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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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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绷紧的神经后,疲倦如潮水一般的翻卷而来。
  “话说……”
  我打着哈欠走出来,对着一脸紧张看着我的众人。
  “你们想灭口么……”
  “这,怎么可能……”
  对方脸色变了变,就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一般。
  “那就容我回去补一觉……大半夜被你们叫起来忙到现在……”
  我忍不住抱怨道。
  “滴水未沾,还要被要死要活的威胁和要挟……”
  “若是不想处置我……”
  我再次打了个大哈欠。
  “就让开,我已经困得不行了……”
  “是是,这是我的严重疏失了……来人……”
  “快快送夏先生回去歇息……大恩不言的酬谢,随后奉上……”
  “酬谢什么就算了……我只想睡觉……”
  “不,还是请夏先生到车上,好生休息吧……”
  “不必了,我恋床……”
  抱着我家的暖床专用人形抱枕——抱头蹲,好好睡了一觉醒来,队伍还在原地没走,据说因为临时的变故,多休整两天,对村民来说,有可以多挣上两天的外快。
  但是随着车队的年轻管事,言语恭敬的亲自送来精致食盒,这只车队中的人们态度和许多事情,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虽然那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
  但是很快就被在那些搭伴旅行的人群中流传开来的,另一个版本的传言所掩盖,无非是据说我妙手有道,救了重伤垂死的探哨,所以得到了车队的重视和优待。
  不过用一个近似的谣言来掩盖真相,起码他们做的不错。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在野外和旅途中,都能毫发无伤,没有个磕磕碰碰的。
  于是那辆长厢车,变成了我和伤员专用的临时座车。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个颇有身份来头的笨女人一时激动,又把我封好的伤创,给弄裂了。所以重新包扎后,方便就近的换药清理什么。
  然后就是年轻管事为首的,车队核心人员,接着日常接触的机会,各种旁敲侧击什么的,从我身上套话。
  连名义上最为小男孩的抱头蹲,也收到某种程度上的骚扰,主要是那些侍女的打听,不过搞错了性别的她们,只能收获一堆暗自警惕和看似木纳的冷漠。
  “夏先生对刀针合创法,甚有心得。”
  “嗯嗯……略懂而已……”
  “不知是师从什么门第……”
  “算不上什么门第,只是大众的路数而已……”
  “夏先生过谦了……”
  “据说这种刀针合创法源自军中,但自乙未乱后,就甚少流传下来,存闻于世的已然不多了……”
  “是么……”
  我不动声色的摸摸鼻子,居然还有这种说法,我还以为穿越者前辈,早该吧这种东西推广的到处都是了。
  “难道学的是军中医创之科吧……”
  “我曾在洛都游学过啊……”
  我想了想抛出一个含糊的暗示。
  “难道是三附之一的百工学堂……”
  “还是京学医科院的高才……”
  我不可置否的笑笑,任由他去瞎想,就是不肯再多说下去。
  然后他们的态度就变得热忱了许多,言语中若有若无的暗示和招揽之意,他背后的主家颇有大能和背景,最喜欢结交和扶持各种才俊之士,更何况这次救治了重要的成员,算是结下某种难得的渊源。
  当然明面上的说法是,而他们正在进行的旅程颇费时日,也正需要个擅长此方面的医生,希望我能伴随他们更久一些,一边照料伤者同时也是作为初步的谢意,待到回到府上更有款待和重酬。
  我忍不住悻然摸了摸鼻子,看来我这一路过来,总和医生什么的职业属性很有缘分啊,而且听起来很美。
  可惜……
  我又不是某个叫不懒惰的傲娇M抖,等到作者没钱充值游戏了,就会跑出来送脸上门,以形形色色的妹子为由,去给各种形形色色的敌人虐,然后获得某种推动剧情的契机。
  像这种动不动被人围攻和偷袭,背后少不得一大堆麻烦的东西,当然是有多远给我死多远去,当然明面上义正言辞的说法是:
  老子要奔丧回家,天大地大,孝道最大,其他东西等日后再说。


第47章 渐行
  我再次做了一个梦。热带风情的城邑和庄园,无所不在的果园蔗田,光着臂膀劳作的雇工和番奴,是一年到头不甚分明的四季中,最常见的风景。
  一个形影不离的小尾巴,娇柔稚嫩的脸庞,那般的腼腆和依恋,让人有一种发自心底亲切到宠溺的怀念和满足。
  因此,“我”常常带着打扮成男童的她,到港城的外市去玩耍,再游乐中欣赏各种口音和肤色的藩人百姓,众生百态形形色色的场景。
  晃动的视野和明显的震感,原来我是在马车上打了个瞌睡。薄板白琉璃的车窗外,初春的阳光正好。
  照耀下的大地上,本该万物复生一片萌芽和生机的,却是一片荒芜萧条的景象。而这里就是自古以来就号称富集繁密,人烟丛集鸡犬相闻的两淮腹地,到处是用穷困潦倒不足以形容的破败。
  要知道,相比更北边常常会使些性子,冲出崩坏或是年久失修的堤坝,肆意改道泛滥出新地区和水泽的,黄河下游地区,两淮地区的情况要好得多,虽然谈不上水旱均饶,但也是正常的普通年景居多,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却是频频出现了遍地饿殍的饥荒不端。
  既然不是天灾的缘故,那就自然只有人祸了,比如因为战事纷乱争据的缘故,比其他地区更加残酷的收刮和剥削,无论是粮食、财货还是丁口。
  相比北边那些动辄坐拥数州之地的军镇,这里却是屡次被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分割的支离破碎,最多时一州之内同时拥有经略、防御、镇守名号的武装七八家,还不算那些草寇山头和豪强的邬堡。
  因为是近年的兵火才反复争夺过的地区,许多村子都是形同鬼域一般的荒废或是半荒废着。
  只有靠近的时候,才可以发现里面,不同于野狗昏鸦的动静,而是如同孤魂野鬼一样生活在废墟上的少数人。
  那都是因为逃避战火而躲入山中,再事后回来的少数幸存乡民。他们翻出来的田亩菜地,在大片落荒的田野中,就像是狗啃过的癞痢一样,顽强的存在着。
  偶尔歇脚,少数有人烟的村镇也是物质贫乏到了极致,所谓条件最好的大户人家,吃的也是只匆匆舂过一道的粗米,而普通人家,最常见的就是山芋薯丝和拔来的野菜煮成的稀菜粥。
  而且还是给家中顶梁柱吃的,其他人就只有薯叶和糠做成的团子勉强果腹,干瘦瘪瘪的身体显然在繁重的劳役中已经被严重透支,因此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让人很是想起那些小清新们鼓吹的民国范儿治下,所谓黄金十年前后的某些令人发指的老照片。
  只是见多了自然让人无动于衷道铁石心肠,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苟延在这乱世中的当地人,也存在某种程度上的潜在危险和不确定性。
  至少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弃尸道路的骸骨上,并非野狗鸦类能够留下来的,类似人造工具的痕迹。
  在这里最好用的不是钱财,而是各种干粮和其他吃食,其次是绢布等日用品,或是食盐和铁制品也行。当然,为了顺利完成交易,而不是变成失踪人口的话,还要有足够武装的威慑和保证。
  混进队伍里的小偷小摸以及其他类似的犯禁行为,都是被处死的结果,或者说大多数人承担不起这种仁慈的代价。
  每有少数几次得以在城邑驻留的时候,我都会想办法收集一些文抄样的东西,作成剪报或是感想,以增进我对这个世道和时代的认识。
  一路向西南,经过过虹县、蓟县、泳桥、符离、临涣、鹿塘、新兴,再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经在毫州境内的山桑县。
  不过我们没有进被焚掠一空还拆掉外围的县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处高地上驻宿。
  这里曾经是南朝刘宋最后的名将,檀道济所修筑的檀公城,一座修在河口山丘上的废弃军城,现在的旧址已然变成了,商旅行人往来落脚,自发聚集成得一个小市镇。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又死了几个人,是搭伴随行的行脚商和役夫。其中两个人,因为疲累从山上相互拉扯着滚下去,找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我虽然有点诈唬人得医术,但是没法把少了半边脑袋的人复活过来。
  另外一个夫役,则是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地上,再没能爬起来。还有一个半路加入的旅客,因为拉肚子到草中方便,擅自离开大队就这一会功夫,被豺狗袭击了,虽然很快赶到驱走这些恶兽。
  被咬破了下肛,不停的趟血,最后我看到的是他的弟弟,嚎啕大哭着,试图把扯出来的内脏,重新塞回去的情景。
  事实上这一路上不断有人死去,又有人加入。
  新旧不一匆匆翻覆的土堆,埋葬了好些鲜活的生命,但是更多的人,连给自己翻埋的功夫都没有,就这么倒毙横死在路途之上,成为野狗鸦类的口中食。
  “落日在风中飘摇,旧时古道虚渺
  朝朝云兮幕幕雨了唯哒嘟唯哒嘟噜
  记忆在梦里寻找春光难遇秋草
  轻轻来兮静静去了唯哒嘟唯哒嘟噜
  尘归尘土归土在轮回里反复
  君可曾看清楚花非花雾非雾
  穿过迷途是路何必固执的无助”
  号称历史催泪电影《大明劫》主题曲《花非花》,由我教授抱头蹲唱出的萝莉音,在这一片萧条破败的场景中,格外有种发指人心的张力和味道。
  连周围的人也停下脚步,或是暂放手中的活计,开始静静的倾听。
  我则去拜访那位特殊患者,顺便给她检查和换药,换上一身青色襦衣和宽松的茜边褶裙,头发松松垮垮的挽在一边,看起来婀娜有致,女人味十足的正在看一册类似账本的东西……
  好吧,说实话我当初见到这幅模样的时候,颇有一种吐糟你一旦穿上衣服,我就差点认不出来的惊艳感。
  标准的鹅蛋脸儿,柳眉,水眸,缨唇,很是符合古典审美的丽人标准,只是她做的事情和经历,显然不是这个年纪的闺阁女子,所能胜任的东西。
  我甚至在她的物品中,见到过两把裹着绸带的短剑样东西。
  但我只知道车队众人都叫她十娘,背后大有来头,也是除了车队从未露面的东主外,说话最管用的少数几人之一,甚至连那护卫领班,义从头子,都要客气三分。
  但是以她的水准,就算知道没有可能发生点什么,也有值得我隐隐调戏,满足某种心理的本钱了。
  她倒是很习惯我这种眼神了一般,直到我拿出一件东西。
  “穿上它……”
  那是一条布带子上缝着的两块半圆弧的布片,夹了少许棉絮,两端还有可以交错绑起来结扣。
  属于抱头蹲连夜赶工的手艺,说实话她的女红阵线什么的细活,实在和她在书法和阅读上表现出来的娴熟,不相匹配。
  上面歪歪斜斜的针脚和线头,显然是多次拆线返工的产物,棉絮也有些薄厚不均,不过她还是噙着眼泪,舔着被戳出血留了好些针眼手指,给我缝制了出来,作为补偿,我给她含了半天手指,还配了些止创霜。
  “这是什么东西。”
  她疑惑的看了眼。
  “护胸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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