合,百合这个东西养阴清肺,又能治咳,我经常拿百合煮汤喝,这个百合对肺结核很有帮助。自己调养,这样子一年的功夫全部好了。

田  原:在我印象当中,那时得痨病会死人的。

朱良春:对。至少不容易治愈。

田  原:您一年就能看好,这已经很神奇了。

朱良春:就是休息,吃药,增加营养,再加上我懂一点气功,那是最早的中国近代的气功,蒋维乔老先生他练的气功,叫静坐功,我一直看他的那个书,就静坐,调整气息,增加元气,对自己的病体恢复很有帮助。

田  原:从此就迷上中医了? 

朱良春:就想去学中医。当时我父亲不太同意,我父亲说:学医要有毅力,下苦功夫才能学成。我说我会省吃俭用的,也会刻苦学习的。

那个时候我父亲的工资是二、三十块钱,拜一个老师学习,一年要花一百多块,要在老师家吃住。

田  原:父亲没有想到,他这个决定成就了一位大医。可是,去哪里学呢?

朱良春:我家有个亲戚在镇江,靠近常州,常州有个武进县,下边是孟河镇,这个地方是名医辈出呀,给慈禧太后诊病的御医马培之就在这里,所说的孟河学派——费伯雄、马培之、丁甘仁、巢崇山等四大家都出在那个镇上。这个医派影响很深远的,现代许多著名中医学家,都是他们的弟子。

我这个亲戚与马家有亲戚关系。马培之老先生那时候已经不在了,我就跟着他的孙子马惠卿学医,——他也60岁了,有十多个徒弟。他说可以,来吧。

我们住在第一大的房间里面,每个人一张铺,一张桌子。食宿学费每年是120块大洋,3年360块,一次交360块。这钱,我们交不出来,他那个亲戚就说:一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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