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2066年之西行漫记 >

第17章

2066年之西行漫记-第17章

小说: 2066年之西行漫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短短几十年时间,梦幻社会又瓦解了。 
    
    可以看出,时代更替的周期,越来越短了。 
    我那时常常坐在波士顿的海堤上发呆。我再一次体会到,我的确将要面对一切真实。连这海洋,也绝不再是全息的水。 
    刹那间,我意识到了一层重大意义。那就是恢复围棋面对面的比赛。中国有高人无疑已预知到了什么,于是做出了改变。 
    但是,好计划只开了个头,没能最终实现。谁能想到“阿曼多”时代结束得这么早呢? 
    所以,中国也肯定遭到很大损失了。说不定,也出现了像美国这样的混乱呢。 
    这使我心里一阵空茫。这时,我听见李铸城跟卡玛拉在说话。 “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完结了。” 
    “没有呢。听说,过去在地震前,有一种宁静。我觉得还要爆发一次。我们还没有看见血呢。” 
    地震已能被准确地预测,连同它之前的宁静。但生活却不能。 
    “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一次,我问韩国人。 
    “你说长大以后?” 
    “是的。我指成人。” 
    “你以前怎么想的?” 
    “做一名棋手。网络上的英雄。就像某合成片一样。无人能敌。那时我不知道你们在寻找宝物。” 
    “网络到底怎么样呢?” “你们从来没有接触过?” 
    “很小的时候接触过。大概五岁以前吧。后来,我们开始了流浪。我们没有钱购买软件。同时我们也相信网络便是鸦片。” 
    他们比我更习惯这宁静寒冷。他们已离开了那个世界许久。梦幻社会,或“阿曼多”,早在他们心中崩溃了。 
    但或许这只是表面。铃木军团的孩子们其实更深深地依附着什么,这连他们自己也没能察觉。比如铃木,实际上可能就是个藏而不露的嗜信息者。 
    “你们属于反信息运动?” 
    “不,仅属于‘A’。” 
    “也是反信息的吗?” 
    “不是。‘新闻发布会’只是规矩。事实上,我们介于自然论者与技术至上者之间。”他用了一个不再使用的老词。这容易帮助说明。 
    头们接触“阿曼多”,再用口头方式将信息扩散给下级成员。这是一种折中的选择,后来形成了风俗。“A”在二零六二年瓦解。就是在那时,铃木他们从中分离出来了吧? 
    “给我们讲讲梦幻社会的事。” 
    “我们被称作第五代网络迷,与前几代人,有很大的不同……” 
    我希望苏珊在一边听。然而,她并不在。我于是讲得索然无味。 
    “我们与你们不同。你们是群居,而我们离群索居。我们在国家分配的信息室中完成一生。我们从梦幻工厂、梦幻餐厅和梦幻剧场里订购商品和情感。我们在网络上下围棋。还有许多事情。你也许不会理解。但是,它们都真的发生过。这些使你舒服而又乏味。” 
    我停止了讲述。我感到现在讲这些毫无意义。 
    然后,我跟韩国人一起跳入海中游泳,洗尽污垢。此时水还很冷。我们需咬牙坚持。在海水中我开始脱去作为棋手的第一层腐气。 
    这座城市仍没有人归来。空城仍然是乐园。 
    然而,有时又觉得有人活动。波士顿一定留下了居民。但孩子们却看不见他们的踪影。这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所有的孩子都是自我中心主义者。 我们曾一直避着外人。但这时我们却没有留意,后者的活动加频了。这是铃木的疏忽。 
    他们纷纷从地下冒了出来。这是一种精神失常的表现。许多人为变迁这么迅疾的到来而措手不及,没有心理准备。 
    我想起了那晚的两个怪人。是他们关闭密室门的吗?是他们杀死阮文杰的吗?是他们在为网络的崩溃而鼓掌吗? 
    铃木整天对着灵杖,苦思冥想。灵杖将是挽救“阿曼多”瓦解后唯一的真谛,但对灵杖的任何解,又需经过“阿曼多”。 
    这是“现向性”中一个无法控制的回路。 
    这是对铃木巨大的打击。 
    在这段时间里,成员们很少遭到他的训斥。 无人照看的狗群在大街小巷中欢娱。有时个别人能看见肯尼迪鸟。它们在远方徘徊,但从不落下,像纷纷扬扬的灰烬。 
    当我去寻找肯尼迪鸟的踪迹时,它们又藏匿不露了。 
    我想,我是不是要把我的狗放了,让它自谋生路呢? 
    灵杖的解一时得不到。娱乐也变得单调。 
    反复玩“清官”游戏都腻了。每次,找一个受刑者,找一个皇帝。最后,快想不出新刑罚的花样了。皇帝也当得没了劲。 
    我都避开这种游戏。这使我想到那天晚上的曲辱和恐惧。 
    在闲下来时,孩子中稍大一点的,开始考虑未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游戏是否都走“清官”路线?成人后会否仍有性别之分?没有病毒后的空虚怎么样?阅读会用雕版印刷吗?使用什么样的货币?行星间的通联将使用人力划艇吗?讲故事的老人将统治世界吗?人们将频繁地握手和拥抱吗(这多么恶心)?…… 
    这之前要有一个震荡,许多人这么说。另外,要看灵杖,如果它真如传说中那样灵验。 
    围棋的出现是一天下午的事情。 
    当时我正在寻找隐形眼镜。我沿着自由之路行进,来到了一个有很多墓碑的院子。 
    我看见李铸城一个人坐在一个墓碑上,专心致志在一个棋盘上摆子。他见了我大吃一惊。 
    “不要告诉铃木。”他声音颤抖着。 
    我不语。 
    “请求你不要告诉铃木。” 
    “哪来的棋?” 
    “在一间公寓里找到的。里面的人死了。” 
    “为什么要玩这个呢?大家都在玩别的。”看到旧世界的熟悉事物,我不知怎么,有点伤感。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摆弄了。” 
    “你过说你是李昌镐的后代?” 
    “是的。” 
    “你肯定没有经过试管?” 
    “这个我肯定。” 
    这保证了他的基因的可延续性。 
    我看了看棋盒。缺少一半棋子。 
    “你是高手。也许你能教我怎么走。”他说。 “铃木会发现的。” 
    “灵杖还没试验成功。他得忙那个。” 
    “你真想下棋?” 
    “我不知道。但是,又做什么呢?” 
    我愈明白这的确与基因有关。但黑白世界,是上个纪元的幽灵。铃木是这样认为的。 
    “我可不下。” 
    我害怕地说。内心里的张力又要喷出。 
    韩国人一定要拉我一起去看那个公寓。这是一处废墟。我们找到了两付骨胳。我们无法分辨他们是哪个族裔的人。我们看了一会儿,觉得四周很阴冷。我便拉着李铸城一起离开了废墟。他说把棋也带走。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留在了死人身边。 这件事证明围棋的张力还存在我心中。它虽然已经减轻了,但在“阿曼多”崩溃后仍若即若离。 
    
    在“阿曼多”崩溃后,棋的出现,象征着什么呢?它向韩国人显灵。但其中的意义不可解释。 
    棋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心中和世界上。它已变得陌生和不可接近,成了另一种东西。它像梦魇一样久久压抑着我。 
    如果趁铃木没有搞通灵杖,恢复对围棋的使用,会怎样呢? 
    “清官”游戏玩腻后,逐渐有人谈论起新的游戏方式。 
    “足球怎么样?” 
    “篮球和棒球最好。” 
    “还是下棋吧。” 我感到有眼光在注视我。这是伊朗人的提议。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他难道知道什么了吗? 
    李铸城没有附合。我暂时什么也没说。我开始思想斗争。 
    “还是打仗好,”我过了一会才说。为自己的软弱,有些脸红。 
    “他也说打仗啦。这对中国人来讲可难得呀。可是,没仗可打啦。” 
    是的,没有人来找我们,救我们。 
    “下棋有什么好处呢?”有一次,无人时,韩国人又悄悄问这个。 
    我不知如何告诉他这里面的救世意义,包括中国围棋代表团来美国的目的。因为我也不太清楚。 
    如果没有洪水,一切的意义也许会显现清楚的。 “记得我的老师说,它使你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意境。这是我们东方文化最高的体现。” 
    我尽量这样说。那是我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我是我能鄙视铃木军团中其他孩子的地方。他们不懂这个。 
    在我心中,有时世界构成了棋盘。这是经纬的网络。它显得强有力。 
    围棋是尧舜发明的。它代表了阴阳和易的至上之道。它最早用于天文、农业和军事。它是我们文明的根。 
    这些,韩国人并不明白。 
    “我不能想象,棋子与寇宙飞船一样有力量。”韩国人仍然不开窍。 
    “这其实是一回事。” 我的话,把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通过围棋拯救世界的说法复又重现。 
    我为自己在短短时间内的成熟而恐惧。这时,我预感到震荡将要来临。 
    后来我又去了那座公寓。棋已不见了,连同那两具尸骨。我寻找有人来过的痕迹。但没有。 
    我为我那天的犹豫付出了代价。 
    好像是一个机会,昙花一现,便稍纵即逝了。 
    要做什么呢?只有等待铃木搞通灵杖么?还是继续发明新的游戏?我和孩子们都陷入了困境。 
    “我们哪里也不去。等待。真正的剧变还没有发生。”伊朗人又开始唠叨。一般而言,他代表了铃木。 
    他是最兴奋的人。似乎对“阿曼多”的崩溃感到欢欣鼓舞。我对此感到奇怪。铃木会否不满呢?但铃木根本没有过问这些事。 
    这造成了“鬼角”可以狂妄。 
    有时我做起了梦。梦中,我与虚拟人下棋。 
    围棋重合了我的宇宙。棋盘与“阿曼多”成了一体。我成为一枚棋子,在网上行进。这种走法墨守成规,但却富于最大的变化。最后,棋盘一劳永逸地纷纷碎掉了,只在心中留下了筋似的规则。 
    终于有一天,我们中一名成员遭到了冷枪。不知道射击来自何处。 
    我们以为这只是警告,如同阮文杰的死。 
    战争是在此后第三天晚上爆发的。 老房子周围响起了鼓声和歌声。这真实的声音,没有经过电解。 
    然后是射击。光束和枪弹来自四面八方。 
    “鬼角”布置在窗户边的射手,一下被打倒了。 
    我看见外面有人影晃动。好像是一些矮人。 
    “是他们。”我喃喃说。 
    “他们?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虚拟人。” 
    “虚拟人?” 
    “就是全息显像。” 
    “那么会是谁呢?你别吓唬人。” 
    “我……” 
    我不知怎么解释那晚看见的事情。 
    铃木神情紧张。他紧握灵杖。 
    苏珊提着一枝枪过来。向外面射击。 我喊道:“不要靠近窗口!” 
    她兴奋地叫道:“我打中了一个!” 
    外面传来惨叫。有人栽倒在地的声音。 
    一道亮光射入窗口。它几乎擦着苏珊的鬓发。她低下头。有人上去把她拉开。 
    伊朗人发狂地扣动板机。 
    铃木叫道:“撤离!” 
    我们一窝蜂夺门而出。过街时,又有两人被打倒在地。但其他人很快进入了对面的高楼。 
    就在这一刹那,老房子被击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