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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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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望去,不远处的山头上,一个暗沉笼罩下的高塔隐隐浮现在眼前。背后不禁升起丝丝凉意,那恐怕就是冷潋口中所说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月白塔了吧。
  芸心抬起目光,目光凝聚到那烟云笼罩下的高塔之时骤然变冷,只见夜幕下的高塔高深莫测,在化不开的墨色中若隐若现,寂静到仿佛被剥夺去一切的生命,苍白得令人感到背部隐隐发寒。
  身后仿佛靠住了什么,芸心下意识地扶住稳住脚步。眼前突然亮起一道火光,隐隐还夹着一丝低沉的细语,芸心还未来得及思考,本能的反应顿时令她蹲下,侧着身子紧贴在一棵树干之后,将身子从那些人的视野里牢牢挡住。
  在沉默中等待了半晌,芸心这才缓过神来,将身子向外稍稍侧了侧,狭小的空间中顿时映入一身在收悉不过的服饰。芸心几乎要出声喝止,却被理智生生地压了下去,但心中的澎湃却越发地偏激汹涌,魔夜教,又是他们!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穷追不舍,一次次地换花招,一次次地藏杀机,黔驴技穷,机关算尽,目的,不过是在他们回到崇圣国之前将他们除去。
  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讽刺,当一个人的死变成众望所归的时候,是否就注定了一辈子都要辗转徘徊在生死旁侧。唯一解脱的方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芸心又向旁挪动了几寸,视野渐渐变得更加通明。只见那魔夜教徒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瓷罐,对着另一人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心中忽然格哒一声,似有什么猛然断裂一般,芸心的目光定格在那个瓷罐上,似欲将它看个通透。事到如今,再不济的人也应该明了,这个,就是一切祸患的根源。
  只见那魔夜教徒缓缓升起手中的瓷器,银色的月光打在那光洁的表面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柔和。
  只是这月光,真的能遮得住着掩饰在最纯洁的表面下的肮脏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些所谓无比纯洁的表面,不过是用来蛊惑人心罢了。
  那魔夜教徒往前轻走了几步,在河岸边稳住了脚步,他举起高昂的手臂,漫不经心地打开瓷器,在黑暗的笼罩下的嘴角仿佛勾起一道弧度,却只能令人心底暗暗发冷。他将手向下倾斜了几分,似欲将这浊物倒入水中。
  芸心又移了移身子,试图在狭小的空间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忽然脚下只觉得一阵酸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缠着脚跟,细细一看,尽是一堆掩盖在杂草深处的泥潭。
  芸心使劲力气将脚拔出,心中不禁暗暗窃喜方才没有再往前踏一步,否则此刻,不用魔夜教的人出手,只怕自己也是深陷泥泞,插翅难飞了吧。
  忽然,心中骤然警钟大震,似有一道雷鸣劈开胸口的朦胧,芸心只觉得眼前突兀地一片灯火通明。双眼还未来得及顾及眼前,芸心便早已猜到了几分,也来不及去细看究竟,芸心顿时转身欲急速离去。
  火光在寒风中带着压迫向她逼近,芸心望着眼前的两人,只见他们面色凶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丝毫不像等闲之辈。芸心不禁拿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暗思量如何寻隙脱身,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如果硬仗,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不禁向后连连倒退,身后一个踉跄,险些滑进水中。她顿时惊悸不安地收回脚步,心跳仿佛漏了半拍,现实告诉她,身后已经无路可退,前方的柴狼饿虎又怎会容得她去细细思量,出口就摆在那两教徒的后方,那是通往回头的路,如今却变成了最不能去的地方。
  她咬紧牙关,心中一横,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能硬拼了。
  芸心暗暗抓紧手中的软鞭,涔涔汗湿黏在手心浓稠一片,仿佛似她此刻一般,浑身跌入浑水泥泞中不得抽身。
  “是你们,这些都是你们干的?”芸心吃力地勉强稳住阵脚,颤声道。既然横竖都逃不过他们的手心,那她也要将一切弄得清明于心,也不会牺牲地如此没有价值。
  “公主真是聪明。”左边那红衣教徒冷笑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被暗影笼罩住大半的面孔狰狞地勾开一刀弧度,仿佛似一个漏洞,昭然若揭地将心中赤/裸裸的贪婪公诸于众。
  “你们想怎么样,他们都是无辜的。”芸心顿时勃然大怒,也浑然不顾此刻的境地,冷声叱咤道,“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们,何必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做陪葬!”
  “哼。”红衣教徒身旁的另一个人也发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那挂在嘴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一道蜿蜒的利刃凌迟着她的忍耐,“既然公主自己知道,那就让我们将你安全送回去,公主,请跟我们走吧。”
  “休想。”芸心顿时面色苍白,费尽全力的抑制掩饰不住双目背后的空洞,芸心不断在心中拿捏着冷汗,玉手与袖中的软鞭中急促地摩擦,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瞬间被滚滚树声吞没。
  一阵冷风突兀地掠过,撕扯在天地之间,粉碎了夜色的安宁。
  其实这世间从未安宁过,只要有是非的存在,就有恩怨。恩怨,是不分天地南北白昼黑夜的。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芸心迅速抽出手中的软鞭,急速如飞般向前方直攻而去。
  长剑如虹,流风如刀,电石火花间在浓稠的夜色中擦破一切伪装的寂静,所有的贪婪,恩怨,都在兵刃相交间肆意挥洒,顷刻间杀机毕现。
  流风在眼前急速滑过,好似不断流逝的过去,芸心只觉得有什么重重地撞击在自己的胸口,发出一阵沉闷的叹息。风静静掠过,摇晃着早已嘶哑的树梢,似一阵阵无奈地沉默,再多的幽怨和委屈,都只能藏在无可奈何中默默咽下。
  接着眼前只剩下一片恍惚,暗晖的月光在眼眶中不断摇晃,令她一阵晕眩,也不知是月在夜空中摇晃,还是人在月色中迷蒙。
  身旁仿佛响起了一道惊呼声,那仿佛是来自很远的地方,也许是来自那两个教徒的吧。也对,他们成功了,在这暗的见不得光的地方,也许他们真的值得庆幸一番吧。
  思绪越来越乱,仿佛被不断滑过的流风吹散得一片絮乱,模糊地像一盘凌乱的散沙,散作一团,在恍惚中随烟散去。
  忽然,身体仿佛落入了一个软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平衡了自己下坠的力道,接着只觉得身子触及到了一股平和的温度,一股淡淡的气息从鼻尖迎入,瞬间将方才的恐惧感一扫而尽。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任凭着那一份温和静静在身上流淌。
  一阵冷风掠过,瞬间惊醒她游离飘忽的思绪,本能的警惕敲警告诫着她现实的恐惧。她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双明眸正有意无意地审视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疑惑,她满腹狐疑地抬起目光,眼前顿时映入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那是一张气宇不凡的脸,眉似利剑,目若朗星,俊逸清雅,飘逸绝世。剑眉星目下,苍拔高挺的鼻梁在脸部勾出一道挺拔的弧度,殷红的双唇似沾染了一丝血腥,在夜色中擦开炫目的花火。
  那人正细细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仿佛欲将自己望得通透,望得了然于心。
  他的脸离自己很近,挺拔的鼻尖仿佛要触及到她的一般,鼻中呼出的气息不断将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令她感到脸上一阵酥痒。她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那男人的怀中无处可退。
  “你干什么,还不放我下来。”她顿时惊呼出声,语气中却仿佛底气不足般全盘乱了方寸。
  
   




☆、第十五章 疫病(6)

  那男人也识趣地将目光收回,深沉暗晖的眼眸中似潋起一丝波澜,却又瞬间溶入黑暗,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好似错觉般令人看不出真切。
  他不着痕迹地将她轻轻放下,手没有再作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他将身子往一旁侧了侧,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仿佛全身溶入黑暗一般,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让人隐隐可以分辨。
  芸心默默地走到一旁,心中却无法似表面这般平静,双腿着地的瞬间,她仿佛有了一种错觉,她甚至隐隐有些不舍那陌生的温度。
  很显然,那个男人并不理会自己心中的波涛澎湃,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浑身被黑影笼罩着,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
  空气中顿时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两人似有意在与对方较劲着耐力,相互都只是在黑暗中静静而立,默不作声。
  万籁俱静中,似乎万物的一切动静都被沉默清晰地放大,鸟啼虫鸣不绝于耳,令人感到心底一阵无端的寒意。
  夜色在沉默中越来越浓,芸心终于受不了这死寂一般的沉默,正欲开口出声,忽然只见那男人一把拉住自己,顺着趋势俯下身藏进了草丛中。芸心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不禁皱眉正欲发问,只听那男人将食指放置唇前,轻轻呼出一口气,示意她不要出声。
  芸心心中顿时一目了然,她感激地望了她一眼,便顺势向做移动了半分,让自己完全被杂草遮挡住。她仿佛可以闻得道那空气中绷紧的恐惧,透过层层杂草,她看到了那两个再收悉不过的魔夜教徒正匆匆从眼前闪过,仓促的脚步踩践在尘土中,扬起一阵尘土飞扬,在视线里不断扩散,直至不见。
  忽然,那脚步停了下来,四周顿时一整空荡荡的宽阔,仿佛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打击。
  只听那其中一人低沉着嗓子道,“好像这里有人。”
  另一人也原地止步,两人的脚步在视野中越来越近,那两人似看穿了什么端倪,欲将其逐一戳破。
  芸心心中顿时一阵紧绷,她不禁悄然握紧了双手,心中的恐惧好似一块巨石笼罩在心中,将所有的理智和忍耐一一挡住,只剩下那迫不及待的冲动翻滚汹涌仿佛瞬间爆发……
  “别怕。”那男人忽然将自己拢入怀中,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那富有磁力的声音好似早春三月般温和,瞬间将所有阴霾从心头吹散。她的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胸口,耳旁不时传来那一阵阵心跳的震动,仿佛每一次震动,都似千头万绪般牵扯着她的心扉。仿佛所有的不安都被挡在这震动之外,令她仿佛不知不觉有些依赖上了这种莫名的心动。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似有什么东西从远处溜过,那两人顿时心生警觉,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在那里”便转身奔腾而去,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也渐渐在黑暗中没了踪影……
  芸心低低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悬石也伴随警惕一并放下。紧张了一个晚上的身子也变得僵硬到难以控制。那男人识趣地将她松开,并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目光也不再似先前般散发着排斥和冷漠,也不知是明确了她的身份,还是确定了她的无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男人收起了审视的目光,口气也变得不再冷淡,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芸心忽然收起了眼中的神色,目光陡然变冷,有些敌意地望着他,别过脸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你……”那男人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顿时尴尬一笑,试图缓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这里这么晚了很少会有人出没的,何况你……”
  “何况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是吗?”芸心只觉得心口一阵无比的苦涩,原来所谓的一见如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疫病,你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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