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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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哄然大笑起来，另外一个使臣说道： “国王啊！既然您已经拒绝将城
市归还给您的侄子，我们向您告辞。但是我们知道，劈开您弟弟头颅的斧头
仍然在准备着，不久就会进入您的头颅，劈开您的脑袋。”说完此话，他们
愤然退去。国王对于他们所讲的话赫然震怒，于是下令在他们离去的时候，
要把肮脏的马粪，连同腐烂的木屑和发霉的干草，甚至路上的污泥，都扔到
他们的头上。他们被这些东西弄得污秽不堪，在遭到无比的凌虐和侮辱之后，
起程上路。
十五 当弗蕾德贡德还住在巴黎的大教堂里的期间，前任总管柳纳尔德从
图卢兹返回，来到她的面前，开始向她陈述她女儿所经受的凌辱和虐待。他
说： “我遵照您的命令，伴送里贡特公主。我亲眼目睹她所受的侮辱和她的
珍宝与全部财产遭到掠夺的情况。可是我自己逃脱了，特来向我的女主报告
这些事情。”王后听了他的陈述，气得发疯，下令就在他们所在的这座教堂
里，剥掉他的一切；当他被剥去袍服和一条希尔佩里克赐给他的饰带以后，
她命令他从自己的面前滚开。另外，厨师、面包师以及公主的任何扈从人员，
只要他们从这次旅程中回转的消息被她听到，她就叫他们遭到挞笞、剥夺，
并且带上手铐。除此而外，她还进行可恶的攻讦，力图破坏巴德吉西尔主教①
的兄弟内克塔里乌斯在朝廷内的权势，硬说他曾经从先王的库藏里偷去许多
东西。她宣称他曾经从库房里拿走大量的皮革和许多的酒，要求把他用镣铐
套起来，投入阴森的牢狱。可是由于国王的宽容和巴德吉西尔的援救，这件
事情被阻止了。同时她还做了许多无中生有的事情，对于她避难于其中的教
堂所崇奉的上帝，毫无忌惮之意。她当时身边有一个法官奥多，这个人还在
希尔佩里克生前就已经是她的许多坏事的帮手。这个人曾经同行政区长官穆
②
莫卢斯 一起，向那些在老希尔德贝尔特国王治下属于自由人的许多法兰克人
征课赋税。这些人在那位国王死后剥夺了奥多的财物，只给他剩下穿在身上
的衣服。他们焚烧了他的住宅，如果不是他逃进教堂同王后在一起，他们一
定会要了他的命。
十六 普雷特克斯塔图斯主教在国王死后被鲁昂居民从流放中召还，回到
他的主教管区，胜利地在该城恢复职位。他在回来以后，前往巴黎参见贡特
拉姆国王，请求国王就他的案件做一次全面的审查。王后为了袒护自己，主
张不该将他召回，因为他已经被四十五位主教宣判撤除了他的鲁昂主教职
① 意指生父之外，另有一个教父。
① 勒芒主教。
② 见第6 卷，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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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国王打算召集一次宗教会议来处理这件事，可是巴黎主教拉格内莫德代
表全体主教答道： “要知道主教们所宣判的是要他苦行赎罪，而决不是撤除
他的主教职务。”因此之故，国王接待了他，让他和自己同桌用膳，然后，
他返回自己的城市。
十七 普罗莫图斯曾经根据西吉贝尔特国王的命令受任为夏托顿主教，但
①
是在国王死后，他被撤销了职位，理由是这一地区位于夏尔特尔主教管区之
内。当时对他做出决定，以后他必须以一个普通教士的身分供职。这时他来
到国王面前，请求把他重新安置在夏托顿主教的职位上。但是夏尔特尔主教
帕波卢斯反对这一请求。他坚持夏托顿隶属他的主教管区，并且拿出主教们
②
所宣告的判决 作为依据。因此，普罗莫图斯除了从国王那里获得许可，可以
收复他在夏托顿地区的私人财产和同他依然健在的母亲一起住在该地之外，
一无所得。
十八 当国王在巴黎停留期间，有一个穷人来到他那里说道： “国王啊！
请听我一言。您可知道您弟弟从前的宫廷管事人员法劳尔夫图谋要您的命。
我听说他打算在您前往教堂作晨祷的路上用刀杀您或者用矛刺您。”国王听
了为之震动，派人去把法劳尔夫叫来，但他一概矢口否认。然而国王感到恐
惧，就叫一支强大的卫队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身旁没有武装人员和卫士
的话，他总也不敢前往神圣场所或其他任何地方。不久以后，法劳尔夫便死
去了。
十九 这时出现了一阵大呼大叫，攻击那些由于希尔佩里克的宠爱而曾经
大权在握的人，他们被控告为盗窃他人的地产和各种财产。于是国王下令将
①
一切不正当地取得的东西归还原主，这件事情我在前文已然提到。他还命令
弗蕾德贡德王后退居位于鲁昂地区的吕埃别业。她由希尔佩里克王国的全体
首脑人物护送到那个地方，并被托付给梅拉尼乌斯主教，这位主教业已解除
②
了鲁昂主教的职务。然后这些首脑人物前往她的儿子那里，并且对她作出许
诺，要以最大的关怀把他抚养成人。
二十 当弗蕾德贡德这样地退居于上述的领地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十分凄
惨的，因为这时她的权力大多被剥夺去了。然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比布隆希
尔德为好的女人；她秘密派遣家里的一名教士去陷害和杀掉那位王后。他要
先用诡计把自己引进她的家里，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暗地里杀害她。这个教
士去了，并且得到她的恩宠，他对王后说道： “我从弗蕾德贡德王后御前逃
到这里，寻求您的保护。”开头，他对一切人都低声下气，象是王后的一个
恭顺可靠的仆人似的，以此讨人喜爱。但是不久以后，人们发觉他是一个负
有阴险使命的人。他被捆绑起来，遭到鞭打，直到他承认了全部事实为止；
然后他得到许可返回他的女保护人那里。但是当他向弗蕾德贡德述说事情的
经过和他有辱使命的时候，她就让人把他的手和脚全部砍掉，以示惩罚。
二十一 这些事情过去以后，贡特拉姆国王回到夏龙去追查他弟弟死亡的
③
缘故。王后 力图将犯罪的责任推卸到司库埃贝鲁尔夫的身上。她在丈夫死后
① 实为公元573 年，即西吉贝尔特死前两年由巴黎宗教会议作出的决定。
② 指上述宗教会议的决定。
① 见本卷第7 章。
② 由于普雷特克斯塔图斯复职之故。
③ 弗蕾德贡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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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邀请这个人同她住在一起，可是他不肯听从。因此之故，两人之间结下
了深刻的仇恨。王后宣称，就是他杀害了国王，然后拿走了大量的王室财宝，
带着它们前往都尔地区。因此，如果国王打算为他的弟弟报仇的话，这就是
罪魁祸首。于是国王对着王国的全体首脑人物发誓说，他不但要从地面上扫
除掉埃贝鲁尔夫本人，而且还要扫除掉他的九代子孙，以便通过他们死亡的
事例，终结这种可恶的习俗，而不致再有国王遭到弑害。埃贝鲁尔夫一听到
此事，赶快跑到圣马丁教堂，这个教堂的财产曾经时常遭到他的侵夺。人们
认为应该对他进行监视，奥尔良和布鲁瓦的居民便轮流站岗放哨；可是在十
五天以后，他们带着大量的掳获物返回乡里，他们带走了驮畜、牛，以及其
他一切可以到手的东西。可是那些盗取圣马丁的牲畜的贼彼此之间发生了争
吵，并且用自己的长矛互相刺穿。两个赶走骡子的贼走到邻近的一家人家索
取饮料。当这家的主人说他没有东西可以供应，他们举起长矛，准备将他戳
穿时，主人便抽出佩剑，扎进他们两个的体内，于是他们倒在地上死去，圣
马丁的牲畜也被收了回来。奥尔良人此次在这里干下的坏事如此之多，简直
不胜枚举。
二十二 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埃贝鲁尔夫的财产转移到不同的人手
中。黄金、白银或者其他更加珍贵的动产原是他的私有财产，这时公开出售。
①
国王授予他的土地 为国家所没收。他的马、猪和驮畜遭到抢劫。城内有一所
房屋是他过去夺自教堂的，这时装满了谷物、酒和皮革，它遭到如此彻底的
洗劫，以致四壁萧然，别无他物。他把这件事情主要归罪于我，而我却始终
十分忠诚地致力于他的事情。他威吓说，如果他一旦重新获得国王的恩宠，
他一定要为他目前所遭受的一切向我作出报复。但是了解一切人的内心秘密
的上帝知道，我是全心全意地尽最大的努力在帮助他。尽管他从前常常在有
关圣马丁的财产问题上背信弃义地对待我，可是由于我曾经在他的儿子领洗
时从圣水里接受了这个孩子，我就始终有理由宽容他的罪愆。我认为使这个
①
不幸的人生活落魄的主要原因是：他不肯向这位神圣的主教 表示尊崇。他甚
至往往在他的教堂前庭——犹之乎在他的脚底下——杀人犯罪，并且经常犯
有荒淫和酗酒的罪行。一个神父由于在他喝醉以后不肯把酒给他，就被他摔
倒在长凳之上，饱以老拳，直打到几乎断气为止。如果不是医生们前来为他
救治，替他放血的话，他一定会死掉的。
埃贝鲁尔夫由于害怕国王，住在神圣的教堂的圣器室内。但当掌管门户
钥匙的教士把所有其余的房门都上了锁以后，埃贝鲁尔夫的女孩子和其他仆
役们时常通过这个圣器室的房门走进来，观赏墙壁上的绘画，并且窥探神圣
的坟墓上的饰物，这是一种伤害宗教感情的罪恶行为。当这件事情被那个教
士知道以后，他就钉死了这扇门，并且加上了闩。埃贝鲁尔夫在晚饭以后发
现了这个变化，当时他已酩酊大醉，于是怒气冲冲地前来找我，而我这时正
在当夜晚初到时教堂所举行的礼拜式中歌唱圣诗。他开始用谩骂和咒诅向我
②
攻击，在咒骂中，责备我设法不让他同这位神圣主教的坟墓上的罩单接触。
我对这种疯狂状态感到吃惊，力图用好言劝解，但是当我发现自己无法用温
① 见第5 卷，第 3 章注。——译者
① 指马丁。
② 被认为能制造奇迹的圣徒墓上的罩单，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